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太阳在正中,已将近巳时。
“栀儿,我们去天白楼吃饭吧。”哥哥提议。我拍手叫好。
一阵优美的琴声在我耳畔响起,我知道是《犹记多情》。眼前,一个漂亮的姐姐正在抚琴。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柔软中又带着刚劲,习武之人一听便知,她运用了几分内力。
我和哥哥找一个位置坐下,听见隔壁桌有两个男子正在聊天。
“哎,楚兄,你知道吗?这弹琴的姑娘名为苏紫星,可是这京城第一琴姬。”他绘声绘色,双眼中丝毫不掩盖对苏紫星的爱慕。
另一位蓝衣男子冷笑:“当然,苏姑娘的芳名我早有耳闻,连我府上的慕清涟也不及她。”他证据傲慢,字里行间都透着轻视。
他俩又转换了话题。
“楚兄,听闻之南宫大将军死了。”他小心翼翼的。“可不是,”这姓楚的道:“这南宫幽栀是他的女儿,先克死自己的母亲,又克死大将军,真是灾星。”
听了这话,我不由地握紧拳头,而那两人毫不知情,仍眉飞色舞地讲个不停。
这时,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背着剑,见到我和哥哥的那一刻眼中欣喜。“幽栀。”她喊道。是孟馨竹。
邻桌那两个男子一听,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我,随着又转变成厌恶。他们像躲避瘟神那样,走出了天白楼。
琴声停了。那苏紫星看着我,眼眸中闪烁着盈盈笑意。她走了过来,用清亮的声音细细地说“你便是南宫幽栀?”
她的声音摄人心魄。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打量着她。她那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披在背后,双眼似幽深的潭水清澈明亮。
“这顿饭我请了。”也豪爽在说。馨竹似乎觉得不可思议,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又款款地走到琴边,弹起《紫竹调》。
她的琴是桃木的,可琴弦我却从没见过。琴上刻了朵莲花,琴的正面有四个清秀的小字:凤鸣榣山。这也许是琴的名字,我这样想。
“馨竹,真巧哇,你也在这!”哥哥笑道。
可馨竹摆弄着手上的玉链:“巧什么呀。我专门来找你们。”我和哥哥不禁愣住了。她抬头一看,“扑哧”一声笑了。“我爹去看你们,发现你们不在家,立刻知道你们要复仇,就让我来帮你们。”她的表情仿佛就像我们要叫她救世主一般。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别人干涉这件事,哥哥看我想说什么,制止了我,又笑着向馨竹说:“好啊。”我奇怪地看了看哥哥,而哥哥却毫不在意地低头吃饭。
无奈之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暗责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