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门前,出现一位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秀美无伦的女子。
侍卫看到她,上前问道:“平月公主,请问有事吗?”
米平月,是西月一带米国的公主,因为米国国小人弱,也是一直依附于圆月国。
只是他们仍然有自己的国名,自己的惯例体制。
平月看到从外面策马而来的楚陵寒,开心的跑过去。
楚陵寒也看到了平月,微微蹙眉,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想干嘛?
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双手很自然的拉住楚陵寒衣角,说:“陵寒,你回来了,我今天刚收到消息,说你回来了,便早早的起来,到这里寻你来了!”
楚陵寒只是想见房内的青衣,被平月纠缠,脱身不得,他抽开被平月抱住的手,说:“最近有事,一直很忙,等我闲了,去米国王宫看你父王。”
平月不肯松手,说:“我要在这等你,或者在军营附近等你也行!”
青衣在郡府转悠了大半天,早就听侍女说王爷回来了,却迟迟不见楚陵寒的身影,她走到门口。
看到楚陵寒被一个黄衣女子拉扯着,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楚陵寒看到了青衣,推开平月的手,向青衣说:“怎么出来了,不怕外面的风沙吗?”
平月也看到郡府门口一位紫衣女子,紫色的面纱盖住她的脸,但是从那曼妙身姿,这绝对是个美貌的女子。
平月走到青衣面前,说:“陵寒,这是谁?”
她这一声“陵寒”,喊的青衣心中一紧,猜出楚陵寒和她的关系定是不浅。
这女子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嫣然一笑中尽是千娇百媚美人儿。
青衣看着楚陵寒,想听他的介绍,在这美人面前,她-青衣,到底是什么身份?
楚陵寒低头,看到青衣眼中的疑惑,他轻轻抿唇,拉起青衣的手,说:“她是我喜欢的女孩,今生唯一会取的女人!”
平月气得想跺脚,阳光在她清丽秀美的小小脸庞上笼了一层轻纱,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海水般的眼波中波澜起伏。
这样的美人,楚陵寒也能抵抗住?青衣很不理解。
平月低头间,心思又想通了,“陵寒,你们还没成亲,那我还有机会,你们圆月国的王爷,不是可以取很多妃子吗?这位姐姐,你要不在意,我愿意给陵寒做小妾!”
楚陵寒寒意笼上脸,他说:“够了,我让人送你先回米国吧!”
平月听说他要送自己回去,一着急,抓住青衣的手,说:“姐姐,你说话,让陵寒留下我吧,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父王知道,我一定又要挨骂,姐姐,你留下我吧!”
美人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青衣可不像楚陵寒那样的冷漠,她看着楚陵寒,温柔的说:“就让她留下吧,让我也有个伴!”
三个人的饭桌,只有平月是最开心的。
她对青衣说:“姐姐,你这样戴着面纱,怎么吃饭?”
楚陵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又怕平月看到青衣的脸,露出惊恐失色的样子,反而让青衣心情不好。
“要不我陪你回房间吃吧!”
青衣心里得意着,她知道楚陵寒定是怕她吓到别人,她轻轻拿掉面纱,露出绝美的笑脸。
那伤疤狰狞的脸已经不复存在,新长出的白皙皮肤,嫩的像婴儿的脸。
她笑意盈盈,比起平月,多了一些柔美,少了一些跋扈。
平月有些呆了。“姐姐真是大美人,怪不得陵寒这样恋着你。”
楚陵寒笑出声,青衣的恢复让他真的开心,莫小悠又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面前。
吃好饭,平月就听了楚陵寒的话,明天就回米国去。
青衣的发已经垂到了肩膀下,看不出哪里不同了,她也开心这个转变。
楚陵寒弹着好听的琴音,悠悠琴声传遍郡府,青衣坐在他对面,端详着楚陵寒俊眉绝伦的脸。
今天有了楚陵寒,侍女们也知趣的不再来烦扰她。
一轮圆月升起,投在地面上。
青衣轻轻拍手,“真好听,什么时候你也教我弹琴吧?”
楚陵寒起身,走到青衣面前,半跪在她身边,“你不用学,有我呢,想听随时给你弹!”
青衣红着脸,“你干嘛跪下,让别人看到,你还怎么带领三军!”
楚陵寒低起头,抚摸着她的小手,“就算在三军面前让我给你跪下,那又何妨。”
青衣慢慢摸着他的脸,棱角如雕刻般光滑,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薄薄的红唇还没触到,就心中一颤。
感觉到她的小手抖致力了一下,楚陵寒说:“怎么了?”
青衣闭上眼睛,好像她的心中在排斥着什么,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她的良人!
“没什么,心突然一阵慌张,或许是紧张了。”
她莞尔而笑,站起来。看着外面的月光。
楚陵寒怕她是想起了什么,自己曾经的不堪,曾经三番两次放弃了她,还伤了她的心。
他从后面抱住青衣,柔柔的说:“不用刻意想起,也不用非要喜欢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在就好。”
青衣解开他的禁锢,转身投到他的怀中,退出了一身戎装,他身上依旧是淡淡的兰香,轻淡得恰到好处。
“让我抱一会吧,我觉得这怀抱我还是蛮喜欢的。”
楚陵寒激动的抱紧了她,‘喜欢’,是不是暗示他,她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楚陵寒睡在青衣隔壁的房间,清晨他早早的起来,还没出门,外面一个士兵焦急的跑了进来。
“启禀元帅,西边战况急报,出云大军突袭了我军在云西的营地。”
楚陵寒温良的眉宇瞬间满是杀气。“即刻出发,命中营和东营的将士一半去追击队人,一半驻守原地,提高警惕!”
“是。”士兵极速的离开。
青衣模糊中听到声音,她紧张的下了床,打开门,正是楚陵寒。
楚陵寒看到青衣光着的脚,将她抱起,“傻丫头,怎么跑出来了,再睡会,还早着呢!”
青衣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吗?”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楚陵寒一个转身,“在这里等我。”
青衣轻念着,“要平安归来。”
挺拔的身材消失在视线中。
出发之前,中营的上下将领都已经清楚此战的凶险,却也没想到才出了营地不远,就遇上了出云国杀过来的大军。
这消息回报来的时候,中营将领却毫无半点的犹豫,这位心中早已经抱了死志的新任将军只是冷冷的做出了最简短的命令:“冲过去!”
在得到命令之后,军队顿时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架势,然后在一声尖锐的号角声之后,顿时加快了速度奔驰而来!不过一箭的距离,双方的骑兵又是在对冲,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旷野之上,两股铁流就迎面冲撞在了一起!
马嘶鸣,军哀嚎。
两军的旗子上都染红了鲜血。
无数人落马,无数人前进,前仆后继,毫无停顿。
出云国军队是蓄谋已久,带了大队的人马,又是处了充分的准备,圆月国驻守西月的中营军队渐渐不敌。
在这时,后方传来激励的号角声,冲在最前面的楚陵寒高举着手中的寒光长刀,满脸怒气。
聪明如他,楚陵寒是带着东营的大军,绕了个弯从敌人的后方包抄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出云国大军再多,也不能够抵挡这两面夹击,最主要的是忌惮楚陵寒的威名。
打斗了一天,出云军队已经溃不成军,剩余的人也仓皇失措的逃跑。
楚陵寒重新整顿了军队,补上一披人马去西营,自己亲自去查探了西营的损失情况。
因为这次遭遇突袭,楚陵寒来不及将平月送走。
郡府中,她和青衣一起焦急的等着楚陵寒归来,青衣看天色已晚,还没有楚陵寒的消息。
平月在一旁急得踱来踱去,扰得青衣更是心烦。
“平月,你坐下吧。”
不说还好,说了平月之后,她更张扬起来,“姐姐,你定是心中没有瑞王爷,都已经一天多了,还没有消息,你还能坐得住!”
想来她是太担心楚陵寒,青衣也没和她计较。
外面一个侍卫进来,说:“王爷让我来传话,说让郡府的青衣姑娘不要挂念,已经打了胜仗,退了敌兵,王爷明天就应该能回来了!”
这是捷报,也安定了两个女子的心。
平月说:“王爷有没有提到我呀?”
侍卫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只说了青衣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平月回头,看着端坐的青衣,怒火中烧,蓝色的眼睛浮现一丝不悦。
青衣也不理她,回房睡了,既然楚陵寒没事,那就能睡着了。
半夜里,青衣有些失眠,行到院中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不知道楚陵寒在干嘛,是睡了,还是在忙着视察军营。
在百里以外的楚陵寒疲惫的望着月,要等到何时,才能丢弃这戎装,隐居田园,过诗歌江畔的生活。
天渐渐亮了,床上的人壹夜无眠。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让人头痛欲裂。
青衣烦闷的问:“谁啊?”
“是我,姐姐,你还没起来?”平月的声音。
虽然是不太喜欢她,也不得不打开门。
门外的平月一脸笑意,“姐姐,今天天气很好,陵寒那么久没回来,要不我们去寻他好吗?”
“哼?军营的规矩你会不知道?”青衣梳理着头发。
平月凑近她,“知道呀,我们可以扮男装!遇到陵寒再跟着他回来,难道姐姐,你不想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青衣站起来,“已经有侍卫回报了,我们等着就行了,再说,我又没有男装!”
她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也想去看看楚陵寒。
平月从身后拿出两件黑色男装,挑着眉眼说:“我早有准备,快,我帮你梳起男子的发式,咦,姐姐,你的头发好短哦,不应该是长发及腰吗?”
青衣看着她那么热情,也不好推脱,说:“我头发长得慢!”
被平月一阵打扮后,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俊秀的小男子,青衣还是不放心,说:“我个子太小了,根本不像男子!”
平月也换好了衣服,她比青衣高些,鼻梁也高些,这样看来,倒真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她看着青衣,笑着说:“没事,军队里也有矮个子的男子,姐姐还不算最矮的!”
青衣吸了一口气,这算是安慰人,还是打击人!
郡府大门外,两个守卫看看了刚出来的这两个男子,问:“你们是谁,怎么没见过?”
青衣怕被识破,有些胆怯,不敢说话。
平月摆出威严的姿态,说:“我们是瑞王爷的朋友,连月王子,这位是我的随从。”
一说连月的大名,守卫们行个礼,便不再问了!
平月跨上马,才想到问青衣:“姐姐,你会骑马吗?”
青衣不知道是会还是不会,说不会吧,她好想蛮想骑马的。说会吧,在她记忆中自己好像是没骑过马的。
正在犹豫时,平月已经出发了。
她不得不爬到马背上,小心翼翼的慢走着。
平月等得很急,掉转头,跑到青衣的马后面,一扬鞭,青衣的马儿,像受惊一样的狂奔起来。
青衣惊吓得抓紧缰绳,左右摇晃,眼看就要摔下来。
平月在后面也吓到了,原来这青衣不会骑马?
几番惊险之后,青衣好像掌握的骑马的诀窍,身体前倾,,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平月松了一口气,要是青衣有个三长两短,楚陵寒非恨死她的。
她追上青衣,“真搞不懂你是会骑还是不会?跟着我,向这边走!”
青衣跟着平月,出了城门,向西驰骋。
一望无际的黄沙,除了隐约的沙丘,再没有可以阻止视线的物体。
行了半天,平月大感不妙,她好像迷路了!
青衣与她并骑,问:“怎么了,面前有个山谷,走哪条路!”
平月不敢说自己迷路了,想着反正是圆月国的军队驻扎的范围内,大不了遇到军队营地再问路。
她随手一指,“向那边走!”
青衣找到了骑马的感觉,扬鞭一挥,马儿像飞一般的扬尘而去。
平月也跟了上去,既然走了,就走到头再说吧。
黄昏的一轮圆日又出现了。
青衣感觉不对,说:“应该到了,怎么还是沙漠中,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平月吞吞吐吐,“要不我们回到刚才的山丘,再换个方向!”
“啊?你不认识路啊,刚才?我们行了应该有二三个时辰了吧!”青衣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