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佩王的大吼中,整个石室仿佛都在抖动。香佩王快速的向前冲来,行进中拔出身后的宝剑,一剑劈下,直冲王景仁的面门。
王景仁大感糟糕,他的宝剑早插在了弋鼋的眼睛里,来到这白民国后,每天忙于修撰经义,也没有去选件像样的兵器,现在身上只有随身的一把四寸长的匕首,如何挡得住着发了疯的老国王。
当下那里顾的了这么多。只见王景仁向左一闪,避开了香佩王的一剑,同时反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向香佩王的脖颈杀去。
香佩王动作也是极快,立刻收回手上的剑,用剑锋挡住了匕首,剑锋向匕柄划去,一招变守为攻,企图劈掉王景仁的脑袋。
一旁的持月不由大惊,颤声喊道:“景仁,小心!”
王景仁心道这国王就算不加上这八百年的时间,看样子也有七十岁有余。怎么动作会如此之快?但见自己手上没有合适的武器,不敢恋战。连忙收回匕首,双脚用力,向上一跃,快速的翻了个筋斗,逃离了这一横劈。
双方一交手,王景仁就感觉到了这香佩王快得的确不好对付。翻身之后,立马半蹲在地上,警惕的看着香佩王手上的剑。
香佩王见王景仁只能躲避,仰天大笑,脸上的眉毛和胡须频频脱落。他轻蔑的看了王景仁一眼,说道:“这样也罢,虽国家已忘,然孤可以永远不死。还有了直接来自天母的不绝神力,还要这君子国何用?”
“哈哈……哈哈……”香佩王再次笑起,狂笑声回荡在石室之中。
一声长笑过去,香佩王对王景仁大喊道:“死罢!”随即上前一步,挥动手上的剑,砍了下来。
王景仁的匕首虽短,但此刻也别无它法,只得改为右手横拿匕首,档了上去。
两锋相对,只觉这香佩王臂力惊人,看来相繇果真灌输给了他一定的力量,不然,怎么七十余岁的老人手臂还这么有力。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王景仁深明这武器之道。自己拿的是匕首,看来只有依靠近身打法了。
思罢,王景仁用力向上一抵,把剑抵开了少许,随即接着半蹲的姿势,一个俯身,匕首向香佩王的腰间捅来。
这香佩王得到了一点相繇天母的法力,力量和速度都不知比常人多了多少倍。但他始终原为君子国的国王,这君子国也和白民国一样,重文轻武,国民哪有什么高强的功夫,因而即使是得到灵力的香佩王,招数和经验也只是稀松平常。还没反映过来,这王景仁的匕首已经捅到了身前。
王景仁也观察到了香佩王的招式不过尔尔,心中一喜,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匕首捅到了香佩王的腰间。
只听当的一声,匕首捅在香佩王的腰上,居然应声而断,王景仁大惑不解,自己全力的一招,怎么会刺不开一件看似平常的铠甲,而却反而把匕首弄断了呢?
香佩王低头看着王景仁,大笑道:“孤看出了你功夫高强,但你也难赖我何。我何以永生不死?自然是刀枪不入了啊!哈哈……”笑罢,再次向王景仁劈剑下来。
王景仁心中暗暗叫苦,这刀枪不入的怪物,如何才能制服了他?
情势危急,看着香佩王的宝剑快速落下,王景仁立马变招。上前一步,站起身来,双手向前一伸,握住了香佩王拿着剑柄的右手。
这一招速度飞快,香佩王根本没有反映的余地。王景仁虎臂用力一旋,硬是把香佩王的右手扭了起来。
香佩王疼得大声叫了一声,右手被扭住无法用力,宝剑脱手,落入了王景仁的手里。
若香佩王有所防备的话,凭着相繇天母给他的力量,王景仁绝不可能夺下他手中的剑。可惜他实战经验尚浅,原先也只有打猎的时候动动刀枪,根本没有防备到这一点,被王景仁一招抢过了宝剑。
王景仁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即使香佩王真的刀枪不入,但现在剑到了他自己手上,香佩王想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趁香佩王还未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王景仁立刻调整好剑锋,一下子指上了香佩王的面门,说道:“比试结束了,大王陛下。”
香佩王侧过脸来,脸色愤怒的看着王景仁,一双邪眼冒着点点凶光。他大叫了一声:“早得很!”用额头撞向了剑尖。
这在正常之人的对决中,定是自取灭亡的行为。可香佩王仗着自己的刀枪不入,向宝剑狠狠的撞来。
王景仁大骇,明白若此时自己用力刺上去的话,这剑大概也是和原来的匕首一样的结果,受不住两边的力道,断裂开来。想明白了这里,王景仁收回宝剑,左手握拳,侧身带着转向,一拳迎着风声直接打在了香佩王的面门之上。
香佩王又中了一计,这个脸刚好印了过来,挨了王景仁重重的一计老拳。立刻口吐鲜血,身子向后倒了过去,瘫在了地上。
王景仁冷笑一声,用霸道的口吻说道:“武术之事,力大是无用的,虽你刀枪不入,但只要你还有感觉,不是鬼魂,照样可以一拳打死你。”
香佩王自知不是王景仁的对手,忍着脑袋的晕眩,绝望的自言自语道:“国家没了,有了神力也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儿,空活了几百年又什么用?早知如此,孤当初就该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管好君子国,也比现在活了一千年又来受辱强!”随即悲愤的站了起来,对两人大笑道:“我不能就这样下去见天母,你们两个也要死在这里!”
香佩王经历了八百年前艰难的选择,最后效忠于相繇。从善到恶,是十分艰难的过程,他所图的,就是这相繇的神力以及不死的身体。哪知有了这些,依然不是王景仁的对手,几招下来,一拳被王景仁打得口吐鲜血,怎能让他不对自己失去一切,来换取的这些力量感到彻底绝望。他很极了欺骗他的相繇,更很极了让他知道真相的眼前两人。一声长吼过罢,丧心病狂的香佩王大叫一声,冲向了石墙,整个人撞进了石墙中,当场毙命。
两人大骇,这香佩王是在作甚?随即两人感到了石室内强烈的抖动,当即明白了过来,这石室,受到香佩王倾注全部怪力的一撞,恐怕是要塌了。
在天摇地动中,王景仁拉上了持月,对持月说道:“石室快要塌了,我们要快出去。”
持月点了点头,说道:“嗯,正是,这钥匙可能在香佩王身上。”
王景仁应了一声,拉上持月跑到香佩王的撞出的大洞前,拉出了香佩王的尸体。这香佩王已是撞得七窍生烟,死相十分恐怖。两人也顾不上害怕,连忙在他身上找着钥匙。
这时,持月大声说道:“找到了,在这里。”说罢,从香佩王腰间的锦袋中拿出了一把一寸长的钥匙。
王景仁见找出了钥匙,说了声“走”,拉上持月来到大厅中央。
持月对王景仁说道:“我去打开石门,然后你快出来。”
王景仁应了声是,吩咐持月道:“一切小心,注意落石。”
持月点了点头,翅膀一挥,飞向了空中。来到石门之下,把钥匙插入了锁眼中,转动了一下,打开了石门。对下面的王景仁说道:“景仁,快来。”
王景仁向身旁一闪,躲开了一块落下的大石板,纵身向上一跃,施展轻功,双脚不停的踩着落下来的石板,变换着支撑点,攀了上去,左手拉住了石门的边缘,右手拉住持月伸下来的手,有了个支撑。随即左手用劲一拉,把整个身子撑出了洞外。
两人到了洞外,向外跑了几步,只听得石室内轰隆一声,身后的土已经塌了下去,石室已被掩埋,地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两人心道,若是晚上半刻,恐怕已经出不来了。
望着石室的方向,王景仁心有所感,可惜没把那苦命唐敖的尸首埋掉,客死他乡,真是令人伤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