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王景仁从安稳的睡梦中醒来。火把已经燃尽,四周只有一片漆黑。
漆黑之中,王景仁感觉自己的头靠在一个香软如玉的东西之上。有两只玉手,正紧紧的搂着自己。
王景仁立马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差点失了心疯,幸好持月抱住了自己,让自己沉沉的睡了下去。而现在王景仁头靠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上官持月的玉峰。
一阵阵胸腔内安稳的心跳声,穿过东荒第一美人高高耸起的胸脯,穿进了王景仁的耳内。王景仁听得老脸全红,连忙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
上官持月感觉到王景仁的动静,微微笑了一下,以温柔甜美的声音关切道:“你醒了?”
王景仁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说道:“嘿,是的,冒犯公主了。”
“嘻嘻。”上官持月如银铃般的一笑,说道:“没关系,持月知道将军刚才的处境,不会怪将军的。”
王景仁大为感动,这翼人国公主待自己真是十分的好,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自己随时都可能杀了她,但她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怎叫人不大有感触,王景仁思索了一下,说道:“公主,我想问你点事情。”
上官持月开心的回道:“将军请说。”
面对着上官持月对自己的种种善行,王景仁似乎解除了一切的戒备,推心置腹的说道:“我想问公主,景仁何德何能,要公主待我这么好,视乎一开始,公主就对我垂青有加。”
上官持月顿了一下,黑暗中声音如同天籁,徐徐传来:“持月对将军,的确从一见面开始,就青睐尤加。我也早想找机会,把持月的心声倾诉给将军了。”
王景仁对着公主的推心置腹大感意外,说道:“那,公主请说。”
持月应了一声,说道:“我来之前,父王就嘱咐过我,一定要想尽办法结交将军。”
王景仁奇道:“为何?”
“我们四国近百年来饱受那些邪恶之徒残害,我兄长上官幻,原是我国第一猛将也在一年前的战斗中牺牲了。父王也只有我们两兄妹,兄长牺牲后,父王十分悲痛,励精图治,训练兵士要为兄长血仇。恰逢后来将军来到东荒,父王听得消息,就派我来请白民国国王参加商议,顺便结交将军。一来听闻将军是天朝之人,在白民国指出了儒家经义的错误,让白民国人无不崇敬。这白民国推崇儒术,根本不愿联军抗敌,每次联军,都不尽力。去年大败,更是使这帮自称高雅的儒生丧失了斗志,拒绝出兵。若将军可以站到我们这边,联军的希望又大了几分。二来洪保将军在我国,曾多次提起了将军的威名,我兄长新丧,我国正缺领兵之人,如果能把将军请来领兵,联军定有胜利的机会。”
王景仁道:“原来如此。”
上官持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持月青睐将军,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
“哦?什么理由?”王景仁问道。
持月转过头来,气息细细的吐在王景仁脸上,说道:“将军,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王景仁自幼发奋,从没想过这个感情里的问题,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
持月停了一声,声音细细的说道:“持月从小就幻想以后的夫君是一个文武全才,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可二十年过了,持月都没等到他出现。兄长已经去世,父王苦于没有大将统兵,敌人马上又要卷土重来,无奈之下,不顾持月的反对,要给持月举办比武招亲。凡东荒各国,武艺最高者,不但可以娶了持月,还可以当上翼人国兵马大元帅。这场比武招亲,在持月回国之后就会开始,可那些人,都不是持月喜欢的人啊。持月为此很是伤心,直到持月听洪将军说起了你,他说你武艺天下无双,是个有情有义的大英雄。而后持月又听到你在白民国精食殿揭破白民国错学的事情,知道了将军的儒学也是东荒翘楚。最后持月在白民国看见了你,就喜欢上了你。”
王景仁心道这洪保真是改不了老脾气,到处喜欢吹嘘。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文采,误打误撞居然成了东荒儒学泰斗,世上之事,还真是难以预料。
持月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幽幽说道:“持月多想将军就是持月的英雄呐!能完成持月一生的心愿。所以很想接近将军,可接近了将军,觉发现将军一心只想回到天朝,而持月天生有这对翅膀,我根本不可能和将军去天朝,常伴将军左右。持月现在只想能永远留在这漆黑的地道中,和将军待在一起,就算死了,持月也心甘情愿。”
一颗泪珠,从持月脸颊滑落,落到了王景仁的手心。
王景仁大为心痛,自己竟然不明白这美丽公主的一番心意。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爱,往往就是一霎那之间。
黑暗的地道,给了王景仁无比的勇气。当持月不顾羞涩说尽心中的思绪之时,王景仁一把搂过了她,重重的吻在了她粉嫩的玉唇上。
时间在黑暗中过去,王景仁轻轻的说道:“持月,我定去参加招亲,把你娶来。”
上官持月破涕为笑,轻轻的点点头,应了声“嗯”。
许久,紧紧抱住的两人才慢慢分开。火把燃尽了,王景仁只能牵着持月的手摸黑向前走。好在什么也看不见,不再需要担心墙边的九首蛇身图。可在这漆黑的地道中,不知又有什么危险,两人丝毫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身体。
突然,王景仁感到头顶上有微风吹来,王景仁大喜,有风就预示着有出口,连忙抬头一望。只见两人头顶的石砖之上,尽然有一个小洞,看着样子,应该是个大锁眼。外面的阳光,透过这锁眼,微弱的传递了进来。
看到这锁眼,就还有一份出去的希望,只要能找到钥匙,就能出去。王景仁掏出怀中唯一的一个火折子,把它打开来照了一下,只见这里已是地道的尽头,类似一个方形的石室,火光太暗,并不能看真切。幸运的是,身旁的墙上,居然还有一盏油灯。王景仁拿着火折子走了过去,发觉里面还剩了一点油,立刻用火折子点燃了它,随即石室内燃气了微弱的火光。
王景仁转过头来,正准备利用这盏灯的时间寻找钥匙。却只见持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红唇对着他的耳朵惊恐的轻声说道:“将军,那里有两具尸体!”
王景仁又吃了一惊,顺着持月指的方向看去。借着火光,果然看见在对面墙角,缩着两具尸体,一具已经只剩下堆白骨,倒在地上;另一具则穿着甲胄,跪坐于地,从头盔中看去,是位长着白胡须的老人,正安详的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