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迷恋这种感觉,就像幼时母妃抚摸着他的脸,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卿儿……”依晰记得就是这样的温暖,一滴泪水划过眼角……
正在帮他擦试的楚翎洢看见这滴眼泪,嘴里碎碎念到:“这人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小姐,药煎好了!”魑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离了老远,楚翎洢就闻到了这股难闻的中草药味,可想而知这汤药该有多苦,她皱着眉问魑魅:“那个高大夫是不是老眼昏花放错药了?这药怎么这么苦?”
魑魅解释道:“肯定不可能搞错,这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说完他便将药放在桌子上。他看见小姐并没有多疑,便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了今天在药铺抓药的情景:
药铺的小伙计指着那张高大夫开的药方问道:“这甘草是一钱吗?”
魑魅听到十一钱,有些诧异,他拿起药方一看,便回答:“不是,而是一钱!”
小伙计听了便道:“噢,原来不是一钱,是二十一钱啊!”
魑魅急了:“不是二十一钱,就是一钱!!!!”魑魅差点拨起手中的剑。
小伙计也有些急了:“九十一钱,你当这甘草是大白菜啊,当饭吃啊!”
魑魅觉得这个小伙计耳朵有些问题,也懒得争辩了:“你看着抓些吧,你高兴就好!”
而此时这个小伙计心里也以为这人脑子有病,本来放一两就够的甘草,一气之下放了二十一两,不过甘草放多了也没什么不好,也过是熬出的汤药有点小苦,嗯,没错,就是小苦!
魑魅正陷入自已的思绪中,而楚翎洢却在一旁郁闷,白衣人处于昏迷状态,怎么让他喝药呢?
突然,窗边传来两声咕~咕~的声音,一只白色的信鸽飞到魑魅肩头,魑魅摸了摸信鸽的头,从它的脚下取下一白色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速回!”看完纸条后,魑魅用内力将纸条震碎,这只小鸽子又在魑魅身上啄了啄,蹭了一会儿,飞出了屋内。
魑魅来到楚翎洢身边说到:“小姐,门主来信要我们速回!”
楚翎洢犹豫道:“可是,他该怎么办?他药还没吃,他不但身受重伤,而且还发了烧,他还在昏迷,万一他的仇家来把他抓走该怎么办?
经楚翎洢这么一说,魑魅也有些纠结了。
这时床上传来了一个清冷却又略微虚弱的声音:“在下并无大碍了,小翎儿,你回去吧,在下知道我家小翎儿还关心着我,就足够了!”
楚翎洢听到床上那道声音,有些恼火:“哼,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担心这多了一具尸体,影响客栈生意,况且,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把你救了,你还没有报恩,怎么可以死,所以你必须把药喝完,不然你死了谁给我报恩!”
白衣人笑了笑道:“好,在下一定不会死,小翎儿要记住哦,欠你人情的人叫墨卿,可别多了!“
站在一旁的魑魅听到“墨卿”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惊诧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虽然虚弱,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半分俊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魑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楚翎洢已经向门外走去,只好跟她一起离开。
墨卿凝望着楚翎洢的背影,似乎是想把那抹黄色的身影刻入心底,久久不能回神……
须臾,一道青影闪过,一个青衣人跪在地上:“公子,属下来迟,还请公子责罚!”
墨卿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也不怪你,对了,问天宗情况如何?”
“问天宗近日一切安好,不过穆蓼前辈因缺少那一味药,至今未恢复神智!”星影一五一十地答道。
墨卿从袖子里拿出那枚小小的锦盒,递给跪在地上星影:“你让星暗把这味药送至问天宗,在我内力恢复之前,你留在我身边。
星影听到了,也不顾什么礼数了,立刻站起来说到:“公子,你又受伤了,还是那个人干的吗?”
床上的墨卿轻咳一下,点了点头。
星影上前,一把抓住墨卿的手臂,控上了他的脉搏,星影自幼呆在他身边,医术虽没有他那么高,但也耳目有染,他见星影帮自已诊脉,并没有拒绝。
片刻,星影离开了他的脉搏,脸色有些凝重:“公子,这……”
他淡淡答道:“如你所见!”
星影又立刻跪在地上:“公子,属下带你回问天宗去疗伤!”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什么,便对星影说:“你去把桌子上那碗汤药端过来!”
星影迅速把汤药递给墨卿,他见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把药往嘴里送,他连忙阻止:“公子,你先让属下为你检查一下这汤药是否安全!”
他苍白的脸上漾起一个优雅的笑:“不用,我信她!”说完便一口气将那碗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