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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感动不已

不过,当柳千青带着童小玉和孤寒星找到他们的时候,母子二人终于放心了。柳千青非常热情,他将高强母子接到柳府,吩咐晓蝶安排上等客房,供他们居住,并按照府中的规矩,按月发放例钱,确保他们母子二人衣食无忧。

对于柳千青细心周到的安排,高强感动不已。柳千青对他们母子的恩德,他今生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一二。从此,柳千青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忠心的高手护卫。

安顿下高强母子,柳千青再次定下心来,继续闭门苦读。但是,近段时间,柳千青发现,柳府的藏书似乎有点不够用了。以他超强的记忆力,几乎过目不忘,又有敏捷的思维,绝佳的悟性,看完一本书,稍微回味一番,便能吃得透彻。

在这种恐怖的读书速度下,他看书跟翻书没有什么两样,没有多少天,柳府的藏书已经被他看完了八成,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即将面临无书可看的窘境。

要说在这古代,信息量真是相当匮乏。柳府好歹也是官宦世家,藏书也不过几百本。要是在现代社会,很多私人书房里的藏书也超过这个数,更别说各种书店、阅览室、图书馆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上网查询,那信息量更是无穷无尽,各种知识应有尽有,别说一个人想看完,就是超级计算机也很难完全囊括。

毕竟全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新的资讯,新的信息,在网络中传输。那是一个知识的时代,信息的时代,网络的时代。

宋代,在当时的世界上,无论是科技、文化、经济,都算得上是最先进,最发达的,但是,跟现代社会还是没法比。巨大的落差,让柳千青相当郁闷。看样子,过段时间,必须想办法再找一些书来看了。

转眼之间,寒冬来临,年关已近,临安城内,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事宜,但是,柳府内却稍显冷清。往年老太爷还在任上时,朝廷的赏赐,福利,都已经发下来。各种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如今,人走茶凉,老太爷丢官了,连个人影都没了。柳府上下一片冷清,充分体现出世态之炎凉。

十一月十五日,临安城内忽然热闹起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临安府乡试放榜了。这下子,柳府的人都轰动了,全都聚在大厅中,打听乡试放榜的结果。

等柳千青赶到大厅的时候,父亲柳诗风,母亲韩氏,二娘李氏,爷爷柳文台,奶奶张氏,全都聚在大厅中,七嘴八舌地打听着。老管家柳松鹤额头冒汗,辛苦地应付着。

闹腾了半天,柳松鹤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原来这消息,只是家中的小厮从街市中听来的,并没有亲自看过。

老太爷柳文台最着急,立即打发柳松鹤亲自跑一趟,看一看榜文中有没有柳千青的名字。

老管家立即带上两个小厮,赶去看榜文。家里的人并没有散去,全都坐在大厅中,等待柳松鹤的回报。

柳千青完全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大伙为什么如此看重放榜结果,他也心知肚明。但是,他自己却不太着急。

乡试放榜的榜文称桂榜,一旦取中,那就是举人了。在官宦人家,举人不算什么显赫的功名。举人没有出身,只享有免除本人丁役、身丁钱米的特权。曾赴省试的举人,可以赎免徒以下的公罪和杖以下的私罪。

但是,在乡间,一旦中举,那可不得了。从此一跃成为举人老爷,所有的乡绅、亲戚邻里都要高看一眼的。比如范进中举吧,中举前和中举后,身份的转变相当大,真正是鱼跃龙门了,否则,范进也不会惊喜过度,发疯了。

柳千青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中举了,临安府会有公差前来报喜。若是没有中举,现在去看榜文也没有意义。

柳千青好整以暇地喝茶坐等。其他的人反倒没有他这个当事人心态好,全都焦急不已。

不多时,柳松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老太爷柳文台猛地站了起来,冲到柳松鹤的面前,急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青儿的名字?”

柳松鹤可能是年龄老迈,一路急赶,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半天,却一脸为难地说道:“老太爷,老奴没……没有看到小少爷的名字呀!”

“什么?没有考中?”柳文台大吃一惊,身体一阵摇晃,差点昏倒在地。

还是柳千青眼疾手快,冲了过来,将老太爷扶到椅子上坐好。全家人又惊又悲,心里一片透凉。

柳千青也非常吃惊,凭感觉,自己这次考得不错呀,不敢说名列前茅,考中应该不成问题啊。

“老管家,你再说一遍,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柳千青有点不甘心,追问道。

“榜文前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老奴年老体弱,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榜文很长,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少爷你的名字啊。”柳松鹤一脸无辜地说道。

“行了,没有就没有吧,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错。你老人家不要有思想负担。”柳千青情绪有点低落,轻声安慰老管家。

“多谢少爷谅解!”柳松鹤擦了擦汗水,退出了大厅。

一瞬间,大厅中一片寂静,柳府全家都陷入迷茫中,可以预见,柳府的未来一片昏暗,看不到光明和希望。

沉寂了片刻,柳诗风站了起来,纷纷大家将老太爷扶进内室,又走到柳千青的面前,准备劝慰他几句。

正在这时,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传来。片刻之后,便看到柳松鹤再次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口中高呼:“中了!中了!”

柳府之人全都懵了,反倒是老太爷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挣脱别人的搀扶,站了起来,冲到柳松鹤的面前,骂道:“你个老家伙,一会没中,一会又中了,到底是中还是没中?”

柳松鹤吓了一跳,定下心神,还是满脸笑容地说道:“老奴人老眼花,刚才没有看到最上面的名字,偏偏小少爷就在最上面。这次是真的,中了!真的中了!报喜的官差已经到府门前了,敲锣打鼓的,非常热闹。”

老太爷顿时大喜,喝道:“还不请报喜的官差进府,千万不要怠慢人家。”

柳松鹤赶紧答应着,跑了出去。

突然的变化,让大家的思维有点转不过弯来,全都半信半疑地向门口张望着。柳千青的心情也相当紧张,能否中举,关系到柳府的振兴大计啊!

不多时,便见到三名报录官差,捧着一卷贴文,走进大厅,高声喊道:“哪位是柳公子,恭喜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

这三名临安府的报录官差早已打听清楚,这户人家可不简单,三代为官,都是朝廷大员,虽说前段时间柳老太爷的御史中丞被拿下了,但是却并没有受到其他株连,只是闭门思过而已,说不定哪天又能起复。

再说了,如今柳府小少爷又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省试考中贡士是板上钉钉的,说不定还能在殿试中一举高中,金榜题名,登科及第,那时就不得了啦,一门四代朝官,绝对显赫无比。

像他们这些办事的公差,平时要接触很多人,必须擦亮眼睛,摸清对方的底细,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早就吃不了这碗官家饭了。

不过,三位官差虽然没什么地位,在柳府之人眼中,却是大大的贵人。他们给柳府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此时,三名报录员已经将报帖展开,升挂在大厅中间,上书:“捷报贵府柳千青高中临安府乡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

“天哪!青儿不仅中举了,还是头名解元,临安府第一人啊,这真是祖上的荣耀!”柳老太爷高兴坏了,瞅着那喜报,笑得合不拢嘴。

柳府之人全都大喜,亲眼看到柳千青的喜报,众人才确信没有错,这回是真中了,中举了,而且是临安府第一名,解元。

亲眼看到大大的喜报,柳千青也笑了。本以为能考中就不错了,没想到,一不小心,居然考了个第一名。至于“京报连登黄甲”几个字,他也能理解,这是科举考试录取喜报上的套语,大致的意思就是,预祝接下来的省试、殿试双双高中,黄甲就是金榜题名,捷报马上就要送到了。这是吉祥话。

柳诗风同样非常高兴,他本人不喜欢当官,令老太爷非常失望,如今,儿子有出息了,不仅中举,还是乡试解元。这是一份难得的荣誉啊。

他立即吩咐管家,准备铜钱,打赏报录之人。另外,柳府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喜事了,如今小少爷中举,又是年关之时,便给府中每一个下人都打赏一些铜钱,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这一刻,柳府又热闹起来,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是,柳千青的心里却并不轻松,乡试只是科举的第一步,接下来的省试、殿试,才是真正的考验。为了柳府的未来,柳千青不能,也不敢松懈。

柳千青乡试中举,并且高中头名解元。柳府上下,一片欢腾,全都打起精神,打扫卫生,装点环境,采办年货,购置新衣,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

一时的荣誉,不能代表永恒。乡试只是科举的第一道门槛,接下来的考验更加艰难,柳千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正在为藏书不够而烦恼。但是,自己能够乡试中举,恩师唐文海出力不小。若是没有他帮自己争取一个名额,自己恐怕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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