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毅廷低头,就要抱起雪萱,却在碰到那柔软的腰肢时又有一瞬间的愣神。
不一样!和小东西不一样!
“毅廷?”雪萱低唤,心痛的快不能呼吸。
为什么?明明在毅廷眼前的是她,为什么毅廷却一再的走神?难道是在想那个女人吗?
“没事。”贺毅廷抱起雪萱,大步向外走,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断的想起那个小东西?明明不过是个总惹他生气的小笨猫!
抱着雪萱漫步在海滩上,感受着大海的气息,脑子里却不期然的涌上那张稚嫩的小脸。
“主人,我还没有见过海呢。大海漂亮吗?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碧海蓝天连成一片,海滩上帅哥美女成群?”
嗤,笨猫就是笨猫,哪里来的那么多美女帅哥?
“毅廷,你在笑什么?”
他笑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如此不受控制,贺毅廷不爽的皱起眉头,有些生硬的回答:“没什么。”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只笨猫的蠢问题笑?
“毅廷,今天有贝壳吗?”
看着被浪冲上来的贝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脑子里又闪过某个小东西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去海边,我一定捡很多很多的贝壳,然后做成漂亮的项链。”
真是蠢猫,贝壳做成的廉价项链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如此想着的他,却不知何时放下了雪萱,蹲下身体,捡着贝壳。
“毅廷……”
他为什么要捡贝壳?
捡贝壳的手一顿,贺毅廷暗骂自己一句,竟然又想起那个小东西的话,将贝壳交给雪萱:“很漂亮!”
看着掌心闪闪发亮的贝壳,雪萱的眼睛莫名的发疼。
这些贝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看了?
将那些贝壳狠狠的丢掉,雪萱忽然蹲在地上,低泣起来。
贺毅廷一愣,紧张的握住她的肩膀,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些贝壳再美有什么用?我又看不到!”
她不想让毅廷愧疚,可是她悲哀的发现,除了愧疚,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拉回毅廷的注意力了。
明明在毅廷眼前的是她,毅廷却一直在想那个女人……
贺毅廷的身体一僵,心里涌上深深的愧疚。
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雪萱不会失明!
“相信我,不管用任何手段、付出任何代价,我一定会让你复明!”
雪萱抬起头,含笑带泪的看着贺毅廷,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任性了。”
“傻瓜……”贺毅廷摸摸她的头,低声叹息。
这是他欠雪萱的,无论如何都要还。
可是,摸着手下的浪漫大卷,他却还是不由得分心想:还是小东西那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摸起来手感好。
他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只蠢猫?
明明是一只又笨又丑又喜欢惹麻烦的蠢猫,凭什么占据了他的注意力?
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摩挲着手机,许久,他还是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看着贺毅廷的来电,君悦愣了许久,深呼吸,才轻松的开口:“你好。”
“不好。”贺毅廷恶狠狠的冷哼。
一整天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闻到什么、摸到什么,脑子里都是那只该死的蠢猫,怎么能好?
他如此煎熬,那个小东西却是如此轻松,好像他不在过的更舒服一样,这令他更加的火大!
君悦:……
所以贺毅廷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不好?
嗤,贱人就是矫情!明明跟他的老情人在一起浪漫,竟然还说什么不好!
“说话。”听到那个小东西轻松的声音火大,听不到却更加的火大。
“很晚了,该睡了。”所以赶紧抱着你的大美人去大战三百个回合,放她一个人忧郁一会。
“闭嘴!”那个该死的东西,哪里晚了?明明才十二点,哪里晚了?不睡觉她会死吗?
君悦乖乖的闭嘴,实在不知道见到老情人的贺毅廷有什么可不爽的?
难道是雪萱伤势太重,不能做那些限制级的动作,所以贺毅廷yu求不满了?
想到这,君悦翻个白眼,虽然不爽极了,但表示理解,还有点……幸灾乐祸。
活该,憋死你!
久久听不到君悦的声音,贺毅廷的心情简直糟糕的无法形容:“你哑巴了?”
没有!君悦望天。
“蠢东西。”
她在。君悦继续望天。
“说话。”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贺毅廷:……
怎么如此令人火大?贺毅廷恨不能立即冲回去,狠狠的抽她一顿,该死的小东西!
“如果没什么事,我睡了。”不要在幸福的时刻给她这个失意人打电话,给她个自我厌弃的时间。
“你敢!”贺毅廷咬牙切齿的怒吼。
该死的,火大极了!
“尊敬的贺少,你到底想怎样?”君悦无奈的低叹,难怪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低,贺少都已经低到完全不讲理了。
“不准睡,不准不说话,不准气我!”
好难伺候!
君悦想了半天,然后……
“吱——”
证明她没有睡,没有不说话,也没有气他。
“该死的蠢东西!”贺毅廷简直要被气疯了,那个该死的东西是故意的吗?
君悦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报复性的笑。
贺毅廷,我现在很不开心,所以你也别想开心。
“说话。”贺毅廷烦躁的抓一下头发。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坐立难安,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睡了。”
“你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经睡着了,请等她醒来再拨。”君悦说完,挂断电话,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贺毅廷打电话来,是想炫耀吗?
电话疯狂的响起来,君悦侧着头,紧紧的盯着,却没有接听。
她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听着他说他们有多甜蜜。
贺毅廷,不要对我如此残忍!
我有心的,真的,会疼!
“该死的蠢东西!”贺毅廷恼怒的将手机丢掉,许久,又捡了回来。
万一那个蠢东西打电话找不到他……
躺在床上,他却始终了无睡意。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那张讨厌的脸,或哭或笑或恼怒,甚至还有鬼脸。
“该死的笨猫,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想着君悦被虐的嗷嗷叫着求饶的样子,贺毅廷忍不住勾起唇角。
门外,雪萱靠在墙上,看着夜空,眼泪无声的滑落。
毅廷,你真的变了!
可是,我不会放弃。
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