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不清,就以身相许吧!”陈锦书清朗的笑声传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眉梢,肩头,柔和,多情。
“陈锦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雪绕转身,粉红色的小袄,包裹着玲珑的身躯,还未张开,那张脸只能算清秀,但是明澈眼眸却像溪水一样灵动,天太暗,所以,看不到她脸上的羞恼。
不过陈锦书还是从她的语气听出了些许“不曾有人说过,不过你容颜倒是变得秀色可餐,脾气嘛!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想全苏州,除了我,大约没人敢娶你了!”
“哈哈,本姑奶奶就没想过嫁人,我是觉得你想的太美了,诶!孺子不可教也!”雪绕的眼睛亮的像星星,摇头晃脑的样子可爱至极。
而对面那个男人,洒满满身月华,却安之若素,笑容里有着些许的宠溺。
“我似乎闻到荷叶鸡腿的味道了”雪绕抓着他的胳膊,小巧的鼻子使劲的嗅了嗅。
“小丫头,鼻子真灵!”陈锦书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雪绕身后的铜人身侧。见雪绕星星般的眼睛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上前用修长的大手,像以前一样,拨乱她乌黑的头发。
“手拿开,坏死了!”雪绕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一把抢过荷叶鸡,撕了一条鸡腿,啃的满嘴油光,樱桃小嘴亮晶晶的,小脸笑的红扑扑的,诱人极了。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陈锦书的心没来由的一疼,每次见她,都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儿。不管是光脚行乞,还是现在。其实在第一次见她时,就想将她带回家,像妹妹一样照顾,但是他知道母亲不许,自己还小,无能为力。所以才狠心出去学艺,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有力量保护她,不在受人欺凌。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没想到你这么义气!”雪绕油乎乎的小手,在他的袍子上使劲的拍了拍,嘴里包着鸡腿,口齿不清,但眉飞色舞。
“傻丫头,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锦书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手指印,毫不在意的在荒草上坐下,夜风微冷,他拍了怕身侧,衣袂铺到的地方,道:“过来,别乱跑。两个人坐一起会暖和。”
“好!”雪绕边依着他坐下,把陈锦书的披风该在两个人腿上“你这三年去了哪儿?”
“我爹走了京城的门路,让我做了大将军家儿子的陪读,并且可以喝少爷一起习武,很忙,所以没有回来看你,对不起!”陈锦书想到在京城的日子,神色有些黯然,自己只是苏州城一个小商户的儿子,走到外面,才知道天有多大,权势和地位有多么的残酷。
“回来就好啦”雪绕毫不注意的将油手拍了拍陈锦书的肩膀,五爪猫印将青色衣衫变成藏青“以后咱哥两一起鱼跃龙门,打遍天下无敌手”
“又把牛皮吹上天了,还有,把手伸出来!”陈锦书一边数落,一边强行将雪绕欲藏在背后的双手拿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将她手指上的油污擦干净“大姑娘了,别再和野小子似的。白玉山庄不是普通的地方,你应该学着淑女点。”
“知道了,啰嗦!”雪绕看着自己洁白而干净的小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她几乎把头埋到了衣领里,瓮声翁气的问:“你几时回去?”
“今夜不回了,在此陪你!”陈锦书揽过雪绕的肩膀,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温和的说道:“放心睡,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嗯,陈锦书,谢谢你!”雪绕点头,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睡下。谢谢你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温暖,谢谢你在我凄凉的时候,给我甘甜,谢谢你在我无助的时候,给我臂膀。谢谢!
鸡鸣四野,雪绕悠然醒来,见自己像个八爪鱼一般的趴在陈锦书身上,即便是再大大咧咧也不由得羞红了脸颊。
东方天际的启明星最是闪亮,而身后的铜人静默如山。陈锦书最是浅眠,睁眼,见窈窕小佳人,对着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启明星虔诚祷告,不由得迷了眼。那一霎,觉得若是以后的日子,天天如此,也将是一件很美满的事情,当然,地点不能在这,得换到陈家院子里去才成。
“陈锦书”雪绕摸着黑和他并排坐着,远处的天际云霞越来越多,越来越红。
“我在”陈锦书低声答应着,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温暖的笑意一直都在身边萦绕,如此,雪绕觉得很暖心。
正月的晨风很冷,陈锦书摸过雪绕冰冷的手,握在掌心。在将她的肩揽在怀中,用披风盖好,见她羞恼的挣扎,便轻轻敲了她一个板栗“莫乱动,等日出。”
“哦!”着犟嘴的丫头,难得如此温顺。不知道是身畔男人的脸太过宠溺,还是远处的日出太过美丽。
“今天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陈锦书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将雪绕的双环打开,从怀里拿出一把桃木的梳子,温柔的帮她梳着头发。青丝如墨一般,顺滑的在指尖缠绕。
“不好,师父说闯过18铜人阵才能下山”雪绕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哥哥般的照拂,只是她心里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陈锦书很好,但是不可以迷恋。
“你那师父太过诡异,你要小心!”陈锦书一想到那个白衣飘飘,却经常烂醉如泥的男人,总觉得背后升起几分寒意,如今的黄毛丫头可不像当年面黄肌瘦乞丐,扔到大街上都无人理会。粉刁玉琢的的小佳人,不能离那个人远点,也i须有点戒心才成。
“呵呵,庄主付了他银子,他才教我的。”雪绕闻言,不由得想到他那毒窝被祸害的情景,忍不住咯咯笑了,迎着朝霞的脸粉粉的,像个鲜嫩而略带青涩的桃子。让人闻之心动,见之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