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批官兵赶来,差不多有三十来人,刚入寺,又来三批官兵,江别南下令将海明围住。
登时共百多官兵,有的在围墙站着,有的在屋顶上趴着,有的在寺门上吊着,无不全神戒备,防止海明逃走。
海明转一圈看了一会儿,说道:“当日江总管送我去恶人岛,一路上对我相待甚好,我实在不愿对你出手。”
江别南知海明武艺高强,见他为慈云寺甘愿入狱,刚才也没有对两大名捕痛下重手,现在身陷重围而不露丝毫乞饶害怕之色,渊停岳峙,沉稳无比,实是一位仁义勇敢的好少年,不禁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惋惜不已,还带着一丝愤怒。
“我不是!”海明怒叫道。
江别南沉吟一会儿,又道:“海明,我给你个机会,我们打一场,我输了的话,我便放你走,你输了的话,跟我去刑部一趟。”
海明暗自对比他和江别南的武功后,同意道:“好,这是你说的。”
钱洪刚一听,叫道:“江总管,这小子武功高,万一……你放了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江别南横了他一眼,又高声对众官兵道:“别插手相助我。”
海明双臂抱着黑斑指棍,低头思索:“我与江总管相处十日,他的武功虽高,但也不能说完全胜过我,为何他敢这样说?难道真的是想放我走?”
江别南跨前两步,使出了个“回转拳”的第一招“一回一转”,进攻海明。
海明黑斑指棍起手一舞,使一招齐眉棍的“棍扫落叶”。
一拳一棍,棍长拳短,海明大占便宜,在使第十招“棍压大地”的时候,击中他后背。海明只使了五成功力,江别南好像满不在乎这一棍。于是海明在十二招“棍吹大雾”击中他,使了七成力,但江别南依旧不知不觉。海明一惊,难道他不知道痛吗?接着便一层一层内力加上去,直到十层内力时,江别南才眉头皱了一下。海明更是惊惶,隐隐有些害怕,这到底是为什么?血肉之躯竟然不怕疼痛?
江别南已使了“一回二转”“一回三转”“一回四转”……“十回七转”等招数,还差三招便将一套“回转拳”使完了。
所幸海明的身法与棍法在这慈云寺修练了十多年,已达随心所欲之境界,连一拳都没有让他击中。
海明见他脸上出现沮丧之色,在江别南使回转拳最后一招“十转十回”之际,故意左肩微侧,让他打中一拳。所有真气集于左肩处,运劲抵挡,江别南力若千均的一拳才没有令他受伤。
江别南如何不知他故意相让,退后三步,说道:“我真实武功斗不过你,这是事实。”
“这么说的话,我赢了。”海明道。
江别南没有说话。
“那超不好意思,我走了。”海明黑斑指棍扛肩,朝寺门走去。
走了四五步的时候,只听江别南叫道:“慢着。”
海明没理他,继续前走。
“也许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说的是我的真实武功打不过你。”江别南把“真实武功”四字加重了声音。
“真实武功?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虚假武功?对啦,方才你中棍的时候似乎满不在乎,这是什么原因?”海明回头问道。
“你想知道,那就再打一场。”江别南道。
“还打什么?赢的人是我。”海明扭头就走。
“但我还没输,不能让你走。”江别南道。
海明突觉一个柔软的长条之物缠住脖子,他迅速右手黑斑指棍竖起穿进所缠之物,与脖子贴紧,用力推黑斑指棍,不让那长条之物收紧。他脖子仰起,无法看到那柔软之物,只感觉像绳子,但又没绳子那么粗糙,又感觉像一条细长的蛇,但又没蛇那么冰凉,不禁毛骨悚然。
那缠他脖子之物,越缠越紧,一股大力将他住后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明习武以来,如今对敌过三次,有一点战斗经验,他慌忙中左手握住黑斑指棍,内力注入,黑斑指棍突地变长,双脚一提,跪落在地上,黑斑指棍也随之插入地面五十厘米,不再往后移动。
海明脖子再往后仰些,终于看清那柔软的长条之物是什么?竟然是江别南的两条手臂!
他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没错,正是江别南的两条手臂。只见他的手臂竟可拉长,好像一条粗绳子,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江别南和他目光一对,笑道:“海明,你说现在谁会输,谁会赢?”
海明即知那物是他手臂,惊惧之心去了些,握住齐眉棍,用劲拔起,借江别南后臂的后拉之手,身体一个后空翻跃起,黑斑指棍直往江别南的头上敲去。
江别南左手臂一收,犹如一条橡皮筋弹回,然后伸长缠住海明的黑斑指棍。
海明用力下压黑斑指棍,可只压下十厘米左右,便再也压不下去了。他整个身子给江别南长长的手臂举起,挣扎不已。
江别南左手臂紧勒黑斑指棍,右手紧勒海明脖子,大叫一声,两条手臂急收,顷刻间,变回与常人无异的普通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