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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牵手(5)

可是事实离幻想差得太远,贺坤一直未曾向卓男表白爱意。卓男的心从期盼变得暗淡起来,甚至有时,她会忍不住地想,面对贺坤这样的男孩,自己也许应该勇敢一点,对他诉说她对他的爱恋。可是每每面对贺坤,卓男的勇气便像是沾了灰。贺坤在她的眼里,这样优秀,让她仰望,那份眷恋,始终没有自信说出来。她努力学习,努力成长,努力生活,希望自己可以再好一些,再出色一些。或许这样,她就可以真的和贺坤在一起了。

卓男还记得那天,自己拿了系里最高的奖学金,她拿着钱,欢天喜地去找贺坤,想请他吃一顿像样的饭。骄阳似火的天气,烤得大地几乎都要烧了起来,马路上隔离栏里的月季,却迎着太阳怒放,白的、红的、粉的,像散在马路上色彩缤纷的宝石。两旁绿树连枝,花荫匝地,空气都是清爽的味道,让卓男生出一种微醺的感觉。她想给贺坤一个惊喜,没有事先约他,只是静静地等在他上班的地方,想象他走出来时看自己时的神情。

那天,卓男等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升起璀璨的星幕。清朗的天气,可以看到得北斗七星,真的像一把勺子,挂在天边。卓男耐心地等着,期盼着贺坤的出现。终于,夜色中出现贺坤的身影。卓男欣喜地就要扑上去,却看到从后面跑上来的邵亦涵,贺坤愉快地拥住她,吻轻轻落在邵亦涵的脸庞,从站在暗处的卓男身边轻轻走过。

卓男怔在那里,晚风吹起,身上泛起冰凉的寒意,直直凉进心底,那样的冷。她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星星都不见了,乌云密布,暴雨骤降。手指头粗细雨柱子打在卓男的身上,瞬间便湿了全身,密密麻麻的雨水沿着发梢滴下来,和着咸咸的泪水,淌了满脸。她站在那里,心里发出巨大的呐喊,一声又一声,都是贺坤的名字。雨水,也许是泪水,朦胧了卓男的双眼。

在那个大雨纷飞的夜晚,卓男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席卷了、淹没了、埋葬了。在路人的侧目中,她是如此的悲伤。她在心底仍旧轻轻地唤着贺坤的名字,一声声,直到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终于被暴雨彻底打倒。

那天,卓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只记得漫天的瓢泼大雨,打在身上,是痛彻心扉的寒意。夜半的时候,卓男在宿舍其他人均匀的呼吸声中暗暗哭泣,眼前都是贺坤亲吻邵亦涵的样子,却又禁不住想起贺坤曾经对她的那些好,无数的情形反反复复地交替,撕心裂肺的痛。

卓男突然生了很重的病,接近四十度的高烧,让她的脸庞绯红。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梦境,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看到了贺坤,重重的人潮,卓男穿越在其中,看着前方微笑的贺坤,心中焦急,拼尽全力追赶,却怎么也无法靠近。追了很久,本以为要近了,却看见邵亦涵站在他的身旁,才子佳人,金玉良缘。贺坤依然微笑着注视着她,眼神清亮而深邃,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卓男深深掩埋的内心,疼得她倏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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