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说法,难道你敢说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都不介意吗?”他很冷静的回答我。
“让我来告诉你吧,所谓的说法就是对你们这些人而言的,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在显赫之家衣食无忧、宠爱有加,所谓对错也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红口白牙说出来,颠倒黑白、翻云覆雨又怎么样呢?不管我介意与否,都没有任何改变,而我能做的依旧是把以后的生活继续下去,离那些是非远远地。”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叶瑾言你心里非常明白。”
“知道为什么没有结束吗?”我幽幽的反问他。
“……”
“因为你,叶莫伊以为我阻挡了她女儿的姻缘,她抖出这些陈年旧事,无非是想让人们知道我见不得光的过去,要我自己自惭形秽然后聪明的知‘难’而退,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多,心太急,手段在狠绝了。”我越说越气愤的怒斥道。
“叶瑾言,转移问题就是你面对事情的态度吗?是你觉得自己刚正不阿,不需要对任何人做半点解释?还是其实你心里害怕,怕即使费尽口舌解释也依旧没有人相信?又或者到现在为止,你根本就还是不敢面对这件事情?”他大声的控诉着我,一字一句都敲打着我的心。
“……”他不说话,只是密不透风般得怒视着我。
不敢反驳,也没有一句话能反驳他敏锐的质问,贴着身后的墙壁,死命的抿着嘴唇,面如死灰但心却无比的伤心难过,为什么都在逼我,我一退再退,依旧退无可退。现在连他也这样逼我……那些扭曲事实的丑陋往事,那些让人心酸苦涩的不堪的往事,那些让我每每触碰时都痛的好像又死过了一次一样,永远长不好又忘不了的伤疤。
忽然觉得心里很闷,有点透不过气,手不自觉的用力捉住慕慎荇的手臂,好像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腿上没有半点力气,意识清楚的我感觉自己被他抱了起来,眼皮很重,隐隐约约能听见他有些焦急的安抚,我尽量说出想说的话:
“药…包里…有…药……别…动…我……躺会…儿……”
感觉到他笨拙的喂我吃了药,又把我轻放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安心的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一波一波翻滚的感觉慢慢的平息了,心有余悸的疼痛让我依旧不敢很自然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呼着气,有些疲惫的睁开迷糊不清的眼睛,看见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的慕慎荇,慢慢的伸出手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希望自己这样子没有吓到他,对他感激的微笑。
“没事的。”我很轻很轻的说道。
“还喝水吗?”他很温柔的问我。
“……”笑得很幸福的对他摇摇头。
这么温柔的语气让我心里暖暖的,泪水突然涌到了眼眶,急忙用手背把流出的眼泪抹去,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他,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叶瑾言你总是固执的要命,不想说你就告诉我,你不想说了,我不逼你了。”
“……”
我觉得世界好像瞬间变得温和安宁了,那么骄傲又优秀的男人,总是习惯于支配与控制一切的事情,第一次看见慕慎荇露出主动服软妥协的表情,太不容易了。
以前,每次他变得亲切平和时,那一语一笑都让我有种如获至宝的欣喜,因为总觉得离他太遥远,远的有点不真实,可一旦慕慎荇真实地离我很近的时候,我又害怕到不知所措,以至于总是在他面前出糗变傻又很冲动,没有一次美好过,可他却是越来越美好了,越来越叫人欲罢不能。
“你第一次妥协,真像是在做梦。”我又轻又慢的看着他说道。
“第一次吗?”他皱着眉头做沉思状。
“呵,上次回G市不算,你那次那是妥协啊!太强权主义了,一副大领导做派。”
我难得敢当着老虎的面悉数起大老虎的不是,轻声的笑看着他。
“哪也没见你害怕,不是还一口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吗?”
“其实资本家也有好的,再说习惯了就不害怕了。”有点无赖的不承认。
“比如?”
他眼眸闪烁的看着我,样子有点像是讨糖吃的小朋友。
“比如说荇少您管小的吃住,还带小的去A市那么那么大的地方见了世面,而且您还不要小的钱,对了,最关键的就是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似的救过小女子两次性命,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啊,必将铭感五内、永不忘怀。”我一副谄媚的样子。
“……”慕慎荇一脸受之无愧的高贵模样,只见眼底的笑容盈动,璀璨的光华乍现。
“原来你也喜欢听好听话呀?”还以为某人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供奉呢!
“难道你不喜欢?”狡猾的某人不答反问,眼睛闪亮,跟千年的狐狸似的。
“切~”鄙视他。
他忽然身子向我这边压低,让我错愕的反应不过来,就在我们几乎面对面的时候,他忽然神色奇怪的停下来,漂亮的不像话的美眸泛着诡异的光泽凝视着我,不言不语、不前不后的定在那里,忽然有点惆怅又感触的叹了口气。
“我的眼睛漂亮吗?”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哼,难看。”看不惯某人自恋的样子,我狠狠的说道。
他优雅的起身,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十分作势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到门口的时候微微停顿,飘来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还是喝了酒可爱一点。”
什么吗?喝酒?难道我昨天喝完酒闹什么笑话了吗?
仔细想想还是想不起来,算了!不管神经兮兮的某人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