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丝毫不动怒,优雅的喝一口咖啡,不疾不徐的看江娅一眼。
“你何必如此激动?你的设计现在是什么水平,你大可以找人去问问。
虽然君悦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但是她的设计天分我最清楚不过。
她设计的每一件衣服,只要一挂到店里,立即脱销。
而且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她这次的东西绝不会差。”
“那又如何?我还会怕一个菜鸟?”
“我知道你不怕,但如果你把她的东西据为己有,还让她背上抄袭的罪名……
你知道的,在设计界,最痛恨的就是抄袭。”
夏岚故意不说完,眼睛瞟着江娅,等她的反应。
果然,江娅的表情立即变了。
各界有名望的人都会参加那天的比赛,一旦被挂上抄袭的罪名,君悦这辈子都别想在设计界抬头。
这确实是让那个贱人永远离开设计界的好办法!
“如果她的东西很糟糕呢?那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
“你不妨先拿到她的设计图再说。”
“如果呢?”
“如果很糟糕,你就做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到时候让模特掉包,反正模特是我们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娅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比她的心机重的多。
“好,就照你说的办,如果你敢陷害我……”
“没有如果。这个合作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你干爹的老婆可不会放过你!”
江娅身体蓦地上前,重重的拍一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恶狠狠的瞪着夏岚:“你敢威胁我?”
夏岚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不过是了解我的合作者。”
这个女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充其量不过一只纸老虎。跟她玩?还嫩了点!
“你……”
“江大设计师还是想想怎么把设计图拿到手吧。”夏岚丝毫不把江娅的怒气放在眼里。
在把君悦弄死之前,她还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偷设计图个事她这绝对不会插手,否则到时候君悦一定会怀疑她。
“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想弄到她的设计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江大设计师,如果你只想坐享其成,那我看我们的合作没必要了。”
江娅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又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好答应。
这边两人谈好合作,合力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君悦在万众瞩目的时刻跳下去。
而一无所知的君悦还在琢磨着怎么帮夏岚说好话,让她不再受苦。
“第十次。”
“什么?”君悦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出声的贺毅廷,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欲言又止的次数。”
“额……”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给你三秒钟,不问就永远都不要开口了。”这个小女人不安分下来,他也无法专心工作。
“我说了,你会答应吗?”
“3……”
君悦:……回答一下会死?
“2……”
“等一下。”
“1……”
“能不能取消对夏岚的惩罚?”情急之下,君悦来不及酝酿和修饰,大声的问了出来。
贺毅廷沉默。
书房里瞬间变得很安静,君悦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别不说话,给个痛快啊!
君悦吞咽一下口水,紧张的看着贺毅廷,生怕那性感的薄唇下一秒钟吐出的话语会要了夏岚的命。
沉默许久,贺毅廷终于开口。
“夏岚是谁?”
精神高度紧张的君悦,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答案,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贺毅廷会问这个问题,险些滑倒在地。
“你不记得夏岚了?”
“我该记住吗?”贺毅廷不冷不热的反问。
世上的人那么多,他要是每个都记住,岂不要累死?
“就是那天在婚礼上的新娘子。”
很显然,贺毅廷对那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挑眉,示意她继续。
“那天在婚礼上,她为乐家的人求情,你让人把她丢到演艺圈当替身,专接各种打戏。”
“不记得。”
君悦:……
一句话搞得把人家那么惨,他却连记得都不记得……
真想为夏岚叫屈。
“想说什么,一次说完。”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他那么多时间,这个小东西真是磨人。
“能不能取消对她的惩罚?”
贺毅廷倒是干脆,直接拿起电话:“取消对夏岚的惩罚。”
李秘书:“夏岚是谁?”
君悦:……
这一个个的是闹哪样?老板这样,秘书也这样,连惩罚过的人都不记得。
贺毅廷:“无关紧要的人。”
李秘书:“好,我知道了。”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是不用特意去交代。
君悦:……
连是谁都没有弄清楚,李秘书你到底知道啥了?
“这样不行。”
贺毅廷不耐烦的蹙眉:“你想如何?”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浪费他那么多时间,这个小东西是欠收拾了吗?
“最起码给个凭证。”不要瞪她,就算瞪她她也要为了好姐妹求得一个保障。
贺毅廷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想要什么凭证?”
“要不然你在一张纸条上写:取消对夏岚的惩罚,然后签上你的名字?”
很显然,对于君悦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提议,贺毅廷是拒绝的,并且很是鄙夷。
被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深深的鄙视着,君悦表示压力很大。
但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不要一个凭证,实在不能死心。
“主人,好不好?只要你写,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答应你!”
墨绿色的眸子加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带着不明的思绪。
“拜托了!”君悦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祈求的看着贺毅廷。
“撒娇。”
撒娇?她?
“怎么撒娇?”
贺毅廷挑眉,很显然是在问:你要我教你?
看着那个冷若冰山的男人,君悦放弃了请教的念头。
贺毅廷要是会撒娇,还会是这副样子?
而且,贺毅廷撒娇的样子,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
可是怎么撒娇?
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撒娇,所以她也渐渐的忘记了如何去撒娇。
君悦歪着头,努力的想了很久,忽然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