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和那男人同时呆住,校长只皱眉看着她。他身旁的中年男人倒是满脸不高兴:“你谁啊?不知道就别乱说,你晓得岑先之是谁吗?你晓得这个画上的女将军是谁吗?岑先之一生画作不过十余幅,遗留在世的墨宝更是寥寥无几。这个画上的女将军,可是流传青史的巾帼英雄。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就不要乱说话嘛。”
校长倒是比较斯文,只伸手请两人出去。
韩佳心里窝火,谁告诉他那画上的女人是自己来着?那明明就是穿着将服的戏子而已!实在忍无可忍,她几步上前指着画上的落款说:“岑先之此生只做过一副画,确是从来不落款的。”
一番话把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发怒,提着韩佳的后衣襟就把她往外面拽:“你给我出去,哪里来的小屁孩。”
韩大山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口中一个劲儿的说着好话:“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啊。韩佳,还不快道歉?”
韩佳挥开那男人的手,几步上前从桌上那起画。韩大山那个心肝儿疼啊,那可是古董啊!卖了全家都赔不起的古董啊!
那男人气的脸色通红,真是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韩佳拿着画,又说:“这不是岑先之的画,画上也不是顾生。”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福画的来头了,那时候她刚凯旋回朝,岑先之这狗头军师就拉着自己出去喝花酒。
那时候朝中的女子都以她为荣,是以很多女儿家都会收藏一两套女子盔甲。当时,以女将为主角的戏文也广为流传。岑先之这家伙,就用浪荡公子的名号写了一出名为《脱战袍》的戏码,用了无数华丽的辞藻和悲情的诗词来描写女将军和军师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戏。当时红极一时,那晚,岑先之带她去的地方,也正巧在演这一出戏码。
无数京中贵族子弟都捧那个戏子,当时还有人笑言要以岑先之的名号,来为那戏子做一副将军掠阵图,这样才不妄浪荡公子的心思。
画画的人是京中出名的诗圣李斐然,当时她和岑先之就坐在旁边的厢房里。待画做好之后,岑先之这家伙领着自己出去转了一圈,并高傲的拿指尖挑着画,不屑道:“诗圣李斐然不过尔尔。”然后施施然转身,留下满室呆若木鸡的人。事后,岑先之还特意做了幅画送给自己,只是那画早已经伴随着自己沉睡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