雨过,难得放晴,一连几日没有去当值了,每天金珠回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是不是意味着好事近了?脑海里浮现了那日仓促而慌乱的过程,还有那个血色的唇痕。
他是皇上,她是奴婢,虽然是个贵人的身份,她的行为是弑君,虽然并不能伤及性命,但是从动机上来看,也不为过。而他本是暴怒的样子,却没有对她使用严厉的刑罚,甚至可以说是帮她敷衍,心里淡淡地飘着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中的天可以晴。
金珠好了,她便好了。这个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对于这般速度出去了两个人,别间的贵人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讽好了,连活着都是奢侈的,被别人笑一笑又能怎样?
宫女来报,家人寄来东西。看过知道,是晴雨,也是华里。当初进宫,他便不很同意,但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还记得临行时分,他淡淡的眼神背后都是文字,只有她能读懂。从小便是他的保护,连再一次的生命都是他给的,她太了解他了。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些衣物,里面夹了张纸,说了他已经做了护卫。也就是说,在这个皇城之中,有他的身影。他在暗处保护着她。
其实端木家给予他的,他早就还完了,他不应该也必再踏进来,进来便再也不能回头了,她进来是报着必死的心的,他又何必呢?
点燃蜡烛,并不算激烈的火苗把纸张瞬间化成了灰,就像是飞蛾一般。
天色渐晚,金珠回来了。
晴霖站在门旁,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好像很累。
“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晴霖问到。
“嗯,今天是殿试的日子,皇上命定了状元,榜眼,探花,很威严的场子,我哥哥是六年前的探花。当时是想可以做状元的,回去后被父亲冷脸相待了好久。现在我算知道了,探花已经很不容易了。”
晴霖的思绪在飞,六年前,那一场主考官中就有端木尔,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在考试过后不久,父亲被害的。那段记忆层层地浮在脑海里。她只好转过身去不想被她发现异端。
金珠还在讲述着见闻,“今天的三甲都是年轻后生,二十左右的年纪,好像皇上想启用少年人。”
“是嘛?”晴霖努力地微笑,“那你过是饱了眼福了。”
晴霖很少开玩笑,到是让金珠很害羞,“别瞎说。”
“呵呵。”晴霖回到床位躺了回去。
外面突然人声嘈杂,“发生了什么事?”金珠还没有换掉衣服,便出去看看。晴霖向来对别人的事情不关心,只是躺着自己的。
不多时,李宫人带着几个小宫女进了来。李宫人是皇后身边的,年龄大了些,自是被位份高的,谁都让着几分。
晴霖下了床。李宫人也不施礼,直接便说,“对不起文贵人、金贵人了,皇后的翡翠珠花不见了,本宫特奉皇后之命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