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怪的看了一眼叶瑾言,白皙的脸蛋儿突然一点一点的变得粉红粉红,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无比欢乐的流光溢彩,嘴巴紧紧地抿着,且还是抑制不住的向上咧开,嘴边竟然隐约出现一个豆大的梨涡。
道是挺有趣儿的,可他不记得自己说什么话,会让人这么开心?
“挺开心?”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兀自沉浸在欢乐里女孩子,忍无可忍下,还是满脸疑惑与好奇的张了嘴,声音低柔。
“……”她点点头继续开心,又看了他一会儿,一副不能说的秘密的样子,轻轻凑过来,很神秘说出了令人更为郁闷的话。
“其实你不又不好意思的,多练习就习惯了,真的,要相信我。”她满脸写着鼓励与感慨看着他。
“和我有关吗?”他坐起身,奇怪的问道。
“呵呵,你傻了?当然和你有关,你不会是得了健忘症了吧,你刚才不是说我与寻常人不同吗?”
她一脸稍带嫌弃,双眼圆瞪亮晶晶的对着他传递信息。
“嗯?算是吧?”话是这么说,可好像不是他的本意吧?
“所以你刚才是在表扬我喽,你这么龟毛的一个人,难得心血来潮赞美我一番,我能不激动万分吗?其实虽然我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我特别理解你们大男子主义的至高无上的男颜问题,所以我刚才在一个人偷偷窃喜,你有看到吧,这无伤大雅的…”
不等叶瑾言发表完她的高见,慕慎荇已经全方位、全立体无死角的被雷翻了,感叹某人独具匠心的语文理解功底时,奇怪的闷了很久后,突然爆发了压抑不住的笑声,笑自己这般追根溯源到头来却是个笑话,笑叶瑾言就是‘有本事’,天生龙云,乌龙独占啊!
“……噗嗤…呵呵……哈……”
看慕慎荇笑得这么开心固然是好了,可他越笑的欢自己越是笑不出来了,不至于恼羞成怒吧?顿时一脸犹豫+菜色,混搭点惊为天人的感叹。
果然上帝是公平滴。
“呵叶瑾言,那个…不正常就是与众不同,那精神病院里的人就都成了爱因斯坦。我发现你这人不但脑袋少根筋,还挺自恋的嘛……呵呵…不过呢,人还是要有良好的自我定位的,免得自己摆自己一道,是吧?”
慕慎荇尽量忍住不笑,难得嬉笑调侃的口吻说道,见叶瑾言明显有点呆的表情后,又忍不住又说了两句:
“没事,娱乐大众也是一项专长嘛,呵!但别经常就好,不过……你就算了,你难得在‘线上’,你…”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站起来的某人。
“……”叶瑾言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凝结在嘴角,傻傻的收不回来也笑出来。
这次她听清楚了慕慎荇的话,他讲的很客气很委婉,但她还是听懂了。
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难道这两天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也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了吗?
竟一时分不清楚那么简单的词语之间的差别了。
少根筋、自恋、自我定位、娱乐大众,说的挺含蓄了。
说难听点,不就是没头脑、不知道身份又不自量力吗?最后还是个笑料!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过了……
急忙站起来,甚至还来不及想清楚如何漂亮一点收场,就只是想离慕慎荇远一点,再远一点。(就有了慕慎荇戛然而止后的事情)
就当我知难而退了吧。
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不巧竟碰上另一面的沙发,一个踉跄便跌坐在地上,慕慎荇甚至反应不过来,只得有些僵硬的手臂在身侧微微有些紧绷,轻轻地蹙着眉头,沉默无言。
叶瑾言急忙站起来,有毛毯的保护所以摔得并不重,只是起的时候因为心急,所以越发的有些笨拙,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感觉到慕慎荇的注视后,依旧强自镇定的回以视线,哭笑不得只得有些尴尬与抱歉的勾勾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都显得很客气很礼貌,甚至有些生分。
我先进去了。
很普通的晚安都变得异常困难,可能是显得矫情的多余,轻轻张开嘴,那个我字像是定在那里始终说不来,又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对方的探究眼神,只得灰溜溜的转身,匆匆的向房间走去,极尽奔跑。
叶瑾言,这样的你很糟糕。
凌乱的头发,尴尬的场面,有点让人伤心地温馨一刻,叶瑾言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不能出丑,不能流泪,不能让人觉得你可怜。
心里另一个声音呢喃到,谁可怜都不能让慕慎荇可怜你,只有他不行,永远不行。
匆匆忙忙的关上房门,背使劲的抵着身后的墙壁,一点一点下滑直至跌坐在地板上,手轻轻地垂在双/腿/之/间,脸低垂向一边,闭上眼睛默不作声起来。
终究是没有流眼泪,虽然心里已经酸涩到不行了,但就是流不出半滴眼泪来,只觉得眼眶酸胀难耐,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难受,各种各样的难受汹涌澎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冲刷着斑驳又伤痕累累的海岸。
此时此刻,一身疲惫与劳累的梵静刚下了飞机。
夜幕已经很深了,可机场旁边的路上依稀有人经过,行色匆匆、倦意难掩。
拖着行李箱前往预定好的酒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该好好的休息一下,希望时间那双神奇的手能平复所有的是非恩怨,也希望她自己能从那段很短暂的爱情中学会些什么……
每每想起那个在她生命中留下印记的男人,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闷,爱而不得,恨又不能,无奈中有点怨,痴怨中不甘心,不甘心却只能无奈,最后还是无奈。
这么久过去了,除了上次的不欢而散,没有半点音信,也再也没有解释,他们都是骄傲自私的人,而且不够勇敢,也不能没心没肺。
把行李箱向房间一角一堆,脱掉身上的外衣,向沙发上一丢,就把自己狠狠的抛到宽大舒适的床上,脸埋在充满洗涤液味道得棉质床单里,陌生的气味让她很轻微的不舒服,皱皱眉头翻个方向。
总不会事事如意,不是吗?
拿出手机,反反复复想发条很简单的报平安的短信,竟写写删删了好半天,最后来是写了那句:
亲爱的,我到了,勿念保重!
收件人: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