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流过血,那就不会是刀枪不入,那还有什么可能?只能是这些伤口已经愈合或者说正在愈合。
一般来说,我们的伤口都会有自动愈合的趋势,但是各个伤口之间愈合的速度即便有误差也不会相差太大,而在这个人身上,心脏部位的伤口几乎还留在那里,我甚至有种想法,剥开伤口就可以看见心脏,赶忙打住自己这个恶心又疯狂的想法。
我看着看着顿时就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个人的伤口可以很快的自动复原?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我们口腔里面的小伤口就很容易愈合,但是外面的伤口愈合速度就不会有太大差别。
而这个人身上的伤口越是无关紧要,似乎愈合得越好,而像心脏这样重要的地方受到重创却再也不能愈合,只能流血而死。
我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体质真他妈奇怪,如果这样算来,打架的时候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只要保护好心脏等重要部位,其他的地方根本无关紧要,横冲直撞也无妨,打架完全可以不要命一样上。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倒是反而觉得肚子又开始饿了,不过这种地方,即使有东西吃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吃得下去,不说外面堆了那么多尸骸,单单说刚刚我还把这具尸体检查了一遍,即便他已经完全脱水我还是觉得手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味。
我不由得苦笑,只好勒紧裤袋,跟肚子讲好话,期待它不要乱叫,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从我进来的通道里传来,我下意识的立刻关掉手电。
刚开始我以为是我们队伍里的某一个人,但是略微一想就知道显然不会,因为除了杠子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我前面掉下去的,要在这个山洞也应该在前面,怎么可能还落到我后面去了。如果说是杠子也站不住脚,因为我在外面喊了杠子很久,如果他还在上边的话应该早就回应我了,怎么可能落到我后面?
那能够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些骷髅。
呸呸呸。
我不由得骂自己乌鸦嘴,怎么能够这样想,这个想法不算,如果真的骷髅站了起来走路,那我这一辈子的唯物价值观岂不是彻底被颠覆,这么多年的书本不是白念了?
可是一旦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住。
我想着想着背脊里边就冒出一股子凉气,顿时觉得在这个破地儿也不安全。
外面的脚步声没有一点儿节奏感,感觉就是走几步停一下,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走路时的频率,倒像是什么动物边走边闻气味儿,我家里小时候上山打野味带的狗就是这样,经常走走停停闻那些野味留下的气味儿。
难道又是什么怪物闻到了我的气味儿追踪过来了?
我不由得苦笑,真他妈命贱。走到哪儿都不安生。
我赶紧轻手轻脚的缩到了摆着草席的角落里,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可闻,我甚至听到了喘息声,而且还问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我心里紧张的要命,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但是这个怪物走到门边竟然停了下来,没有听见半点儿脚步声,只不过血腥味儿更加浓重,不知道它吃了多少生物的血肉。
我的心脏却越跳越快,感觉都快要跳出来了。
终于,脚步声又想起来,我感觉到一股子杀气就这样弥漫过来,于是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剑,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老花。”
就在我打算输死一搏的时候,怪物却叫出我的外号,声音相当嘶哑,几乎不可闻。
我一愣,怪物现在也变高智能的了,学会说人话了?
“妈的。”
那个怪物又叫道。
我一震,不对呀,这哪里是什么怪物在说话,妈的,显然是月王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嘶哑,但是还是勉强可辨。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道:“月王?”
“废话。”怪物很不耐烦地道。
“月王的声音没有这么嘶哑。”我还是防了一手,据说现在有很多人可以模仿别人的声音。
“你******在外面晒了一天的大太阳也会变得这样,少罗嗦,有没有水喝,我渴死了。”外面的怪物亮起了一个小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脸。
靠,真的是月王。
我感到无比的意外,怎么可能在这里碰到月王,尤其想不通的是,他怎么还到我后面去了。
但是现在月王全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还到处都是血污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自己的,精神也很萎靡,比之乞丐还要破烂颓废几分,就像是遭遇一场大难似的。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赶紧把他扶下来靠着墙壁坐着,把背包里面的水喝食物拿给他,当他伸出手掌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手指头到处都是伤口,甚至有几根手指头的指甲盖都已经被掀翻了,血肉模糊的看起来极为恐怖。
等到月王喘息稍定,我才把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月王摇摇头,答非所问:“有没有酒精之类的消毒的东西?”
我知道他要清晰伤口,翻出药用酒精和棉签来准备给他消毒。
“我脸上没有伤口吧?”当我把月王清晰伤口的时候,虽然他痛得直吸凉气但还是问道。
我摇摇头,感觉这个贱人简直不可理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脸蛋,忍不住问道:“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那张脸蛋重要?”
月王嘻嘻一笑,但是马上就倒吸凉气,样子极为古怪,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快感,谁让这个贱人吊儿郎当来着?
看来我的心理面也有很多阴暗面。
月王哼哼两声才告诉我了事情的始末。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一团几个人掉下去的时候,不知道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差点儿背过气去,接着在中途遇到了长在悬崖边上横斜逸出的虬枝的阻碍作用,然后就摔到了一个石台上面,但是还没等他去看其他人的下落就昏迷过去。
等到月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了,很快的他也发现自己竟然掉到了另一边的悬崖上,也算是命大,没有摔死,不过,受伤很重,甚至咳出血来,很可能已经伤到了内脏。接着,当我在上面呼喊包括杠子在内的其他人的时候,月王就发现了其实他就掉在我下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本来想叫我的,但是头昏脑胀、四肢无力根本说不出话来,休息了很久缓过劲儿来能够发出声音也只小的可怜,所以现在讲话还是大声不了。
等到月王有了力气想拿出打火机点燃衣服靠冒烟通知我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已经决定进入洞中了。
我不由得叹气,如果在慢上那么几分钟,我可能早就和月王会合了,可惜,命运不由人啊!
月王在下面急得跳脚,但是毫无办法,而且他面临着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他的食物和水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很可能是前天晚上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而这个平台空间并不大,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东西,而且他已经饿了一整天,肚子咕咕叫,嗓子也在冒烟,如果没有食物,鬼才知道能撑多久。当然,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爬到我所在的山洞与我会合,但是徒手爬一百多米的悬崖,即便是在健康精力充足的条件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一旦在中途掉下去,伤势肯定是雪上加霜。
月王只是纠结了不到五分钟就决定只能这样,然后就往上爬。
其中的过程他没有多讲,只说又饥又渴,只好拼命转移注意力,到了后来,手指和胸腹之间被山石划开时带来的痛楚成功的帮助他转移了注意力。
而后,就是这里了。
我听得不可思议,想不到月王这么神奇,竟然这么强悍,徒手能够爬那么高的悬崖。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月王无奈的说道,“在情急之下,激发了我的潜能,如果你现在要我这样再来一次,哪怕我的各方面状态再好,我也肯定没有那个勇气了。”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关于人在情急之下激发潜能的事件古今中外都有相关的记载,并不稀奇。
我就告诉他我的经历,也接着说道他在空中被撞了一下时很可能遭遇的就是那种猛禽,也亏得他命大,要不然那只猛禽用尖长的嘴巴照着他的脑袋来一下,他就悲剧了。
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先让月王休息,自己还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企图找出更多的线索,很快的就在草席上找到了一堆很奇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咋一看像是灰尘一样成堆,但却是一片一片的,倒像是什么动物蜕皮后留下的皮屑,我倒吸凉气,先前在很多地方看到了关于蜕皮的壁画浮雕之类的,难道还真的有人蜕皮不成?
月王一看到这么一堆东西却来了精神:“靠,看来康佳路并不是瞎说,真的有人或者其他的东西在蜕皮。”
我有一种感觉,很可能跟画这一间石室的壁画那个人有关,于是把我所知道的壁画内容说了出来,月王表现的很兴奋,非得自己看看,但是后来说出来的内容和我想的也差不多,只不过更为细致。
“这里边有猫腻,”月王皱眉道,“难道真的有人能够靠着不停地蜕皮然后活下去?”
“而且这个人伤口愈合复原得很快。”我补充道。
月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