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出塞的日子。一路上舟车劳顿,才不由自主地觉得京城是那么的山好水好,到了营地,采烟才告诉我九爷和侧福晋来了。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想取下,可是取下就会伤到手。我狠下心,把镯子拿了出来。我找了个盒子,把它放进去,打算过些日子还回去。
采烟兴冲冲地进来,对我说:“小姐,外边蒙古人在赛马。小姐前去看看吧。“我随着她出了营帐,阿玛和万岁爷都在那儿观看马术表演,表演者并不是什么蒙古人,是董鄂明珠。看她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弥漫硝烟。我正要走,却被阿玛叫住。
“轩儿,过来给万岁爷请安。阿玛不是跟你说了要守有规矩礼仪嘛。”我只好上前,给皇上请了安。“罗察,你女儿可真是像极了你的福晋啊。长得眉清目秀,可是标志的满族美女。”“皇上慧眼。臣这女儿自小愚钝,会点诗书,长得颇有姿色罢了。可是要论我们满族人的特点,可就完全没有我们满人马背上的气节。”“那就是你这个作阿玛的不对了。马术可是我们马背上民族的血液,今儿我就替你做回主,最有我满族气血的十三阿哥今日是没来,可是我的十四阿哥也是马上的枭雄。李德全,传朕旨意,让十四阿哥教文轩姑娘骑马。”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叹气,我这人比黄花瘦,马术有什么好学的。
晚上歌舞宴会,各色的蒙古乐器上阵,无一不透露着蒙古族的热情如火。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叼羊。满族人的气血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这时候采烟跑了过来,说营帐后边的环境不错,叫我一同前去。我也乘着好兴致,一同前去。可是没过多久,她就不见踪影了。
这边树林荫翳,晚上秋高气爽。这时候,我看到背后有一影子。熟悉的呼吸,这种他身上特有的香,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眼泪就掉下来。他一把抱住了我,我没有挣扎,他握住我的手,发现手臂是空的。他问:“为什么不戴?”我依旧不想说话,许久,我推开了他,他有些怒,问:“你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完颜文轩,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我不生气。九爷既然都娶了福晋了何必来勾搭我?”“我大清哪个阿哥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就这么犟?”“九爷言重了。”我行了礼,见董鄂明珠要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第二日,十四爷奉了皇上的懿旨教我骑马。他一早牵着几匹马等我梳洗后准备前往三里外的草原。我对马这种烈性的动物是很忌惮的,坐在上面心惊肉跳。十四爷教我,坐在马背上腰要挺直,缰绳要勒紧,教了我几个基本的马术动作。连了许久,我有些累了,他从马上取了水给我喝。
第二次练习时,马的野性暴露出来,我没勒紧缰绳,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十四爷赶忙跑过来,扶住我,我感觉我的肩膀巨疼。他抱起我,驾着马带我回了营地,看着他那冷峻的面庞有些担心,我还是有些诧异。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因为路途颠簸,我感觉伤口一丝的撕裂的疼痛感。“你慢点,我肩膀好痛。”他才放慢了速度。“你怎么松了缰绳?”“你千万别告诉我额娘。求你了。”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你受了伤,我不告诉他们自然也察觉得到的。”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明白我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马术我却这般的学不会。董鄂明珠却可以凭此一鸣惊人。往昔重重浮现在脑海,心好累啊,我闭上眼,靠在十四爷的怀中。他用手搂着我的后背,怕我摔下去。他的眉头紧锁,跟平日比多了几分优思。我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他。他相貌不凡,没有九爷那般风流倜傥,倒是多了几分洒脱飞扬。他的怀抱很温暖,想想看,哪家的姑娘能够有幸做他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