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练球与疑问

“腰沉下，双腿分开一点，对，挥拍！把右脚跟抬起啊！”

陈少言看着杨墨涵别扭的姿势，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其往下压了压：“杨墨涵，你连挥拍的动作都不会啊！”

顺着陈少言的力道略微沉了下腰，听着陈少言的话，杨墨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以前没有打过的，不过，我打过羽毛球。”

“羽毛球？”

陈少言愣了一下，再次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杨墨涵的右脚跟抬了起来：“羽毛球和网球相差太多了……”

“诶？是吗？我以为一样的呢……”

“你太单纯了。”

说着话，陈少言站起了身子，看着杨墨涵的姿势点了点头，示意她挥下拍，继续开口问道：“那怎么不报羽毛球呢？”

杨墨涵重重的挥了下球拍，感觉有些别扭，脚跟落了下去，待看到陈少言眉头皱起后，连忙抬起了脚跟：“女生都喜欢看网球啊！”

听到这话，陈少言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杨墨涵笑了笑，收回球拍，再次挥出：“女生啊，都喜欢看打网球的男生，所以呢，我就报了网球了！”

说完话，杨墨涵看陈少言似乎还是不懂，叹了口气，重复着动作继续说道：“以前呢，我在商柘大学时，身边朋友很多的，可是，在来到这个学校之后，不知为何，我身边的人似乎总是在排斥着我，我根本融入不到周围人的圈子里，所以呢……”

说到这，本来情绪变得低沉的杨墨涵，抬起了头，看着陈少言笑道：“我想要在运动会中露个脸，就报了个网球，希望能在女生们面前留下个印象，争取能交到朋友，我不想这么孤单一个人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涯……”

（交朋友吗？）

陈少言怔怔的看了眼杨墨涵，有些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你报个运动会，就为了交到朋友吗？”

“是啊！”

杨墨涵笑着点了点头：“独自一个人可是很难受的，那种被世界遗弃一般的空虚感能抽空人的灵魂呢，不过，陈少言这么温柔，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温柔和不懂吗？）

陈少言看着笑着的杨墨涵，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了，过了许久之后，陈少言才轻声问道：“你……怎么会交不到朋友呢？”

“我也不知道啊，”杨墨涵收回了挥出去的球拍，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陈少言是我在这里第一个主动接近我的人呢，所以那天我有些害怕呢！”

说到这，杨墨涵想起前天在小区球场的场景，不好意思的冲着陈少言吐了吐舌头。

陈少言也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丝笑意，轻声道：“你可以尝试着主动接近别人啊！”

说完这句话后，陈少言自己便愣住了，这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杨墨涵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她扭头看着不远处操场上打闹的学生，轻声道：“我怎么没有尝试呢……可是那种礼貌性的交流，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真的让人挺难受的啊！”

说道这，杨墨涵扭回了头，对着陈少言挥了挥手中的球拍，笑道：“陈少言，要不要和我打一场？”

陈少言看着跃跃欲试的杨墨涵，摇了摇头，道：“走都没学会，就想跑了？先把基础动作学会再说吧！”

“好吧！”杨墨涵无奈的点了点头，脸上失望之色表露无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跑呢？”

陈少言笑了笑，走上前去，再次矫正了杨墨涵的动作：“等你学会走了的时候啊！”

黄昏的落日踩着红色的流云缓缓的躲进了远处的教学楼身后，裸露的半张脸孔映红了下方整个操场，奔跑打闹的学子们披着夕阳的微光，踏着冬日的寒霜，在操场上尽情的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在那偏隅一角，那对年轻男女的背影随着落日的光辉逐渐凝聚在了一起……

而在距离球场不远处的校园小道处。

手指依旧很温柔的划过那黑白相间的花纹，但是嘴里吐出的话语仍旧是带着冰冷的细腻：“往生，何必多此一举呢？”

安静躺在杨墨涵怀中的往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

“那个男生……很特别啊！”

听到杨墨涵这句话，往生的耳朵抖了抖，轻轻应了一声“嗯”。

“但是，也很多余啊！”

冰冷的话语从杨墨涵诱人的小嘴里轻轻吐出，随后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她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的温柔。

冬日的微风轻轻吹拂着裸露的枝桠，发出阵阵“蟋唆”之声，树下那随风微飘的栗色的长发在红色的微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荧光，清冷靓丽眼睛看着球场上的那对年轻男女，眼角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为何……在此时遇见？临终了，肯定会很痛苦吧……杨墨涵……）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陈少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道，醒目的栗色长发映入了他的眼帘，黑色的圆头皮鞋砸在地板上的清脆“啪嗒”声仿似近在耳边一般……

“你怎么了？”

杨墨涵看着陈少言惊恐的表情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什么了吗？”

“不！没什么！”

陈少言回过神来，抑制住狂跳的心脏，后退了一步，冲着杨墨涵笑着点了点头：“刚才的挥拍姿势很好，你再找找感觉！”

听到陈少言的话，杨墨涵收回了视线，做出一个击球的动作，笑道：“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陈少言再次看向了小道，可是小道处已经没了那抹身影，虽然心里不断涌出疑问，但是陈少言面色如常的说道：“你学的挺快的！”

“是吗？我觉得挺简单的啊！”

听到陈少言夸自己，杨墨涵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是话语中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手中更是接连做出了好几个挥拍的动作。

“那个……杨墨涵，你有姐姐或妹妹哪啊？”

仿似漫不经心一般，陈少言一脸无所谓的开口问道。

“诶？”杨墨涵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一个哥哥啊！哥哥？”

说道这里，杨墨涵忽然疑惑的低下了头，低声嘀咕道：“我有哥哥吗？有吗？”

仿佛是一件颇为头痛的事情一般，杨墨涵拍了拍自己的头部，好像这样能让混乱的记忆重新理顺。

陈少言看着杨墨涵的动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杨墨涵抬起了头，冲着陈少言笑了笑，说道：“我们继续练球吧！”

“好吧！”

陈少言点了点头，示意杨墨涵继续挥拍。

此时，虽然二人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在他们心中，却各自都埋下了深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