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达这几年来可以说是如惊弓之鸟,来到人烟稀少的澳大利亚岛上。企盼能避开仇人的追踪,过个安稳日子。但是他错了,因为他被指控犯了大罪,他将可能被移民局驱逐出境,或者被引渡回国受审。
他知道只有留下来,才可以保住他烂命。他不甘心,他不愿束手就擒,眼睁睁地等待死亡的判决。他有的是钱,他不惜花费昂贵的律师辩护费用。他经常陷入万分的恐惧之中,害怕仇人突然找上门来,或者移民局的人深更半夜来敲门,那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末的晚上,送外买的人走了没多久。几罐啤酒下肚,他有点飘然。年轻的时候,他曾经看过一本罗马角斗士的书,他最敬佩那些角斗士们了。他们右手紧握着利剑,左手抓住盾牌,浑身上下是青铜做的盔甲。他们视死如归地走进竞技场与对手一决雌雄。
一只苍蝇在他的头顶盘旋,先是瞄准桌上的面包,然后它就直接攻击他的鼻梁,搞得他十分恼怒,连臭苍蝇也来欺负他。他感到有点头晕,想站起来。但是感觉两腿发麻,于是就自己用双手拼命地拍打按摩。他知道是因为坐久了,血液不循环导致的。窗外这时候突然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和隆德曾经山盟海誓过的儚麓,这几年来就没有一件事是令她满意的。她觉得自己和普通女人一样,她会是一位贤妻良母的。但婚后不久,发生了亚洲金融风暴,使得丈夫隆德一夜间就变成个穷光蛋。他从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更为可怕的是染上了毒瘾。
每逢周末,儚麓都叫家里的佣人素兰姐去广州白云区的一间戒毒所,探望她的前夫隆德。儚麓结束了他们夫妻俩才一年的婚姻,他留给她的唯一财产就只有那间在她名下的帝国夜总会了。素兰姐是跟着她最久的佣人了。素兰姐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儿子在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丈夫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进了广州芳村的疯人院。后来经人介绍,素兰姐来到儚麓家当佣人。
儚麓一大早就亲自开她的红色宝马车,送素兰姐去罗湖关口,搭乘往广州的火车。然后往维多利亚港的新世界中心方向开去。因为上午九点正,在集团总部有一个紧急的会议。昨天晚上,克立德打电话给儚麓:“儚麓小姐,国内游的各个团都完全停止了,要想办法另外开辟新的旅游线路,你明天要在会议上把计划交给亨利董事长。”
儚麓也很想为顶头上司克立德分忧,毕竟是他委以她重任。月薪一万港币,去那里找这么好的差事?晚上下班后还可以去打理自己的夜总会。当她来到维多利亚港的一条街的十字路口,儚麓的车因红灯而停了下来,要等45秒才能右转。右边车道也有几辆车陆续停下来等候左转的绿灯,停在最前的是辆三菱吉普车,开车的男人很眼熟,他是史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儚麓恨不得下车冲过去,给他一个耳光,以解心头之恨。
她恨这个男人,因为他得到了本应该是她儚麓的财产。比瑞的遗书里根本就没有提到她儚麓,她连一个仙都没有得到。她发誓等儿子长大后去夺回她的财产。这时候,左转的绿灯亮了,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儚麓气得猛按喇叭,因为她不甘心啊!史凯也是她儚麓眼中的獵物,只是没有什么机会。她交往过的男人有希斯达、比瑞和最近交往频繁的威狄。
威狄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给那个女妖迷惑住了。这个女人就在香港,名字叫芙萝。因为最近国际市场的硅油特别紧张,威狄也跑到香港来找他大伯克立德帮忙。
那天他们三人谈完正事,就到总部楼下的酒巴喝酒。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威狄还没回到他下榻的酒店,他的手机响了,是儚麓:“威狄,你每次来香港都来去匆匆,不来我帝国玩玩,那也太小看我了!来吧,我等你啊。”
威狄本来就无心和儚麓交往,他所喜欢的女人芙萝却每次都拒绝他的邀请。昨天启程前就打电话给芙萝,但她没有接他的电话。芙萝有意和他疏远,肯定有个帅哥把她的魂给勾住了,会是谁呢?他不甘心啊!他身家过千万,要钱有钱,要风得风,芙萝却看不上他!而儚麓的心态更加复杂,有一个男人令她如痴如醉,他就是现在住在九龙尖沙嘴的盛大国际CEO史凯,今天早上还在路上见到他。和老头克立德相比,威狄公子还算是个可以和她跳舞调情的男人。昏暗的灯光下,威狄公子烂醉如泥,嘴里不时喊着:“芙萝、芙萝,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恨死你,你算老几,敢不理睬我!”
儚麓久经沙场,冷笑一声,就自己开车离开了帝国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