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考古资料推断,古代两河流域的文字体系源于苏美尔。约公元前4000年代后期,苏美尔人创造了图画式文字。但是,这种文字有它的局限性,只能表达某种具体事物,无法表示抽象的概念。公元前3000年代,这种文字发展成为楔形文字。因为苏美尔人通常用平头的芦竿在未干的软泥版上印刻出字迹,所以它的笔道非常自然地都呈楔形。最初,苏美尔人把楔形文字刻成直行,自左上方下行。后来为书写得更清晰和避免已写出的文字受损,书写的方式改为每行由左至右,各行自上而下。
楔形文字是由一个音节符号和音素符号组成的集合体,总计约350个。它的结构相当复杂,在阿卡德时代应用的领域日渐拓宽。巴比伦和亚述帝国兴起后,楔形文字不仅是实体事物的记录,也发展成为供宗教、历史、文学、法律等方面使用的文字。它对周围地区的影响很大,埃兰人、赫梯人、胡里特人、米坦尼人先后采用楔形文字表达自己的语言。
两河流域很早就有了文学作品,在苏美尔时期,文学作品以诗作为多。作品的主题大多是礼赞神祗、英雄和君王,具有宗教和神话的性质。例如,苏美尔人有一则关于洪水的神话传说,后来被犹太人吸收编造了洪水和诺亚方舟的故事,再现在《圣经·旧约全书》的《创世纪》中,后经基督教的宣传,诺亚方舟的故事广为流传。
在巴比伦时代,大部分文学作品采用阿卡德语,但作品的形式与内容、主题与情节和风格仍是苏美尔时代的,无非已经过加工雕琢,增加了新的风采。
在这一时期也有一些反映阶级矛盾、寓意深刻的佳作,如《主人与奴隶的对话》描写了主人和奴隶就12个问题进行的简短对话,揭示了在奴隶制度下奴隶无法生存的哲理。
自然科学在古代两河流域已有发展,早在苏美尔·阿卡德时代,天文学就已产生了。苏美尔人在观察月亮运行规律的基础上编制了太阴历。他们把两次新月出现的期间作为一个月,每月包括29天或30天。又根据月的圆缺和季节变化,分一年为12个月,6个月为29天,6个月为30天,每年354天。它比太阳年(365日5时48分46秒)短11天多的时间,为此设置闰月加以调整。古巴比伦时期,人们已能将肉眼看到的星体绘成星图,能够把恒星和五大行星区别开来,还观测出太阳在恒星背景上的视运动轨道——黄道。以后,巴比伦人又区分出黄道上的12个星座,给出黄道12宫的图形。新巴比伦时代,人们能够预测日蚀、月蚀和行星的会冲现象。同时,人们又以7天为一周,分别以日、月、火、水、木、金、土七个星的名字作为星期日至星期六的名称。置闰的方法也在进步,至公元前6世纪后期,巴比伦人已先后有了8年3闰和27年10闰的规定。然而,两河流域的天文知识是与占星术紧密相连的,带有许多迷信的成分。
在苏美尔时代,人们对1至5的数字已有了专门的名称,对“10”这个数也有了特别的符号。在巴比伦时代已兼用10进位和60进位,并把60进位法用于计算周天的度数和计时,如周天的度数为360,1小时为60分,1分为60秒等。古巴比伦人已经掌握四则运算、平方、立方和求平方根、立方根的法则,还会解三个未知数的方程式。他们得出的圆周率常数为3与今天使用的圆周率非常接近。总之,两河流域在天文、历法和数学方面的成就不仅对当时各国产生了影响,而且也对希腊、罗马发生了影响。以7天为一周,分圆周为360度等,直到现在仍在沿用。
在建筑艺术方面,约公元前4000年代中期,苏美尔地区就存在多级寺塔的建筑。由于两河流域石材匮乏,这种寺塔都用生砖(土坯)筑成,下面的几级都没有内室,实际上是一层层台基,只有最上一层才有一个小神庙。这时已经存在砖砌的拱门和圆柱。苏美尔·阿卡德国家形成以后,又有了王宫建筑。苏美尔人发明的拱门、拱顶和弯窿结构经常用于陵墓和房舍建筑,这极大地影响了两河流域地区的建筑。
亚述帝国时期出现了大规模的王宫建筑,王宫建筑在高大的台基上,有许多宫室和附属建筑。王宫大门两边墙上有一些人面兽身的浮雕,门口还有一对3米或4米高的人头、狮身、鹫翼、牛脚的雕像。王宫墙壁上装饰着许多浮雕,一般都表现国王出征、狩猎和宫廷生活的题材。亚述人喜欢塑造临危不惧、冷静果敢的猎手、陷入绝境而凶相毕露的狮子、身受重伤犹垂死挣扎的野兽。这些浮雕中的人物一般表现得比较呆板,而动物则刻画得生动逼真。新巴比伦时期,城廓和王宫修筑得更加壮丽。主要城门两边和王宫墙壁上都用彩色琉璃砖镶出种种动物的图案。这一时期最有名的建筑是王宫里的“空中花园”,它实际上是一座土台,最高处达25米。由于两河流域的建筑系用砖、土为材料,所以不能像埃及的金字塔和神庙那样坚固耐久,长久遗存。
7.乱石穿空的复活节岛石像
智利的复活节岛,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之一,它坐落在茫茫无际的南太平洋水域,离南美海岸大约有3,700千米,离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岛屿也有1,000千米之遥。当人们发现这个海岛时,在它上面已经存在着两种居民,一种是显然处于原始状态的具有血肉之躯的波利尼西亚人;另一种却是代表着高度文明的巨石雕像。现在岛上的居民既没有雕刻这些巨大石像的艺术造诣,又没有海上航行数千公里的航海知识,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人雕刻了这些石像,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何在?这一切使这个海岛笼罩上了神秘的色彩,如果没有这些石像,复活节岛就如同太平洋上的许多岛屿一样平淡无奇了。
复活节岛被发现的历史并不长。追溯到1722年,是荷兰人首先登上此岛并为此岛命名的,恰逢那天是4月5日复活节,于是这座远离世界文明的孤岛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复活节岛。
此后,西班牙人等欧洲探险家们在几十年内先后多次登上此岛,引起人们极大探险兴趣的不仅是这个荒岛上有土人居住,更重要的是岛上的上百尊巨石像。复活节岛虽然孤处一方,但世界上很多人都听说过那些遍布全岛的石像。这些被当地居民称为“莫阿伊”的石像,有着非常明显的特征:形态各异的长脸,略微向上翘起的鼻子,向前突出的薄嘴唇,略向后倾的宽额,垂落腮部的大耳朵,刻有飞鸟鸣禽的躯干以及垂立在两边的手,这些奇特的造型赋予了石雕以独特的风采,使人一眼就能认出它们。另外,有些石像头上还戴有圆柱形的红帽子,当地人称为“普卡奥”,远远看去,红帽子颇似一顶红色的王冠,更给石像增添了尊贵、高傲的色彩。
至于石像头上的红帽子,并非所有的雕像都有,享有这种特权的石像仅30多尊而已,只分配给岛东南岸15顶,北岸10顶,西岸6顶,这些佩戴红色石帽的石像宛如众多石像中的贵族。
使世人赞叹不已的石像已经成为这个天涯孤岛的象征。但在惊叹之余,人们不禁要问,石像代表什么呢?
两百年来,上述问题深深吸引了世界各国的人类学家、民俗学家、民族志学家、地质学家和考古学家,他们纷纷踏上这个小岛,试图去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当专家们向复活节岛上的居民请教后,得出令人奇怪的结论,即复活节岛上的居民并不知道这些石像的来历,他们之中并没有人亲身参加过石像的雕凿。就是说,他们对这些石像的概念就像我们一样一无所知。
这些石雕人像一个个脸形窄长、神容呆滞,造型的一致,表明它的制作者是依照统一的蓝本加工的。而石像造型所表现出来的奇特风格,为别处所未见,从而说明它是未受外来文化影响的本岛作品。可是,有些学者指出它们的造型与远在墨西哥蒂纳科瓦的玛雅——印第安文化遗址上的石雕人像,存在着许多相似之处。莫非是古代墨西哥文化影响过它,墨西哥远离复活节岛数千公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奇迹还表现在其他方面:这批石雕人像小的重约2.5吨,重的超过50吨,有的石像上还戴着石帽,石帽动辄也是件吨位沉重的大家伙。它们究竟是如何被制作者从采石场上凿取出来,如何加工制作,又采用什么办法,将它们运往远处安放的地方,便之牢牢地耸立起来。前几个世纪岛上居民还未掌握铁器。这一切多么令人不可思议。
于是,这里又出现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谁是岛上巨石人像的制作者?土人吗?显然这不太可能。
人们逐一统计了岛上的巨石人像,共有600多尊。他们还调查了这些巨石人像的分布,他们还在拉诺拉库山脉,发现几处采石场。采石场上坚硬的岩石,像切蛋糕似地被人随意切割,几十万立方米的岩石被采凿出来。到处是乱石碎砾。加工好的巨石人像被运往远方安放,采石场上仍躺着数以百计未被加工的石料,以及加工了一半的石像。有一尊石像最奇妙,它的脸部已雕凿完成,后脑部还和山体相联。其实再需几刀,这件成品就可与山体分离,然而,它的制作者却不这样做,好像他忽然发现了什么,匆匆离去。
放眼望去,整个气势磅礴的采石场,的确让人感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大批石匠不约而同地纷纷离去。采石场上零乱的碎石,好像是逃离时混乱的脚印。那些碎弃的石料上深深的凿痕,以及纷飞四布的石屑,又在向人述说当时充满热情与欢乐的劳动氛围。
工地上进度不一的件件作品,像凝固了的时针,指在突然同时停工的时间上,小岛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雕刻这些巨石人像,已经是个谜了。而采石场为什么突然停工,又是谜中之谜。
许多学者研究了分布于小岛各处那600多尊石像,以及几处采石场的规模等情况后,认为这些工作量需要5000个身强力壮的劳动力才能完成。他们做过一项试验,雕刻一尊不大不小的石人像,需要十几个工人忙一年。利用滚木滑动装置似乎是岛民解决运输问题的惟一途径,同时,这种原始的搬运办法,的确可以将这些庞然大物搬运到小岛任何角落。但是,这无疑又要占用很多的劳力。这暂且不说,令人困惑之处还在于,在雅各布·罗格文初到复活节岛时,他说岛上几乎没有树木。这就不存在利用滚木装置运送巨石人像的问题了。
那么,这些石像是怎么被搬运的呢?
还有,岛上这些石人像还有不少头戴石帽的。一顶石帽,小的也有2吨,大的重约十几吨。这又给我们带来一个问题,要把这些石帽戴到巨石人像的头上,又需要有最起码的起重设备。岛上树木不生,连滚木滑动这种最原始的搬运设备都不可能存在,吊装装置就更成了虚有之物了。
再说那5000个强壮的劳动力吃什么?靠什么生活?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小岛上仅生活着几百名土著人,他们过着风餐露宿、近乎原始的生活,根本没有能力提供养活5000个强劳力的粮食。小岛上的植被、耕地提供的食物,以及沙滩上偶尔漂浮而来的鱼虾,更难以满足如此众多人口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小岛现在也仅拥有1800人,许多生活用品还要靠外来补给。
也许是宗教的力量,促使岛上的土著居民创造出这种人间奇迹。但岛上的原始居民并未信仰任何宗教,他们直至19世纪后期法国传教士到来之后,才渐渐接受并信仰罗马天主教。这些面对大海的雕像,又究竟代表着什么宗教,连世居小岛的居民都说不清楚。
从宗教比较方面入手的学者们发现,复活节岛上的鸟人崇拜,颇似所罗门群岛上的绘画和木雕。所罗门群岛上的绘画和木雕所表现的鸟“人”,也是鸟首人身,大而圆的眼睛、长且弯的嘴喙,同时,从生活习俗方面加以比较,又能发现复活节岛与所罗门群岛的相似之处。复活节岛举行庆典时、主持人必须把头发剃光,把头染红。所罗门群岛也有染发习俗,而且由来已久、并且相当普遍。而复活节岛只有在举行庆典时这样做,这部分学者因此指出,复活节岛的鸟人崇拜和染发习俗,是受所罗门群岛的影响。
此外,复活节岛居民和所罗门群岛上的美拉尼西亚人,都有把耳朵拉长的习俗。罗格文就曾看见复活节岛某些居民的耳朵一直垂到肩膀上。这种习俗也表现在雕刻艺术上,譬如复活节岛上的巨石人像有不少都刻有长长的耳朵、而长耳朵的石人像在所罗门群岛就更常见了。
然而,这些零星的材料并不能使人信服。因为有的学者认为复活节岛上的鸟人崇拜应起源于南美大陆,拉长耳朵的习俗,在南美印加人祖先中也曾流传。
而像托尔·海雅尔达因成功地利用原始孤舟漂流远洋,他则坚持认为复活节岛的先民应来自秘鲁。
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耸立在复活节岛四处的巨石像,很容易使人想到位于安第斯山脉的蒂亚瓦纳科。因为那儿发现的巨石人像,其孤傲不逊的造型,面目清苦的面容,与复活节岛上的雕像如出一辙。但两地隔着高山和海洋,有近400公里的路程,这种空间的阻碍如何进行文化交流呢?
公元1531年,西班牙殖民主义者弗朗西斯科·皮扎罗,率兵进犯印加帝国(今秘鲁境内),当他向当地印第安人询问蒂亚瓦纳科的情况时,他们告诉他谁也没有见过这座灿烂的文明古城——蒂亚瓦纳科毁灭之前的情形,因为它建设时,整个人类尚处在漫漫长夜的洪荒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