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完饭时,张麻子做了意见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他竟然来叫汉湘莲吃饭了。
“我的信呢?”张麻子刚刚把头伸进来,汉湘莲就问“是谁写给我的?”
“没有人,因为写错了地址才寄给你的。”张麻子直截了当的说“我已经把信扔了。”
“根本不可能写错!”汉湘莲生气的说“上边清晰明了的写着,我住在储物室里!”
“你给我住嘴!”张麻子咆哮起来,储物室的天花板掉下来很多灰尘。张麻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但在汉湘莲看来,这笑还不如不笑,简直笑的销魂,笑的比哭还难看。
“嗯嗯...也对,湘莲啊,说起这个储物室,确实有些太小了,我和你阿姨也商量过,你长大了,不如搬到英德的另一个卧室去睡。”
“为什么?”汉湘莲问道。
“不准问为什么!”张麻子吼起来“服从我的命令,把你所有东西都搬过去!”
张麻子家除了储物室外,有四个正规的卧房,张麻子和他老婆一间,张英德一间,待客一间,张英德从小到大的顽意儿一间,而张麻子,就是让汉湘莲搬进,张英德那个堆满顽意儿的房间。这里的顽意儿都是坏的,好的自然全在张英德手里,他把什么东西玩坏了,就要破坏掉,以防汉湘莲去玩,当然,顽意儿虽多,但是汉湘莲的家当不多,只是搬了一趟,便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搬了上来。
楼下传来张英德缠着他母亲的哭喊声:“我不要那小杂种睡那个房间!哪里都是我有用的宝贝!他弄坏了赔不起我。”
汉湘莲叹了口气,平躺在充满霉味的床褥上,如果是之前,估计怎么样也住不了那么宽敞的地方,如果住上来要有什么代价,他都会愿意。可是今天他却宁愿拿着那封信搬回储物室,也不愿意住在这里看不到那封属于他的信。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沉默不语。张英德歇斯底里的大发作,用调羹去砸张麻子,用筷子去戳张麻子老婆,可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房间要回来。汉湘莲其实昨天就想到了,他非常后悔没有在屋外就把信打开,张麻子和张麻子的老婆面面相觑。
今天来信的时候,张麻子似乎要表示自己对汉湘莲的友好,便让张英德去拿信。没过一会,他们便听见张英德穿透力的叫声:“又有一封信!桐城张麻子铁匠铺最小的卧房,汉湘莲收。”
张麻子像被掐住了脖子,喊了一声,从长条凳上一跃而起,冲向门外。汉湘莲紧随其后。张麻子不得不急,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此时把张英德放到,才能抢在张英德看信之前把信抢到手,可是,汉湘莲却从背后缠住了张麻子,增加了张麻子的难度。姜还是老的辣,经过片刻的混战,张麻子和汉湘莲都被张英德用小石子砸了不少。最后,张麻子直起腰大口喘气,手里握着汉湘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