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虚接着说道:“其实在我西牛贺洲,也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召唤流高手存在的。”
众子闻言,齐声问道:“他是谁?”
李元虚笑道:“呵呵,这位仁兄成名比较早,又一向籍籍无名,你们这些小辈,当然不知道了。”
“爹,你怎么那么爱卖关子,就快说吧。”李扬天是个性急的,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这个爱装模作样故作神秘的老爹,开口问道。
李元虚道:“你就是个急性子,听爹说完不行吗?此人现下隐居在巴山雷泽,至于名字嘛,大家都称他为东郭先生。”
“东郭先生?”李文天等人显然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这名字再普通不过,怎么会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嘿嘿,不明白了吧,不明白问爹啊。”李元虚显然人如其名,也是个爱慕虚荣的,笑道,“说起他来,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跟咱们的祖上李文景有些关系,所以爹会知道他现下的住处。简而言之,此人于春秋时期得道,本来他就是个普通的老汉,后来在路上救了一只狼精,这狼精本来是想恩将仇报吃了他,谁知道阴差阳错地被李文景给撞上了,就帮助这个老汉收服了狼精,还逼迫狼精与老汉签定了契约,最终不是神兽得了宿主的便宜,还是那老汉得了狼精的便宜才得以飞升。那老汉,就是现在的东郭先生!”
李扬天听了,极为不齿,认为这个老汉也太猥亵了点,撇了撇嘴再没说话,反倒是文天,自从他接触到了自己识海里那颗门牙中残缺的记忆之后,人仿佛也变得清醒了点,比以前什么事都不过问的傻样好了很多,对着李元虚问道:“爹,那这个东郭先生岂不是很弱?”
“他弱是弱了点。”李元虚笑道,“不过人家好歹也是挺过了三次天劫的人物,他越弱,就说明他的召唤兽越强,你说是不是?而且,这个老汉从那么大年纪开始才接触修仙的法门,除了召唤流以外,别的什么也不会,所以他的召唤神通,是眼下最‘纯’的召唤流!”
文天点头称是。
李元虚道:“事不宜迟,文天,你现在就出发吧,爹这就以元神飞剑往还,去通知东郭老儿。”
“可是,爹……”李文天弱弱地说道,“孩儿不会驾云,也不会御剑……还有,这巴山雷泽,在哪啊?”
“你……”李元虚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你的那条霞蔼,是吃干饭的吗?赶紧的,把它叫出来,爹给你嘱咐他两句。”
李文天一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显然他对自己身体突然的变化还没有适应过来。他立刻沉入自己识海,对着门牙说道:“光牙,爹叫我去巴山雷泽去学召唤术,想跟你说几句话。”
他此话一出,门牙上的甲骨文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这是李文天的口鼻之中也突然冒出一团黄光,呼啦一声窜上天际,变为一条似龙非龙的黄蛟,全身华丽的光雾蒸熏,将整个试剑台映照得如同黄玉一般。
“霞蔼,你可知巴山雷泽所处何处?”
霞蔼听了,摇了摇斗大的头颅,它这条光之精魂本身就一直生活在光明顶的庚辛极光之中,根本那都没去过。
李元虚见状,抬手一指,一道柔和的光芒透指而出,打在霞蔼的额头之上,直接没入其中。
“我已将地点打入你的识海,现在你可知道了?”李元虚问道。
这一指将整个西牛贺洲的地理全部记录在案,霞蔼已然了解,听罢点头。
“好,你这就载文天去寻东郭吧!”
“且慢!”这时候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孩子声音。
众子回头望去,发话的是一个穿着紧身短裤的女孩,一张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让人大有亲近之感。扬天和凌天久不归家,自然不认识她,可是文天却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问道:“萼儿,你有什么事吗?”
郭萼儿垂首走到李元虚面前,吞吞吐吐地说道:“师傅,我,我……”
李元虚盯了她的面庞好半天,眯着眼睛说道:“你莫非也想抛弃剑术,随我儿一起去学召唤流不成?”
郭萼儿点了点头,头都快埋到自己的小胸脯里去了。
“诶,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心浮气燥。剑道一门,恐怕是要衰微了啊。”李元虚明明知道她是为了跟随自己的二儿子一起,也不说破,只是淡淡地说道,“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师傅也不勉强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傅的话,今后何时想要修行剑道了,我们这光明顶的院们,随时都为你敞开。”
郭萼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李元虚说,谁知道这个平时一向爱面子的师傅今天居然这么有人情味,激动得连眼泪都划落了下来。
李元虚见了笑道:“修道之人,怎么还摆这些小儿女形状?赶紧的,文天,你们去跟你娘道个别,赶紧出发吧!”
众子点头称是,李元虚正欲转身而去,突然一眼瞥见在旁边拿了个电焊棒修理自己胸口破碎的铠甲的车轮子,以他道行之高,一眼就看出这是当年自己在袁不邪家中见过的那一堆废铁,大奇道:“咦,怎么有这等怪事?”
“哈哈。”李扬天见自己的老爹终于有不明白的事情了,学着他的口气说道,“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物却也有各物的缘法啊,哈哈哈,他现在,可是孩儿我的副将呢!”
“哦,是这样……”李元虚见状,略一推算,立刻明白了一个大概,动容道:“此子天生天养,将来成就,恐怕不可限量,扬天你要看住了,千万别让鸟人把他给绑了去啊。”
“你放心吧爹。”说着,他们便一同向内院缓步而去。
杨瑾儿听说自己的二儿子忽然开窍,还有如此前无古人的天赋,也自喜不自胜,从自己的衣服领口里扯出一个金灿灿的挂件,带在李文天的脖子上说道:“儿子,这个是蜀山第一代长老传下的救命符,无论你身处何等困境,只要握住它念颂八字真言,这符上的法阵便能载你脱身,不过……是直接飞到蜀山之上。这道符,每个蜀山弟子出山的时候,长老都会赠与一枚,之后便不再有,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用它,知道吗?”
文天见娘这么疼自己,把救命稻草都留给自己了,心里一阵感动。毕竟他这十几年来跟自己的父母交流甚少,根本不明了彼此的心,眼下分别在即,一下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李元虚却最见不得这种尴尬情形,长笑一声道:“文天,好男儿,志在四方,守着你娘,何时能够证道?你这就与萼儿去吧!”
文天点头,口内又吐出一道黄光,霎时间化为百丈光霞,载着他与萼儿消失在了猎猎的山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