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寒假到了
“你怎么了？”她问我。
我：“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陈欣竹：“怎么了嘛，弄得这么严肃。”
我：“这是你的第一次么？”
她点头。
我：“但是，却不是我的。”
说出这句话后，我低下头，没有勇气再抬起头直视她了，面对她真挚的目光，我会心虚。
我：“那还是我在高一的时候，在我常去的一家漫画屋里，我和一个陌生的姐姐，我们试过，不止一次。之前我并不认识她。我记不清当时具体的情况了，但我不是被强迫的，我们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有六次——那之后没多久，她大概犯了错，在那家漫画屋的门前被人打，很多人围着看，却没人上前阻止。我也站在那里，没敢去阻止打她的人，而是在中途就跑掉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的面。”
我紧皱着眉，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事情就是这样。我很胆小，很懦弱，很可恶，我甚至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曾经说，我不懂得什么是自卑，其实不是，在那件事以后，我比任何人都要更自卑，都要更痛恨自己，如果没有你，我都想象不出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说完了。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秘密了，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我，我也理解的。”
就这样，我断断续续的，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话都对陈欣竹说出来了。在我说这些话时，我的心一直处在悬崖边上。特别是最后的那句话，我虽然那样说，心里却是那么那么的希望她能够接受我，希望她能说对这些根本不在乎。我不知道，一旦她真的说出不能接受，我要怎么办……
我始终不敢抬头看她，紧张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突然，她靠近我，把头贴在我胸前，好一会儿才移开。
陈欣竹：“林冰然，我听到了，这就是你的真心。”
我仍旧低着头，她又凑过来，仰头看我，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可爱又调皮的孩子。
“你不知道，这样子的你，好真实啊。”她说后调皮的笑。
我：“你不觉得我很可恶很懦弱吗？”
陈欣竹：“那又怎样？”
我：“看，你还是觉得我很可恶吧。”
陈欣竹：“本来就是啊。”
随后她抱住我：“好啦，好啦，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让你说得这么沉重呢——上个学期，你曾问过我，有没有因为做错一件事而无法原谅自己，指的就是这事吗？”
我：“我有问过你？”
陈欣竹：“当然啊——原来你都不记得了，看来，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拿我当回事！”她说着噘起嘴。
此刻，我好怕她生气，我赶忙握住她的肩：“我不是的，你可千万别生气。”
她一下子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爱生气啊！”
我：“那，你不会离开我？”
陈欣竹：“哎，我哪舍得啊，算我这辈子倒霉吧，就落在你手里了。”
听到这话，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哗哗的流，停都停不下。她摸着我的脸，帮我擦眼泪。
“瞧你，这是怎么了嘛，就像个孩子似的呢……”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哭成这样，这种心情，只有我自己懂。就像你被困在地下好久好久，不见天日，也没有食物，就当你绝望到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一束光射进来，你听到救援的人在上面大喊有人么，告诉你要坚持住，这是一种获得重生的感动。
等我终于不再哭了，我问她：“那么，你不在乎我曾经和别人做过？”
陈欣竹：“你神经病啊！你们男生都有处女情结，我们难不成还有处男情节？”
我笑起来，凑得到她耳边：“告诉你个秘密，我没有处女情结的，所以啊，你的过去，也老实招来吧。”
“林冰然，你讨厌！”
她说着想要推开我，可是还没等她推开，我已经把她的内衣拽下来了。她就这样全无防护的现出她娇美的玉体，坐在我面前，紧张得不知所措。呵呵，若说她不是处女，鬼才相信！
随后我们进入实质了。虽说她已经决定向我敞开心扉，可是，也全然没有一副“尽管放马过来吧”的架势，而是半推半就的，就是这种姿态，才更加吸引人。起初，她明显很疼，进行到深处，她很兴奋，却似乎在哭，但我们谁都没有停下来……
这次，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有如愿的用上冈本003，因为酒店里没有卖这个牌子。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过来，可谁又会想到这样的日子会用得上呢！
激情过后，我抱她在怀里。她很快就睡着了。我想，她一定很累，今天这么早就赶回家来，还有昨晚，因为我，她一定整夜没睡好。我看着她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淡淡的泪滴。我知道她为什么哭，原因有很多；她高兴，也有担心；她一直是个乖乖女，却为了我，背弃了她爸爸；她也一定还在惦记着她妈妈的病情；她爱我，但是却很难过……想到这里，一阵恐惧向我袭来。今晚，我虽然得到了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心，可是，如果没有她父母的认可，我永远没有安全感。我是个很重视家庭，很重视父母的感受的人，他们的认可，在我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陈欣竹也一样，只要她父母没有同意我们，我，还有她，都永远无法释然，无法轻松自得。
第二天我睁开眼，她仍旧像昨晚那样躺在我怀里，我吻了下她的额头，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我，微微笑起来。
我：“你睡得好吗？”
陈欣竹：“嗯，你呢？”
我摇头。
她紧张：“怎么了？”
我：“我想了一下，今天，我们还是回去你家吧——只要你爸爸还没有同意我，我就不可能睡好。”
她笑起来：“呵呵，你就因为这没睡好的啊？”
我：“是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她不说话了，紧紧的偎在我手臂下。
吃过早饭，我们离开如家，再次回到了XX镇那片平房区，我这次还特意买了些营养品之类的东西，昨天的第一次见面，我真是太疏忽大意了！进入曲曲折折的胡同儿里，我的心开始忐忑，就这样一直走到她家门前，我们壮着胆子走进去。那三个讨厌的家伙又开始一顿狂吠，随后房门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陈欣竹的妈妈，样子比昨天还要憔悴。她走上前，一下子抱住陈欣竹，眼里带着泪。
妈妈：“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你知道妈多担心吗……”
陈欣竹也哭了：“妈，对不起，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我看着她们，感觉到昨天晚上在这个家里，一定发生了很令人心痛的事情，而这些，都是因我而起。我也好想哭，可我努力忍着。好一会儿，她妈妈才放开她，然后向我走来。我以为她会责备我，骂我，我想要保持沉默让她尽情的骂，然后等她冷静了，就向她承认错误，可是我没有料到，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把我抱住了，就像我妈抱着我的那样，还说孩子也让你受苦了。她的妈妈真的好善良，好慈祥，未来陈新竹也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我们进屋去，他爸爸仍旧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在书本里读到的一夜白发之类的事，虽然有些夸张，但一夜之间人的变老，确实可以很轻易的察觉，她爸爸就是如此。
“叔叔，我又回来了——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搅得你们家不得安宁，我向您道歉，对不起——昨晚，我没有把陈欣竹送回来，让你们操心了，对不起……”我心虚，声音很低的说出这些。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欣竹：“爸，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顶撞您，不该就那么跑掉，让您担心了。”
他欲言又止。
我：“叔叔，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听我解释。昨天您说的那些话，我都懂。但是，我并不是城市里的公子哥，不是每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都没有责任心——还有，您也不用担心城市里结婚晚的事——我打算一毕业就和陈欣竹结婚。”
我用余光可以感受到陈欣竹的怔怔的望着我，我不记得我当初怎么就说出了这话的，因为我们事先并没有商量过。
她爸爸终于开口了：“你这么想，你家人也这么想吗？”
我：“叔叔放心，我虽然还没有和我家里人说，但我保证他们不会有意见的。如果您方便，我会尽快安排他们和您见面。”
他又叹了口气，“唉，孩子长大了，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了，我和她妈都商量了，只要她愿意就好，不然哭得要死要活的，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向陈欣竹，她略嘟着嘴看我，听到她爸爸说她因为我哭得要死要活的，我很难过，但在内心深处，也很痛快。
“你们昨晚去哪儿了？”他突然问。
我一紧张，什么也说不出口：“呃——我们就——”
“爸，我们还能去哪儿，就一直在外面转了，想回家又不敢回……”陈欣竹马上说。
晕！这个陈欣竹，我一直认为她智商超低，谁想现在却反应这么快，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爸爸：“难怪看着你们，脸色都这么差呢。”
我心中暗爽，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现在这个情况，虽然不能说明他爸爸百分之百接受我，但至少他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排斥我了，哦耶！
我于是尽可能好好的表现，帮她妈妈端锅做饭，虽然我在家从来没做过饭；之后我又抢着洗碗，虽然我在家从来没洗过碗。我还想要帮她爸爸干活，结果他爸爸说冬天里没什么农活。就这样，午饭后不久，我们要离开了。爸爸妈妈送我们到院子门口，陈欣竹又开始哭了，和她妈妈拥抱着，她妈妈也哭了。随后，她又抱住我，说让我在那边多照顾她女儿，也照顾好自己。这一刻，我感觉她真的就像我妈一样。
我们开始从胡同儿里向外面转，陈欣竹仍旧在抽泣。
我劝她说：“好了，不要哭了，你妈妈看着已经没事了。”
陈欣竹：“你懂什么啦——我哭的是，这一走，又不知多久才能见面。”
我：“这里离青岛多近啊，回来不就是随时的事！”
陈欣竹：“哪有很近！你看我，一个学期能回来几次……”她又开始流眼泪。
虽然我很不理解她这种行为，但看她哭成这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我：“很快不就是元旦了嘛，你想回来，我再陪你回来就是了。”
她终于笑了，但看着好像还在哭，反正说不清是哭是笑的。我们继续在胡同儿里走，远远的看见前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看穿衣打扮，一定就是这村里人。
“贺阿姨好！”陈欣竹远远的冲她打招呼。
贺阿姨？姓贺，又是在这村里的，难不成，是贺之洋的妈妈？我一阵紧张，立刻用手揽住陈欣竹的肩膀，陈欣竹怪异的看我，似乎想要挣开我，但我不让她得逞。
贺阿姨看到陈欣竹，满脸都是笑：“哟，欣竹这就走了啊——你妈妈怎么样了？”
陈欣竹：“没有大碍了，谢谢阿姨。”
贺阿姨随后看向我，把我从头打量到脚。
我：“阿姨好。”
“这是？”她看着陈欣竹问。
我不等陈欣竹说话，就说：“我是他男朋友，陪她回来看她妈妈的。”
贺阿姨笑笑：“是嘛，欣竹有福了，男朋友真体贴，长得又好。”
我心想，那当然了，不比你儿子强一百倍！
陈欣竹不好意思的笑了。之后我们同她道别，继续向前走。
“喂，林冰然，你刚才到底想干嘛？”陈欣竹问我。
我：“我有怎么样么？”
陈欣竹：“干嘛当着长辈的面，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们村里的人可都是很保守的。”
我：“那也总有开放的一天啊，我是你男朋友，这样有什么不妥！再说了，还保守呢，我都看过贺搂着你的肩！”
陈欣竹：“哪有！什么时候！”
我：“还装蒜呢！你不记得在海边的时候了？”
陈欣竹死不赖账：“反正我没有！”
我：“你不承认就算了，总之，贺之洋以后要再对你心怀不轨，想都别想，还有他家人，就更别想！”
陈欣竹：“林冰然你在说什么啊？”
我：“喂，我说，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哪个长辈会不喜欢？刚看他妈妈那样子，我估计早就盯上你了，就你还白痴一样的不知道吧！”
陈欣竹愣愣的看着我，突然，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
陈欣竹：“林冰然，你以为刚才那个是贺之洋的妈妈啊？”
我：“难道不是吗？”
陈欣竹：“当然不是了，你和你妈妈同姓啊？”她说完又开始笑。
晕，我这是怎么了！脑筋都锈了，这个弯儿竟然没转过来！这都要怪陈欣竹，就是因为她使我劳神费力，脑子才不好使的……
年末的这几天里，陈欣竹不停的被叫去排练节目。元旦快到了，学院里又开始要举办这那那这的晚会，我们学院里的女生，各个系加起来都没多少，精华又屈指可数，稍微有点姿色的肯定都得被选中上台。我们寝室的人，通常只有楚宏志会光顾这样的场合。岳凡、吴宇豪还有我，都没有那个兴致，对于我们这些流氓来说，看到台上演出的那些女生谁在跳舞时不甚走光了，或谁的内衣带透出来了，永远比看节目更有吸引力。而理工科的这些女生，即便是站在台上，那个保守程度也超乎你的想象。所以那些精彩镜头，只有在外国语之类的风情万种的学院才可以见得到。但这次晚会，应陈欣竹的强烈要求，我还是去看了，说实话，我看着她在台上跳舞时的感觉，只一个字就能表达，傻！特别是演出结束后，她还傻傻的问我她好不好看，我看着她那盘得像个丸子一样的头，还有那画得浓浓的妆，强忍着不笑，但还是笑场了。她问我为什么笑成这样，我说要我说实话么，她说当然，我就说不但不好看，还很傻，结果她就开始追着我打。晕，是她说要我说实话的，不然我肯定一句好看就敷衍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