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云祥怎么都想不到,这把火没有把贺毅廷的理智烧没,倒是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一阵劈里啪啦的杯盘落地声忽然响起,几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服务员,只见她满脸泪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见几人都看向她,花芊芊慌张的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清理干净!”
话音落,立即蹲下身用手捡地上的碎片。
但是因为太慌张,不慎被一个碎片割破了手,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她却浑然未觉一般,继续捡。
“别捡了,你的手都破了。”自认是暖男的韩钰彬赶紧上前制止,免得包间被鲜血淹没。
今天一个二个是怎么了?放血日吗?
“不准碰她!”
韩钰彬惊愕的看向突然出声的贺云祥,却见他往常的慵懒和漫不经心都不见了,此刻的表情简直和那块冰如出一辙,不禁好奇:“你女人?”
贺云祥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盯着花芊芊:“你怎么会在这?”
该死的,他给的钱不够吗?这个小女人竟然敢背着他出来打工!
花芊芊瑟缩下,眼泪流的更急:“对不起……”
“过来!”
“不要。”
“过来。”
花芊芊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就在快走到贺云祥面前的时候,突然转身跑开。
她是胆小,可是她也有尊严啊,那个男人怎么能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还对她呼来喝去?
没想到花芊芊会突然转身跑开,贺云祥愣了下,低咒一声。
没想到向来懒懒散散、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贺云祥也有如此火爆的一面,几人纷纷咋舌。
只有贺毅廷冷笑:“活该。”
他已经好心的提醒过了,是贺云祥自己作死。
众人一头黑线:那块冰绝对是在蓄意报复!
君悦也甚是无语,这么一搅和,她都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悲伤、为贺毅廷担心、还是为贺云祥揪心了。
这兄弟俩是闹哪样?
包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君悦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先突破一方,目前最好找的缺口是相对没那么顽固的贺云祥。
“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
贺云祥哼唧一声,算是默认了。
“你不去追?”
“不追。”女人不能惯着,会坏。
“你不担心?”
“担心。”那个小女人现在肯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在哭……一想到这,贺云祥整个人都要坐立不安了。
“说不定现在哪个暖男张开怀抱,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然后她就发现那个暖男的好……”
不等君悦说完,贺云祥忽然放开她,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几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效果真好!
君悦忍不住抿嘴偷笑。
她就知道这招管用,男人果然是需要情敌的,哪怕是假想敌。不然让他们对女人太放心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见君悦笑,以为她是被贺云祥的情话哄的服服帖帖,贺毅廷心里更不爽,一把拉过她,狠狠的低头,带着浓浓的惩罚。
“别闹!”君悦拼命地推开贺毅廷,想看看他的伤势。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的血是自来水吗?都流了这么久了,也不处理一下!
“你敢拒绝我?”墨绿色的眸子阴鸷的盯着君悦,眸底涌动着旁人看不明白的情绪,却格外的骇人。
君悦怔怔的看着那双好看极了的眼睛,心跳有些脱序。许久,才淡淡一笑:“贺少,你现在是我的谁?”
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了她,给她宠爱、给她温暖、宠她上天的男人了,他轻而易举的就把她送给了别人,所以她也不需要再在乎他的感受了。
“你叫我什么?”贺毅廷眯起眼睛,眼底的风暴更浓,似乎想将人吞噬。
早已经听习惯的称呼,在这一刻竟格外的刺耳。
“尊贵的贺少,就在几分钟前,你已经把我送给了你的弟弟,贺云祥贺公子,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君悦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清晰,存心不想让贺毅廷好过。
“你该死!”
贺毅廷残冷的样子令人畏惧,君悦却挺直胸脯,傲然的回视:“打狗还要看主人,难道贺少想虐待别人家的宠物吗?”
“噗……”在这么严肃的时刻,韩钰彬却突然被君悦的话逗笑了。
他……他真的不想笑的,可是那句话实在太搞笑了。
“滚!”墨绿色的眸子几乎变成了深黑色,像一个黑洞,似乎能把人吸进去。
为了防止自己掉入黑洞、永无翻身之日,韩钰彬赶紧拉了凤曦寒离开,还体贴的关紧门,给君悦路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君悦瞪他一眼,赶紧要跟上。
贺毅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攥紧,冰冷的声音令包厢内的温度更低:“你想去哪里?”
“滚出去,免得碍着贺少的眼!”
“你敢?”
“贺少放开我,我滚给你看!”
“该死的东西,你存心惹怒我!”
“贺少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
君悦现在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这个男人已经绝情的抛弃了她,再做什么也伤害不到她了,她就要拼了命的让这个男人不痛快。
“不高兴被送人,为什么不拒绝?”
“贺少说笑了,我只是一只宠物,只要给我钱好、养我,主人是谁并没有什么区别,哪里来的不高兴一说?”
“你说主人是谁对你没有区别?”
“没有。”
贺毅廷怒极反笑:“很好。”
猫儿果然是养不熟的东西,不管以前对她有多好,只要有一次惹毛了她,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主人,寻找下一个目标。
贺毅廷发脾气、放了气,君悦不怕,反倒是笑得如此温和令她胆战心惊。
这个男人是被刺激过头,疯了吗?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啊!”未说完的话都被突如其来的裂帛碎裂声打散,君悦难以置信的看着几欲疯狂的贺毅廷,“你要干什么?”
“你!”
君悦连连后退:“我现在是别人的宠物……”
他是真的疯了!
贺毅廷嗤笑一声:“我贺毅廷想要的东西,谁敢拦?”
话音落,他如同迅捷的猎豹一般,猛扑上前,将他的猎物狠狠的按压在沙发上,双眼锐利的盯着他的猎物。
愚蠢的东西,今天必须教会她,什么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