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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棠棣之华(11)

半开的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一个纤细的人影费力地从窗子爬进了展季的屋子,偏偏这个时候睡在屋角的阿四翻了个身,立时吓得那个人影站定了不敢再动。

“没事,你过来吧。”展季轻轻地道。

那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展季的床边,跪了下来。屋内漆黑无光,展季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分辨出来来人是个女子。

“奴婢叫做姜絮,是即墨公主陪嫁到鲁国的侍女,现在我家公主有难,请季子无论如何要连夜到甘泉宫相见!”那个女子急切地说着,似乎有泪水从她的脸上滴落在床边。

“她怎么了?”展季一把抓住了身下的被褥,用力压抑着自己的焦灼。

“昨日国君对我家公主发了一顿火,然后就下令把她软禁在甘泉宫。我隐隐约约只听到什么‘私纵盗跖’之类的话,其他的便不知道了……刚才公主叫我逃出来给季子报信,说季子若天亮前不能赶到,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叫做姜絮的侍女哽咽着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这是公主交给季子的信物。”

入手的东西温润光滑,正是当初姜莼用来盛放蜂毒解药的小玉瓶。想起她在悬崖顶上巧笑嫣然处变不惊的模样,展季心中一痛,勉力道:“你先走吧,我马上就过去。”

“季子保重,奴婢告辞了。”姜絮担忧地看了展季一会,似乎想要将他的每一处轮廓都印在脑海中。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无法出口。轻轻叹息一声,姜絮从窗户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季子,果然已经不记得她了啊。

“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姜絮的话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展季耳际,让他再无法在床上多呆一刻。他将小玉瓶握在手心里,用力想用双臂将自己支撑坐起来,腰骨处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再一次跌倒在床上。

柳树林边的一场生死相搏,让展季本已严重的腰疾迅速恶化,即使静卧不动,冰冷的刺痛也会蔓延双腿,让他无法动弹。他早已料到这一日的到来,是以心中竟没有当初想象的难过,只是耐心配合着医官的针砭治疗。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闭上眼睛,静静地将丹田中的气息运转了几次,展季缓缓掀开被子,从床边站起。然而只迈出一步,一阵撕扯筋骨的痛楚就让他猛地往前跌去,多亏双手及时扶住桌案才没有摔倒,但依然是寸步难行。

“季子?”熟睡的阿四也被惊醒,连忙跑过来伺候,展季却倚着桌子摆了摆手,“去把医官留下的药箱拿来。”

打开药箱,展季取出一把细长的银针,摸索着往自己腰腿处的经脉穴位深深刺入。直到最后一根银针刺进腰侧,他一动不动地靠着桌子站了很久,方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阿四道:“我出去走走,你继续睡吧。”

每走一步,体内的银针就会带来灭顶般的刺痛,却也让他可以操控这具身体。虽然展季知道这样的法子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他现在别无选择。月亮就要西沉下去了,他心目中那缕遥远的光亮让平日里披着硬甲的蛰虫变成了扑火的飞蛾。无论如何,他要见到她。

甘泉宫位于宫城北部偏僻之处,因有泉水涌出可烹香茶,故名甘泉宫。这里在夏日里固然是纳凉的好去处,可是在这残雪未消的初春,则无异于一座冰寒的冷宫。

虽然天气尚未转暖,展季走到甘泉宫外时已是一身的冷汗。此时天还未大亮,万籁俱寂,他仰头看了看一丈多高的宫墙,忽然伸手摸了摸下唇,只看到一抹的红,原来在半路上不知不觉间牙齿已咬破了嘴唇。

猛地提一口气,展季纵身往墙头跃去,却在勉强攀上墙头的一瞬间成了强弩之末,重新跌落在铺满了残雪的荒草地上。他又尝试了几次,却每次都无法顺利翻越宫墙,反倒让他凝聚的力气耗费殆尽。最后,他只能精疲力竭地靠坐在地上,无奈地看着头顶的宫墙——若是从前,这样的高度根本阻碍不了他,可是现在,这区区一丈的夯土,就阻隔了他全部的希望。

展季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引来看守甘泉宫的侍卫,可是他也不能就此放弃。姜莼向来是聪明的女人,行事从不莽撞,此番她既然能说出生死攸关的话,那就证明她的处境确实是到了最危急的关头。联想起鲁僖公斥责姜莼“私纵盗跖”的话,展季隐隐感觉到这个秘密正是自己在柳树林中责打展雄时被臧文仲窃听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他害了她,他又怎么能不顾而去?

围绕着甘泉宫的宫墙走了几步,展季根本找不到进去的可能,连一棵可以攀援的树木都了无踪影。绝望的阴影逐渐笼罩过来,靠银针刺激保持力气的双腿不住地发抖,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地伏倒在地上,深深地喘息。

一阵悉悉娑娑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展季的耳朵,让他猛地抬起头来。没有错,这阵细微的声响正是从墙内传来,若非这片宫殿实在太过冷清,他根本无法听到。

心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展季拼命爬起身,伏在墙根一个直径只有几寸的孔洞前,伸手匆匆拔去了里面旁生的杂草。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朝那孔洞里吐出了一个简短的音节:“莼。”

悉悉娑娑的声音蓦地静止了,却在下一刻更加急促地朝展季的方向移动过来。“谁?”颤抖的声音透过这老鼠钻出的墙洞,隐隐约约地从墙内传来。

“我是展季。”他低声地应着,伏在地上的身体也不住地微微颤动。

“真的是你吗?看来我的预感没有错……”只这一句话,展季已可以清清楚楚地想象到,说话的人已是泪如雨下。他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努力凑近那个墙洞,强笑道:“你看,这就是常说的心有灵犀了。”

“可是,如果真的心有灵犀,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墙内的声音无限凄凉地一笑,不像责备,却像最深重的叹息。

他沉默了,他又怎么能告诉她自己是如何艰难才赶到了这里?“别着急,我想办法救你出去。”他趴在冰冷的残雪上,温柔地安慰道。

“不用了。姬申要我在这里考虑一晚,天亮时答应帮他写信给我哥哥姜昭,要他从鲁国撤军。否则一旦战事爆发,姬申就要用我和我的显儿作为威胁齐国的人质。”姜莼不屑地轻笑道,“没出息的姬申,关键时刻只想得出这样的法子,真替他丢脸呀。我才不愿意被这样的人胁迫,所以我刚才已经喝了金屑酒……”

“什么,你……”展季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一瞬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他努力定了定神,才重新分辨出自己并非在梦魇之中。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没再犹豫什么。天亮的时候,姜絮会把我的死讯带到齐国军队里,作为他们冲锋的信号。”姜莼似乎有些兴奋起来,隔着墙在黎明前的夜色里笑道,“我哥哥姜昭的兵马很快就会前来攻打鲁国了,这个表面上仁信礼义实际上却虚伪残忍的国家。我告诉你吧,我不仅派人从司寇监狱里放走了盗跖,还给我哥哥写了信,让他立我的显儿做鲁国的国君。所以姬申这下子恨死我啦,你是救不了我的。”

“我竟然不知道,你会这么恨鲁国国君。”展季苦涩地回答,内心里满是浓浓的悲哀。

“我原本也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我一向自负聪明,哪里能长时间忍得住姬申的愚蠢固执?他是早已对我有不满的,所以宁可去宠爱比我差一百倍的文姬,还扬言要立她的儿子作太子,你叫我怎么甘心咽下这口气。”姜莼苦笑道,“你别难过,我早就不怕死了,反正活着又有多少乐趣呢,就连见你一面,和你说一句话都实在太难太难了啊……”她说到后面声音已是极度哽咽,几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是用手掌不住地拍打着阻隔在身前的宫墙,“你看,我很快就要死了,我们还是连面都见不上……不过也好,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我才不想你看到我……”

原来她的心里,竟然埋藏着这么多的痛苦,只是以前见面的时候,她都努力装出愉悦与闲适罢了。反正就算他知道,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了,无非徒劳增添他的痛苦罢了。对他,她一向都是如此宽和和体谅啊。“很快会见面的。”展季压制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轻轻地应着姜莼的话,“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你是说我要你殉葬的事?不,不,我是开玩笑的,我不要你当真!”姜莼似乎慌乱了起来,“我要你来,是想告诉你把我的显儿救走,我怕我死了姬申还会把他当作威胁齐国的筹码……如果你不知道把他藏在哪里,就送到盗跖那里去吧。我救过他的命,就是为了给显儿留一条后路……”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却听得出她的呼吸逐渐粗重,语声也逐渐痛楚,想是金屑酒开始发作了。尽管心里已痛得缩成了一团,展季还是强作冷静地问:“公子显现在何处?”

“在长宜宫。”姜莼说到这里,模糊听到展季挪动的声音,以为他就要就此离开,惊得唤道,“你等等,再陪我一会……你看不到我,就摸摸……我的手吧……”

“我不走。”展季知道自己一定会陪她走到尽头,轻轻动了动被残雪湿透的双腿,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痛楚的呻吟。他甚至暗自庆幸姜莼没有看见自己,否则若是看到他在路上蹭得满身泥土血迹,身上还扎满细长的银针,又怎会放心把她唯一牵挂的儿子托付给他?

于是他也只是奋力地伸出手,想要穿过墙洞和她相握。可是那个墙洞实在太过窄小,无论他们怎样努力,他们的手指始终无法碰触在一起,唯一抓得住的,只有墙洞里由岁月沉积下来的泥土。于是他开始拼命用指甲抠着墙洞,想从那密实的夯土中刨出足够手臂穿越的宽度,可惜,他的速度已追赶不上生命的流逝。

“来生,我必不放开你……”当东方开始亮出晨光的时候,墙那头的声音逐渐细微下去,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也是。”他停下了徒劳的抠挖,低低吐出这三个字,霎时之间,已是泪如泉涌。

十伤

君夫人姜莼在甘泉宫自尽,居住在长宜宫的公子显失踪,这两件事已经足以让鲁僖公姬申焦头烂额,更何况所有的大臣此刻正聚集在大殿上,因为齐孝公姜昭亲自领兵伐鲁的事情等候国君的旨意。

姬申不敢上殿面对众臣,只单独在后殿先行召见了上卿臧文仲,哭丧着脸问:“岑鼎不是已经送过去了么,齐国为什么又要出兵?”

“齐国人说没有展季护送,他们怀疑我们送的岑鼎是赝品。”臧文仲搓了搓手,看了看姬申遽然的怒色,方才慢吞吞地说下去,“何况这次齐军包围桕城,姜昭不仅亲自领军,还全身缟素,说是我国逼死了他的妹妹,定要打到曲阜来找国君问罪……”

“姜夫人才死,齐国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姬申一拍大腿,恨恨道,“必是那个贱人自尽前就已传出了消息,她临死前诅咒寡人竟是早有预谋!”蓦地想起自己将姜莼锁进甘泉宫时她那冷厉轻蔑的眼神,姬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臧文仲不敢对国君的宫闱之事置喙,只摇了摇头道:“其他国家因为齐国师出有名,都不肯派兵驰援我国。可惜季友大将军去世了,否则还可以抵挡一阵。”

“废话!”姬申对臧文仲此刻一筹莫展的模样大是不满,“你是上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齐国强大,鲁国弱小,若要硬拼,鲁国自然不是齐国的对手。”臧文仲叹道,“以前我们靠与齐国和亲来维系两国关系,平日里还不忘了对齐国小心逢迎,这才保全了国家社稷。可是这一次……唉,我看不如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桕城面见齐君,一来解释姜夫人的事情,二来陈说两国利害,说服他退兵。”

姬申无法,只得采纳了臧文仲的意见。可是使者从桕城回来后,却禀告说姜昭根本不听鲁国的解释,执意要兴师问罪,此刻已经发动对桕城的进攻了!

一听说战事果然打了起来,上至鲁僖公姬申,下至鲁国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慌了神。大臣们聚集在殿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当前的处境,猜测齐军攻破鲁国后可能采取的手段,越说越是恐惧,却谁都无法拿出个对策来解决当头的国难。

“公子显是齐君的亲外甥,若是他在,齐君念在骨肉亲情或许会放过我们鲁国。”有人揣测说。

“可是姜夫人一死,公子显就失踪啦。听说文姬夫人一向把这个孩子视为眼中钉,会不会是她乘机……”另外一个人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言,周围的人却全都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刚刚点起的一丝希望就又熄灭得干干净净。他们心知肚明,姜昭姜莼兄妹情深,一旦国家落在了暴怒的齐孝公手里,那“国破家亡”四个字,可实实在在是要连在一起写了。

“齐君不是最信任展季么?干脆让展季出使去说服他退兵好了。”面对这个主意,不少人频频点头,纷纷把目光落在了上卿臧文仲身上。

“别提展季了,他如今都是自身难保。”臧文仲摇头叹息道,“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展季现在病得快要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去齐国出使。”

“那倒未必。臧上卿不如亲自上门去看看,现在火烧眉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众人的劝说倒是有些作用,臧文仲左右没有别的办法,便向鲁僖公禀报了对策,讨了一根出使的节杖,又唤了一个宫内的医官,亲自往展季的茅屋而去。

走到展季的茅屋附近,臧文仲一眼看到几个乡野小孩正在柳树林中玩耍,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然而他此刻心事重重,自然不曾深究,匆匆收了视线,带着医官走进屋内。

伺候展季的奴隶阿四并不在,想必是出外担水去了,房间里只有展季一个人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臧文仲走过去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犹有血痕,不由皱了皱眉,唤了两声。展季却没有一点反应。

臧文仲欲待再唤,随行的医官却朝着他摆了摆手,俯身看了看展季的气色脉象,摇头道:“上卿,他是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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