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自己是什么也没有说就好了。比浪费时间更让张麻子夫妇气愤的,就是汉湘莲总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不管是梦到的,还是听故事听来的——他们认为他总有可能产生危险的想法。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这是桐城数一数二的酒馆,酒馆门口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听民谣的听众,在坐下后,张麻子给自己以及老婆和张英德各要了一瓶北欧特产的葡萄佳酿,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汉湘莲支走,那个负责点单的笑盈盈的年轻小姐就已经在问汉湘莲想吃点什么,张麻子只好给汉湘莲点了一份便宜的甜茶,其实甜茶也不错,汉湘莲心里想。他一边抿着甜茶,一边欣赏北欧表演前的东亚表演,东亚的小矮子们唱歌和张英德像极了,就是没张英德粗壮。
好长时间以来,这是汉湘莲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早晨了。他特低的把板凳挪了挪,以防张英德在听民谣听烦了,回过头展现自己的身手,去拿瓜子壳砸汉湘莲。表演要维持到晚上,酒馆免费供应午饭,张英德嫌自己的午饭肉不多,于是大发脾气。张麻子赶紧把汉湘莲的碗里的肉,菜拨给张英德,见张英德还是不够,就又拿起汉湘莲的碗,找了半天,然后把汉湘莲的饭拨了一半给张英德。
汉湘莲时候想象,他觉得自己应当明白好事不会持续太久的。
吃过午饭,酒馆的北欧乐者又即兴表演了一个特技,他们用自己固有的乐器,演奏出美妙的旋律,竟然让一盆盆植物瞬间发芽。
众人皆唏嘘不已,但是汉湘莲却对此丝毫没有兴趣,他轻轻的拍了拍张麻子:“师父,我...”
张麻子正在看好戏时被打扰,略显不快,皱了皱眉头:“干吗!”
“我要如厕。”汉湘莲回答。
“滚。”张麻子厌恶的看着汉湘莲,骂了一句,继续看前台的表演。
汉湘莲费力的挤过人群,又绕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家酒馆的厕所,进去时,发现厕所门口的台子上,放着几个花盆,里面装满了土,正是刚才北欧乐者用来表演的花盆。
“不知道我能不能让这植物长起来。”汉湘莲瞎想到。
不知是幻觉还是怎么的,汉湘莲竟然看到,那个植物的小芽动了一下。
汉湘莲又惊又喜,尽管他不能肯定刚才那幼芽是否真的动了,他还是把手放到了花盆的土上。就在手接触到花盆的一瞬间,一股心有灵犀的感觉传入了他的心间。
“你能为我做点什么?”汉湘莲不禁想到。
“尽我所能,我的王。”那个幼芽使劲的长高了一节,竟然对着汉湘莲弓了弓。
“你叫我王?”汉湘莲小声说。
那小芽点了点芽头。
“你是什么植物?从哪来?”汉湘莲飞快的四下里扫了一眼,看是否有人在注意他们,没有人注意,他回过头,问那小芽。
“我随来自遥远的北欧,但我仍归属您的管辖,我的王,我是北欧的一种名声甚微的兰。”那幼芽的话神奇的通过汉湘莲的手传入汉湘莲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