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格领着人将伐好的木头全部运到洞口之后,秦兆丰决定就在这有两平方公里的地方兴建一座庞大的城堡。除了达摩之外,几乎所有玛雅氏族的人都对这顶浩大的工程不知所以。
他们留恋着往昔平静的岁月,追忆着历代玛雅女王,又俯首帖耳地听命着这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天神"的派遣。他们意识到他们熟悉而自然的生活将要结束,却表现出一副听天由命随波逐流的样子。
由于多数男人都投入到耗竭人力的修建之中,食物的匮乏很快成了突出的问题。伐木的另一直接后果,就是曾经频繁出没的羚羊、野猪、灰兔,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狩猎的人需要爬几座山,趟许多条河才能侥幸地抓到几只。
以致于有那么一段日子,秦兆丰不得不下令停工,出动所有的成年人都去狩猎,以解决因修建城堡而带来的饥荒。女人们也被迫出动,她们按照秦兆丰的指示,去按照模棱两可的圆形去寻找可以食用的果类。
但很快,玛莉首先出面抱怨这有种酸不叽叽味道的东西根本就不能顶饭吃。在秦兆丰想到可用粮食来充饥又一时难以实施时,他想到了这约四百多人的妇女是一个可以换取猎物的最佳手段。
于是让玛莉传话,让那些要来玛雅部落寻欢做爱的男人必须每次带一匹整羊,五只兔子,否则就不能进入山洞口。这个无可奈何又让女人们感到羞臊的决定一经传达,几乎所有的成年女人都觉得既颇为荒唐,又不可思议。
多少年来,她们只习惯那些男人带来的肉体上的快乐,从没有想到从这些******身上索取那怕一根微不足道的羽毛。
"你让她们如何说得出口。"玛莉气急败坏地说。秦兆丰笑了,不以为然地:"他们要获取快乐,就应该有所付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们天堂上的女人就是这么做的?"
"正是这样。那里的男人娶了女人,就得供养她吃,供养她穿。"
玛莉仍不以为然的嗤嗤鼻子。她目前虽然没有开口求食的困窘,但那些戚然悲叹的女人都是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如果非得这样,她们宁肯去死。"
这句话让秦兆丰不由地浑身一震。但他知道解决眼下的饥荒只能使此下策了。他让苏格的执法队守在洞口,严格检查来人携带兽物的情况。在开始的一两天,那些春心荡漾的外氏男人,对此颇为愤懑,咒骂他们坏了祖宗的章法,是泯灭天理的的暴行。
但面对手执利器的执法队,他们只得强压心中的欲火。有些人从此不再来玛雅部落,到别的地方寻欢作乐去了,但更多的骂骂咧咧的人回去准备猎物,以换取短暂的一夜之欢。
这些携带猎物的寻欢者的忍耐并没有持久,不是他们对玛雅氏族的女人失去了兴趣,而是突然要用双倍的劳动去获猎已经越来越少的动物,让他们精疲力竭,让他们一筹莫展。
他们既要出生入死地去养活他们的母亲和姐妹,又要忍受来自她们日益增加的抱怨和指责。另一方面,由于玛雅氏族对森林的大肆砍伐,由于达奇的铁矿日益扩大的开发和冶造规模的无节制漫延,可供猎取的动物都逃到很远很高的地方。
所以,在一两个月后,其中的一部分寻欢者知难而退了,他们宁肯跑更远的路找别的氏族女人,也不愿意接受玛雅氏族的刁难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别异想天开的寻欢者竟打起了要劫掠和拐骗玛雅女人的主意。
这是史无前例的乖行,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当一个女人羞羞搭搭、又惶然无措的将这个自己无法应付的勾引告诉玛莉时,玛莉也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镇静了好久,她才问这个名叫玛婕的女人,"你愿意跟他走吗?"玛捷半天不敢说话。半饥不饱的日子当然让她有了私奔的念头,但有史以来还不曾有过的私逃又使她拿不定主意。
"你究竟想走还是不想走?"玛莉是个天生的躁急性,对吞吞吐吐的玛婕既气又恨。
"我怕天神的惩罚"。玛婕老实承认。
"你如果拿定主意,那就让天神惩罚我吧。"玛莉果断地将手一劈。
玛婕当晚就跟那个男人跑了。看着她们行动诡秘地离开山洞,玛莉这才跑到秦兆丰的山洞报告了这件事情。秦兆丰开始不以为意,现在扎谷食物紧缺,走几个人少几张嘴,可省下一部分肉食。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意识到这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开端。照此下去,玛雅氏族的女人会一个个跑掉,虽然这些女人眼下还很难派上用场,但她们的逃亡必然会摧毁玛雅氏族的根茎,失去繁衍的母胎,用不了多久,玛雅氏族就会彻底消亡。
他即刻暴跳起来,指着玛莉的鼻子骂道:"你好大胆,谁让你擅自作主让她跑了呢?"
"请天神惩罚我吧。"玛莉一直跪伏在他的脚边,这时又向前爬了一步,头沉重地垂下。
秦兆丰很想踢她一脚,但他马上想到她已有身孕,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脚抬起来又重重地放下,"你马上给我把她们追回来。"
玛莉没动,嗡嗡地:"她们早已跑远了。"
秦兆丰气得长叹一声,"你给我滚。"玛莉缓缓向后退缩,正要转身出去,秦兆丰又将她喝住,"你给我把苏格叫来。"
苏格没有来,苏格"走婚"去了。玛莉叫来了达摩。达摩睡眼惺忪,但一看见秦兆丰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精神了起来。秦兆丰指令他带人在洞口守卫,不得放走一个女人。
达摩对有女人逃走也大为惊异。从他记事起,玛雅女人除了因病死亡和被虎豹吞吃,还没有私奔的事情发生。这种对违反天理的不解和维护传统的忠贞使他对秦兆丰的指示心悦诚服,他恪尽职守,即便起夜小解的女人,他也不肯通融,死死守在洞口,不让任何人出入。
秦兆丰是被一阵类似野兽嗥叫的骂声从梦中惊醒的。他梦见玛雅氏族的女人全部逃走了,随后男人也一个不剩的跑光了。浩大的有几十米深的溶洞。孤零零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只巨大无比的蟒蛇向他的洞内爬了过来,伸出长长的信子,他惨叫一声吓醒了。于是也就听见几个女人操着他不懂的语言在叫骂。他急忙走了出去,见洞口那儿已聚了很多人,见他过来,这些人一齐跪了下去。
秦兆丰问达摩发生了什么事,达摩说她们要出去小解,但他拿不准她们是不是真的要去撒尿,他怕她们借此逃跑。秦兆丰在灰暗的火把光里看见的确只是一些长着大红脸的女人,没有陌生男人的面孔,便吩咐达摩放她们出去。
这些女人如蒙大赦,象一群蜜蜂哼哼嗡嗡地挤拥着奔出山洞。秦兆丰又可笑又可气,心里却很沉重。他知道如此防护是难以持久的,除非象监狱一样,用牢笼将人们关起来。
否则,私奔是无法制止的。这些还处在蒙昧状态的人或许还不懂得可以让人头脑发昏的爱情,但与生俱来的****和食欲却会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铤而走险,蔑视他这个所谓的"天神"。此时他头脑中突然跳出一个他也不无惊诧的念头。他走近达摩,对达摩说了这个迫不及待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