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帮派”不是松散的,而是有着严格的操行规程。谨以“帮主”选举来说,足以证明我们的组织纪律严明,操守严格。当时选“帮主”有个规定,每次考试,成绩最差的那个就是“帮主”。所以,“帮主”基本上就是土豆,其次就是我,因为我虽然也不怎么学习,但文科还不错,相比而言,荣登帮主宝座的概率没那么高。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土豆能在人人痛恨他的情况下犹能在帮里生存且窃取高位。
帮众的活动内容,除了一起网游,一起晃来晃去之外,还经常玩一种叫万智牌的游戏。万智牌,有点类似于现在的三国杀,是有价卡牌,但是要复杂得多。一张好牌经常炒到几十块钱。那时候每次放学,一行人骑车的骑车,跑步的跑步,在学校旁边的卡牌店集合。土豆出手阔绰,一买就是一盒600张(卡牌的内容是随机的),大概一千多块钱,前后买了两三盒。为了组一套手牌,又花大价钱买了很多稀有牌,最后组了一套号称无敌的套牌。我说我也想玩,但是没钱,他说没事,我家有的是没用的牌,你去挑吧,结果我用最普通的牌组了一套。我们对战的胜出率大概是5:5,给他郁闷坏了。这是智力战胜财力的有力证据。
“帮派”生活之余,我还有别的内容。除了帮众,班里还有几个同学跟我关系不错,抛开女同学不讲,有一个叫祥子的同学让我印象深刻,他的家长好像是报社编辑,文笔很好,当时全年级挑几个写作文写得好的,进入一个叫“小作协”的组织。这个组织是文艺性质的,严格区别于我们游戏帮。我和祥子都是成员,常常在课下写一些文章,比如小说啊、散文啊、小品文什么的,然后在同学间传阅,比谁写得好。
我想起来,有一天上课,祥子跟我发表感慨,说我们来做个游戏,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说,猜他以后干什么。我说好啊,这个好玩,然后我们就一个一个的说,平时成绩好的都被我们说进了外企,成绩一般的进国企,家里有钱的开公司,好像还有一两个倒霉的,被说成了扫厕所……说到他的时候,他说不好推论,先跳过,然后是我,他也说,你也跳过吧,咱们都不是一般人。
那时他的QQ网名,叫做“北京土著”。
后来F4开始走红,我跟班里几个住宿生成立了一个组合,叫F5,是FarmerFive的意思,我负责主唱,三个人负责和声,还有一个人负责伴舞。主要的安排就是糟改一些已经流行的歌曲,没事在班里演出。负责伴舞的叫木憨子,本人并不憨。木憨子从小喜欢跳舞,从小打扮的就很潮。我从他那学会了什么是滑步,什么叫wave,什么叫breaking……直到去年,我才在美国中部的一个小城偶遇到他,样子跟初中时没变化,在那里陪女朋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