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珏不知道老匹夫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王善进和郑珏全都起身迎接张惟贤
“老钱,啊,你,你起来跟我说是谁害的你,快起来”郑珏看张惟贤隐隐有失控的危险,就给王善进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拉开张惟贤,不料王善进刚凑上去,张惟贤回身一脚把王善进踢飞“废物,京城的治安你就是这么管的嚒?老夫要像圣上参你一本!”郑珏在一旁彻底惊呆,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喝酒赚钱耍无赖的老匹夫嚒,王善进是甲胄在身,加上体重二百多斤,张惟贤能一脚将他踢飞,那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啊
“张伯伯,节哀,这件事,小侄也有责任”郑珏上前安慰张惟贤,张惟贤双眼猩红,让郑珏好奇他跟钱掌柜是什么关系了
“阿珏,等会到我我府上去,我先走了”张惟贤刚来就走了,但是走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的气场,就像是刚刚送别了故去老友的普通老人一样,郑珏想去安慰张惟贤,但是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大人,已经查明,三个时辰前,这里有几个黑衣人出没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郑珏看着这些尸体,还有几个三四岁的孩子,连孩子都不放过,郑珏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个明白,为了自己,为了朱由校,为了李玥,为了这几个孩子和死去的钱掌柜,还有自己这身飞鱼服!
“少爷,大夫说三哥的脉有些特别,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我已经让人把三哥抬回去了”梓墨走进来对郑珏说打断了正在发愿中的郑珏
“给我好好的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一步步的逼着郑珏朝着歇斯底里的方向去发展,毕竟郑珏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希望太重,压力太大,郑珏有些撑不住了
“大人,发现一封信,很可疑”一名锦衣卫小旗那些一封信递给了郑珏“大人这是在钱掌柜的床底下发现的”郑珏打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让他震惊不已
“你们来了啊,看来我已经死咯,如果他们还有点人性的话,可能会放过我的家人吧,既然我已经死了,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查到的结果吧。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显示,这些人的骨干是辽东的建州女真部落派来的,应该已经与朝中的某些大臣勾结,但是具体目的和具体涉案人员有待调查,不过我好像已经是暴露了
老钱绝笔”
郑珏看着这封信,不知道钱掌柜一个商人为什么要调查黑衣人的事情,也不知道钱掌柜到底查出了什么为什么不全都写出来
“把信给我,梓墨安排人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且没有保护的人全都暗中保护起来,回府告诉王叔一切小心,我先去张伯伯府上了”郑珏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打马便走了,不过郑珏多虑的,黑衣人的目标压根不是郑珏
郑珏赶到英国公府的时候,发现气氛很不对劲,张府已经搭起了灵棚,郑珏以为张惟贤出了什么事,走进了才知道是张惟贤命人给钱掌柜全家准备,郑珏到张府已经不必通报了,门房直接放郑珏进了张府,阖家上上下下一片肃穆的景象充斥着郑珏的眼睛
“张伯伯,小侄来了”郑珏走进灵棚,看到了头发散开,双目圆睁的一个老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花圈,张惟贤旁边还坐着一位老人,但是他的仪表还算整齐,只是双眼也都通红看着花圈
“珏儿来了啊,可查出些什么了?”张惟贤沉重的声音传来,郑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拿出了从钱掌柜府上搜出的那封信给了张惟贤
“哈,老家伙,你也看看吧,老钱临死都是这么个脾气”张惟贤对着旁边的老人说并把信给了那个老人
“珏儿,给你讲个故事吧,说这从前啊,有一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些力气,有点权势,每天吧就是欺负欺负外面的小孩和小媳妇的,直到有一天,在欺负一个老乞丐的时候,一个小锦衣卫看不下去了,打算替这个老乞丐出头了,他拉住那个纨绔子弟的说,来,打我。他很弱,非常弱,但是他不服输。不过最终他还是输了,虽然他自己并不是输的多么心服口服的,但是他还是输了,纨绔子弟没有多想什么,后来朝鲜大乱,纨绔子弟家里的部曲也有部分被抽调到朝鲜去了,那个纨绔子弟也想去,但是家里不同意他去,万历二十七年,朝鲜倭乱结束,那个小锦衣卫又找到了他,他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佥事,因为在朝鲜的战功,而那个纨绔子弟虽然承袭了爵位,但是代价却是父亲的去世,这一次他输了,小锦衣卫给他带回了一个发小的血书,他死在了朝鲜,诚然死得其所,为兵为将,就要抱定必死之决心,之后他们两个人一起做了许多事情,直到小锦衣卫说他不想这样了,想安静的站一天岗,然后乞骸骨了,他去做了生意,而那个纨绔子弟的年纪越来越大,对一些看的很清楚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了,直到现在,那个小锦衣卫被重新卷进十几年前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就是当年宁远伯被害一案,小子,你明白了么?”张惟贤突然大声质问了郑珏一句“你旁边这位是你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去找他,找他不管用在来找我,我帮不了在帮你去找圣上,你只要记住,我要凶手的人头!”张惟贤的表情愈发的狰狞起来。骆思恭在一旁坐不大住了
“郑百户,明天去南镇抚司,这是我的手令,去把当年的宁远伯一案的档案卷宗提走吧”骆思恭交给郑珏一道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