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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专案组长

齐缗王站在柳下聪家里的花厅内望着眼前的柳下聪,把那个隐士最后对自己说的话又回忆了一遍,忽然就觉得那隐士有点眼光说得很对啊,这柳下聪确实是宽厚仁德之人,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从柳下聪家里出来,齐缗王一边朝宫里走一边就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路,老往柳下聪身上想。柳下聪这个人算得上宽厚仁德,这一点齐缗王毫不怀疑,他从鸾鸯的事情上就有这样的感觉。要是换了别的心胸狭窄、品行不端、性格暴燥之人,恐怕早就找你拼命了。再如乐队评那个国师,柳下聪虽然当上了这个全国最高级别的音乐大师,但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言行,足见此人并非张扬冲动之辈。但是仅凭这些怎么就可以断定他有治国理政之才、甚至有经天纬地之能呢。

齐缗王就这样地思考着、犹豫着。

就在齐缗王为人才问题而犯愁的时候,临淄城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米将军的城防队在城里抓住了一个撬门入室的小偷。当时从这个小偷肩上扛着的包袱里搜出了整整一袋银子,城防队一顿严刑拷打之后,小偷供出了偷银子的地方。城防队的队员们让小偷带路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离十字大街不远的一处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房子很是豪华。城防队员们找不到房子的主人,把里里外外都搜索一遍后,竟然在屋子的最里边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队员们进到地下室以后吓了一大跳,满满一座地下室里尽是金银珠宝。队员们不敢擅自作主就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米将军。米将军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不相信,他认为这是队员们在邀功,在编造谎言。但他亲自到场看过之后,他也傻了眼。地下室里的金银珠宝足可以让他上万人的部队吃上五十年,更让人费解的是找不到房子的主人,左邻右舍说从来没见过这家有人居住过。米将军一面派人把那些金银珠宝起出来,一面就进宫禀报了齐缗王。

齐缗王拉着赖星河与米将军三个人一合计,一致认为这些东西决不是哪一个人的合法财产。他们认为在当今齐国甚至任何一个诸侯国,不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聚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非法收入。而这个非法收入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做到。盗贼土匪强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一般的军政人员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才有可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得到它,而且这种得到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还必须要有一个相对长一点的时间过程。

应该说这三个人的分析判断都是正确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令人满意了。齐缗王提出要立即组织强有力的班子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就把眼光向赖星河一扫,赖星河心里就咚地一下暗叫不好。这个比耗子还要精的后宫总管知道这是齐缗王要点他的将,要他出面去查这个大齐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案子。他清楚得很,这个案子分析判断没有问题,但要真查起来就不那么简单。它会牵涉到什么人还很难判定,而不管牵涉到什么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不是朝堂上的就是军队的,而且决非小角色。要查起来的难度究竟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得罪人是在所难免,弄得不好丢了性命都有可能。于是他就眨巴着眼睛对齐缗王说道:“大王此言甚好,既然人是米将军抓来的,何妨就麻烦将军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呢。”

米将军也懂得这里边的厉害关系,但米将军正在完成齐缗王交办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大齐国军队武器装备的改造更新,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齐国军队战斗力的提升,也是马虎不得的。所以米将军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让齐缗王来作决策。他的意思是我只能干一件,要么你让我抓部队装备改造,要么你让我来查案。齐缗王沉思着还没有说话,赖星河又建议让太子田法章来做。没想到齐缗王把手一摆,很干脆地说:“不行,太子不能卷进这件事情里来。现在还保不准这事情跟谁有关系,朝中的其他人都不要动为好。既然你们二位都不能办,我看就找一个与这件事情肯定没有关系的人来办。你们觉得柳下聪如何?”

你齐缗王都点名点姓了,赖星河和米将军又不是傻子,他们没有摸清齐缗王的真实意图当然不会持反对态度,况且这事儿只要不把自己带进去,管他是谁呢。于是,南郭先生柳下聪就成了负责调查这个大齐首案的专案组的组长。

对柳下聪来说,查案是他从来也没有干过的事,就连从哪里下手他都不知道。齐缗王当着赖星河和米将军的面将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都有点傻眼儿了。还是米将军为人厚道,他把自己部队上那几个专搞侦察的兵借给柳下聪,并把所有的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材料全部移交给了他。同时,米将军征得齐缗王的同意,调拨了一个小队大约五十人的士兵归柳下聪指挥,也负责柳下聪的安全保卫。对此,柳下聪非常地感谢,他表示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好这件事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自古以来,人们都把查案看得很神秘,有人认为查案需要什么了不起的专业知识。其实这是一个误解,那后世的包公、狄仁杰以及外国的福尔摩斯还不就是一般的人,他们都不是生下来就会查案破案。他们身上当然具有很多查案破案方面的专业知识,但这些知识都是他们在从事这项工作的过程中不断积累起来的。听说包公第一次审案还要询问旁边的衙役哩,可见这项工作并不神秘。关键是从事这项工作的人要用心,要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柳下聪把案子接过来以后,面对着一堆资料和那个小偷,他也感到束手无策,也是整整几个晚上睡不着磕睡。睡不着就要想,就要想那案子的蹊跷之处在哪里。他作了一个假设,如果是自己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肯定不是一次性获得,那么也就不是一次性地放到十字大街的那个屋子里去,只能分成若干次。如果是若干次朝里边放东西,难道一次都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看见吗,这种可能性很小,很有可能有人就无意中看见过,只不过看见的人不知道实情,或者不愿意多管闲事,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受到威胁而不敢张扬等等。如果有人看见,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那屋子周围的邻居。于是第二天柳下聪就带着那几个侦察员出生的人到十字大街那屋子的周围去向邻居们打听情况。

本来他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的,没想到还真的就让他们找到了一点线索。有一个叫鲁和的老汉向他们反应说前不久的一天晚上,他看见屋里亮起了灯光,以为是有人搬进去住了,就想上去看看自己这个新邻居是谁。可还没等他靠近,屋里就相继出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走到门口拉上一辆空着的车子就匆匆地离开了。至于那几个人的长相鲁和老汉怎么也说不清了。只不过他说他听见了好象有人喊了一声“师爷快点走”的话,还看见那个被叫的人从里边跑出来锁上屋门与另外的人一道拉着车就走了。

这无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柳下聪与几个搞侦察的人商议后决定在全临淄城寻找这个可能叫师爷的人。

但是要在若大的一个临淄城里找一个似是而非的人谈何容易。那个时候衙门里有叫师爷的,商铺里有叫师爷的,还有私塾学校里也有叫师爷的,如果都要找出来,可能要上百。柳下聪和他的几个搭档一合计,拉着车子来的,一般情况下与私塾学校等场所没有太大的关系,衙门里的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商铺。临淄城的商铺虽然多,但一般情况下是稍微象样一点的商铺稍微有一点规模的商铺才有专门的师爷,其余的小商铺老板与伙计都是一个人,不可能多养一个师爷。

经过这样一分析,临淄城有资格请师爷的商铺也就只剩下几十家了。柳下聪就带着鲁和老汉一家一家地寻找。可是每到一家鲁和老汉见到师爷以后都暗自摇头,几天下来把几十家商铺都跑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有个叫顾同的侦察员就对柳下聪说:“咱们不能排除那些衙门里的人啊。反正各个衙门里的师爷也不多,不妨就排查排查,”

这几个侦察员都是在部队上混的,他们不太了解地方上衙门的深浅,就跟着顾同一起要柳下拍板查衙门里的师爷。

柳下聪思之再三,还是同意了对各个衙门里的师爷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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