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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代名将的磨砺(2)

“我还是离开巴黎,到别的地方去吧!”当时的拿破仑,只要能离开巴黎,即使是魔鬼居住的地方他也愿意去。但这时法国的局势又发生了改变,也给了拿破仑更大的活动舞台。

新政府消灭了雅各宾派的势力后,掌握了政权。但在地方上仍有反革命派的势力,于是雅各宾派和反革命合作起来反对新政府。这时候,陆军部长换人了,原来对拿破仑极无好感的陆军部长下台,新部长上任。新任陆军部长为了挽救政府危机,巩固法国的边防,计划进军意大利,他需要一位对意大利很有研究的人才,有人向他推荐拿破仑。

拿破仑对意大利极有研究,在与部长晤谈后,他知识之丰富让部长大为吃惊,他对意大利北部和奥地利的各种军事知识、气候、风土、地理、社会、人物等,都有独特见解。

拿破仑的作战计划是越过阿尔卑斯山,从奥地利的伦巴底突击曼德瓦,再进军北方的提洛尔,然后和莱茵方面的军队会合,进攻维也纳。

“你的计划很大胆,我要仔细地研究看看。”部长回答说。

“你的作战图请赶快送来。”

“请您稍等一下,我的作战图在30分钟之内就可拟好。”

这又让部长很惊讶。

旁边的人也说:“30分钟就能拟好吗?”他们看到拿破仑信心十足的态度,感到半信半疑。

拿破仑果然在30分钟之内拟好了作战图。他所提出的战略计划终于被采用了。从这天开始,他被派在陆军军部服务。

拿破仑虽然在陆军军部很认真地工作,但他并没有放弃向东方进军的计划。

“在国家危急时刻,曾任炮兵指挥官、打过胜仗的拿破仑,请求政府把他派到土耳其去。”

拿破仑终于以自荐的方式,请求派往土耳其。但他还是被拒绝了,对此拿破仑并未失去信心。

1795年,法国革命后的第6年,国内尚未恢复平静,暴乱到处可见,这一年的10月2日,反对政府的反叛军陆续在巴黎各地起事,反对派发动了三万名兵力,以国民军的名义,使政府再次陷于危险局面。

紧张的政府任命执政官巴勒为政府军总司令官,因为前总司令官梅奴不愿意出兵讨伐国民军。虽然他们是叛军,但同样是法国人,尊重人民的政府怎么能向法国人民开炮呢?梅奴认为,法国人不可以自相残杀。因此梅奴将军被视为叛徒遭到了逮捕。

继任的巴勒很了解这项任务的重要性,他希望有人能助他一臂之力。他想到了攻击土伦的英雄拿破仑。

凌晨时,拿破仑被请到巴勒跟前。

“拿破仑,我想请你当我的参谋。”巴勒把手放在拿破仑的肩膀上,请求拿破仑帮助他。这个请求让拿破仑很为难。

“让我考虑一天。”拿破仑没有立刻回答。

虽然彼此的主义和思想不同,但大家都是法国人,革命已经很难得的成功了,又怎么能把自己的同胞当成敌人开火枪杀呢?何况是在巴黎这个地方。好几万人民雪亮的眼睛都在注视着这次暴乱,看政府如何处理。只要稍微有轻举妄动,就会引起人民的仇恨。

“我求求你,拿破仑,你再考虑3分钟,只要你肯答应,我立刻任命你为法国国会防卫军的司令官。”

拿破仑一直没有回答,这对一向很有决断力的他而言,是很少见的现象。3分钟过去了,巴勒脸色苍白地等着拿破仑的回话。拿破仑终于答应了,他也露出了微笑。

“好,我答应。”

“哦,你答应了吗?”

拿破仑考虑到将来,这次任务即使成功,也不是件光荣的事,或许在历史上会留下最大的恶名。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实权,什么事也做不成。

保护宫殿的兵力只有3000左右,加上志愿的市民2000多,总共才不过5000来人,而暴徒却有30000多人,兵力相差6倍。

暴徒们想要一举打倒革命政府,再度建立波旁王朝,拥立被处死的路易十六的弟弟为法国国王。议会们都很惧怕,如果不阻止叛乱,革命政府的议员将会被全部处死,那些曾经参加过国民革命的巴黎市民也都感到不安。

谁能挽救此次危机呢?

解除危机,成为法军总司令

就如巴勒所深信的一样,能够挽救国家危机的人,只有拿破仑,他走出巴勒家后,立刻展开了布置行动。政府军人数太少,拿破仑为了增加军势,把牢内的偏激份子释放了,让他们参加政府军。

拿破仑骑着马到达一片骚动的议会。爱说话的议员们只知道纸上谈兵,拿破仑站在会场的入口处,大声喊叫:“保持肃静!”

等议员们静下来后,拿破仑已经数清楚一共有800名议员,这800人也是相当难得的兵力。

“现在是政府的危急时刻,你们不要再争论了。赶快拿起枪杆吧!我现在是以军总司令的资格命令你们。”

“什么?拿枪?”

“你要我们参加战斗吗?”议员们都怔住了,但没人敢拒绝拿破仑这项具有权威的命令,只得很不情愿地拿起枪杆上前线。

“好,这样就可以了。”

拿破仑把大炮迅速从巴黎郊外搬到宫殿广场。当晚,拿破仑马不停蹄地忙碌着,他一会儿出现在广场,一会儿出现在议会,又从议会赶到前线。他飞也似的出现,发布完命令后又立刻不见了踪影。

萨布隆的大炮,由拿破仑的部下米勒骑兵中校负责将它们搬到宫殿。

“好极了!已经胜利了!”拿破仑偷偷地会心微笑了。

50门大炮已被安置在蒂伊勒里宫殿前面。叛军在稍后才想到萨布隆的大炮,急忙想去抢夺,已经晚了一步,米勒中校把大炮全撤走了。

这所有的布置仅仅用了5个小时。

原本害怕叛军来袭而不知所措的政府,被拿破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布置完毕了。一切都准备妥当,议员们尽管害怕,也拿起枪,掩蔽在碉堡内,决定与暴徒一决死战。

月亮升起后,叛军发出了喊声,展开攻击。拿破仑一直注视着攻击过来的叛军。炮手装好了炮弹,正等待着拿破仑的发射命令。

突然,拿破仑举起右手:“发射!”

“轰”的一声,所有的炮弹一齐发射出去,瞬间烟火弥漫了整个广场。炮弹在叛军的头上爆炸。炮火把叛军炸得粉身碎骨……广场上到处都是血迹,此刻的景象真像是地狱!

巴黎以前也曾发生过好几次暴动,但从来没有一个军人敢采取这样的措施,难道政府军容许这样做吗?

“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人物!”

“这个人实在很残酷!”

大家都在议论拿破仑,许多叛军都惧怕地逃回家中。

拿破仑以5000兵力,在短短3个小时内,彻底击退了反革命军。

但是此刻的拿破仑站在大炮旁,一点都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很深的孤寂感。

当初他和布宁恩看到暴民攻击蒂伊勒里宫殿的情形时就想过,如果是他就决不让暴民这么做。这一天的悲剧,是拿破仑终身不可磨灭的痛苦,但是在议会中,人们都把拿破仑当做凯旋的将军,一致鼓掌欢迎,他以冷漠的态度,接受了议会给予他的掌声。

“就这些害怕炮声、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犹豫再三的议员们,难道是全国国民选出来的吗?”拿破仑这样想着,但不管怎样,拿破仑这个贫穷的青年一跃成为了法军总司令官陆军中将。

他把六万法郎的薪水送到母亲莱蒂齐娅的手中,处于饥饿状态的母亲和弟妹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出生在科西嘉的拿破仑,现在成为了法军总司令,全法国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拿破仑。

革命的动荡给法国民众带来了饥饿的恐慌,民众拥挤在商店门口抢着买面包,市内并不十分平静。拿破仑带着侍从,骑着马在街上巡视,他向民众打招呼,不管对方如何贫穷,他都跟他们愉快地话家常。

“老伯,今天天气很好。”

“好什么?你们这些做官的知道什么,我从早上到现在连一块面包都没吃到了!”

“彼此,彼此!”

“哦,肩章闪闪发亮的人也会挨饿吗?”

老伯的口气很不好,可是拿破仑一点都不在意。

“老伯,你看我瘦成这样了,你要比我胖多了。”

听到他们对话的侍从和民众都笑了,自法国革命以来,第一次听到民众的笑声。虽然到处是饥饿的民众,只要能够和平的度日,一样会有笑声的。

1796年3月,27岁的拿破仑和偶然认识的约瑟芬夫人结婚了,约瑟芬是是一位活跃于社交界的女性,她年龄比拿破仑大。大家觉得这桩婚姻很奇怪,而约瑟芬明知道拿破仑心里只有军官的披风和指挥刀,却仍愿意跟他结婚。婚后第二天,拿破仑接获远征意大利的命令,他忘记了新婚燕尔的妻子,欣然负起远征军的任务。

统兵远征意大利

不久,巴黎恢复了秩序,法国终于平静了。以巴勒为首,选出三位总裁共同执政,并且积极筹备对外国的侵略。

奥地利军队经常经由意大利侵略和威胁法国。于是,巴勒发布命令,派遣拿破仑担任意大利远征军的指挥官。

“反正不可能成功,谁担任指挥官都一样。”所有的军人都认为这个计划不会成功,只有拿破仑跟别人想法不同。

“我要保护巴黎市民,虽然我痛苦,但却能保障市民的幸福。”他抱着不屈的志向,向意大利出发。中途经过马赛时,他顺便回家看望了母亲,又立刻赶往尼斯驻地。

当时,拿破仑27岁,他太年轻,政府不放心,想指派老练的阿尔卑斯军指挥官凯尔曼担任拿破仑的副司令官,但是被拿破仑拒绝了。

“我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的态度坚决,政府将领也就不再坚持。但拿破仑一到尼斯,就感到失望,因为他所要率领的军队已经在阿尔卑斯山山脉驻扎了3年,士兵间流行着疾病,军服破旧,连佩剑都是断的。士兵们每日酗酒,到处抢夺。在马希纳将军司令部中,竟连发布命令用的纸都没有。

阿尔卑斯山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雪不断地下着,情况非常恶劣,这样一来,几乎有四分之一的士兵生病,四分之一的士兵逃亡或被俘,剩下的士兵就只有半数而已。衰弱不堪的兵马让拿破仑感到很担心。

官兵们还不知拿破仑是谁,只知道他是一名27岁的年轻小伙子,军官中,拿破仑最年轻,而奥吉罗、马希纳、夏尔耶、吉贝尔、蓝奴等,都是能够以十当百的勇将。

“那个年轻小伙子,能做些什么事?”

“派了这么一个瘦削的将军来当指挥官,可见军事当局很轻视我们。”

“据说他是一个数学天才。”

“那就让他用数学打仗好了。”

此外,跟随拿破仑来的幕僚,如吉诺,马尔蒙等,也都非常瘦。这是因为他们在土伦所感染的疥癣菌已遍布全身,同时又患有膀胱炎,土伦激战时,又感染了土伦沼泽区特有的热病,以致两眼都变成了黄色。

奥吉罗将军等人初次看到拿破仑时,为他的长相大吃一惊。

“好可怕的长相。”连身经百战的将军看到拿破仑的样子都感到害怕,奥吉罗将军自己都感到奇怪。其他的将军也以为拿破仑中了什么毒,才变成这副模样。

经过数日相处,士兵们才了解到新任的拿破仑将军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可怕,而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士兵们渐渐地对拿破仑尊敬了起来。

但是疲惫不堪的三万多名士兵、瘦弱的四千多匹马、二十几门山炮和仅余差不多30万法郎军费的军队,要穿过大雪纷飞的阿尔卑斯山,去进攻意大利,这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奇迹出现。

连官兵们听到要越过阿尔卑斯山的消息后,都害怕起来。“这简直是疯子的决定。”

“我们根本无法办到!”几乎所有的官兵都这么怀疑。

“我要让士兵们知道,什么是不屈的勇气。”拿破仑把士兵集合起来,举行阅兵,然后用他那可传到阿尔卑斯山山谷的如洪钟般的声音演说:

“各位士兵!虽然你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政府把你们当做是唯一的依靠。自从你们驻扎在阿尔卑斯山以来,各位坚韧不拔的精神,一直是法国军队的榜样。以后我要跟着各位向世界各地进军,为此我深感荣幸。在这个新战场上,希望各位仍能和以往一样,成为法国军队的楷模。胜利就在我们的眼前,只要越过阿尔卑斯山,下面就是肥沃的绿色平原和美丽的城市。我们快鼓起不屈的勇气来吧!”

拿破仑的演说是以往任何将军不曾说过的,内容非常热诚有力,原本毫无精神的士兵们都鼓起了勇气。

“法国万岁!”

“法国军队万岁!”

全军的欢呼声在阿尔卑斯山间回荡着,但军方的不安仍未消失。拿破仑也不敢相信,只靠这一篇演说,就能获得士兵们的拥戴。所以他决定要想办法打一场胜战,只要打胜了第一场战役,以后带兵就容易多了。拿破仑率领的军队就这样向意大利进军了。

拿破仑曾详细研究过越过阿尔卑斯山的方法,以及它的道路,知道必须在雪尚未融化以前越过山岭,趁着敌人尚未戒备之前进攻方能奏效。于是,大队兵马越过阿尔卑斯山,这时,已经是春天了。远远望去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下面就是广大的伦巴底平原。意大利到了!拿破仑军队发出欢呼的声音。“噢!到了伦巴底,就是意大利的平原了!”

“世界就在我们脚下,赶快向意大利前进吧!前进!”拿破仑骑在马上,下达了前进的命令。他们想乘敌不备大举进攻,越过阿尔卑斯山大雪的拿破仑军队,立刻打败了萨丁尼亚王的军队。

拿破仑想了一条妙计,全军都打起军鼓,一齐前进。军鼓的声音就像是长达数公里的大军一样,萨丁尼亚军队吓了一跳,误以为是大军来袭。这里拿破仑最拿手的数学派上了用场。就这样,双方展开了6次激烈战斗,每战都胜利。法军一共抢到21面军旗,50门大炮以及攻占了4处要塞,获得了大胜。

士兵们对拿破仑的战术非常佩服,就像拿破仑所说,只要下了山,就是意大利肥沃的平原,饥饿的士兵们都饱餐了一顿。

“将军没有骗人。”士兵们边吃水果,边赞扬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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