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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情不欠

简璃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道:“这位大哥,我不是什么乞儿,我也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当东西的。”

那伙计听了后,怀疑的盯着她:“你这副样子?能有什么东西当?”

正说着,后堂的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何事吵闹?”

那伙计一见来人,顿时点头哈腰的恭敬道:“掌柜的,这不知道打哪来的乞儿,竟是来这里捣乱来的……”

“你这人!”简璃有些生气了,“我已说过,我不是什么乞儿,是来当东西的!你尚未听我说原由,怎的这般武断的下结论!”

“哦?”那被称作掌柜的男子垂眸看了眼简璃,眉头微皱,但还是抬手制止了要上前赶人的伙计,“既是来当东西,那就好好的接待便是。”

那伙计垂头应了声是,不敢再造次,脾气收敛了不少,看向简璃问道:“不知道小姑娘你要当的是何物?是死当?还是活当?”

“玉佩,死当!”说话间,简璃从怀中摸出那块玉牌,轻轻的放在柜台上。

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掌柜的,见到那碧绿通透的玉佩后,顿时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来,抢在那伙计的前面拿在手中好好的观看了一番,这才好好的打量一番简璃,七八岁左右的年纪,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副难民样,似是长久吃不了饱饭一般,整个人饿的都脱形了。

“小姑娘,你这玉佩是从何而来?你莫要多想,我只是疑惑,你这般的境况不像是富人之家的,这玉佩倒是个贵重的物件……”掌柜的看样子很是喜欢手中的玉佩,放在手里把玩着,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简璃眼神闪了闪,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问,眨着一双大眼:“掌柜的觉得是个贵重物件?那这般说来,我娘亲倒是说的实话,这玉佩娘亲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后来家道中落,该卖的不该卖都卖了个干净,就只剩下这块玉佩了,这两年天灾人祸的,收成不好,父亲又早逝,家里爷、奶为此均是病重在床,娘亲便让我拿来当了换些银钱回去家用。”

“你娘倒是个孝顺的,但怎的放你一个人出来当东西?这可真是大意!”掌柜的是个心肠不错的,也没有怀疑简璃的话,毕竟一个孩子要是说谎应是察觉的出来的,但可惜他遇到的是简璃。

“我家居住的不远,就在这榆阳县中,家里爷、奶病重,娘亲要在床前伺候,哪里能走的开,便让我自个过来了,掌柜的您给看看,值多少银钱您开个价便是。”简璃装作一副忧郁愁苦的模样,扁着嘴似是要哭出来一般。

那掌柜的本就不是什么奸猾之人,如今听了简璃的话越发心软了起来,倒是没有压价,诚心道:“这玉佩虽说不是太过贵重,但在榆阳县内还是难得一见的,尤其是这玉上的浮雕,雅趣别致,是个不错的,这眼看着就到年节了,我也不跟你个小丫头压价,三百两死当,可好?”

简璃眨了眨眼,没有想到这般品质的玉放在古代竟是要比上辈子值钱的多,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差不多,上辈子挖掘玉矿的技术成熟,能够大量的挖采玉矿,然而这个时代的人,技术落后,要想从地底把原石挖出来,倒是要费上不少的力气,但这个价格对于当铺来说,还是高了些。

“掌柜的是个良善的,这般的价格我自是感恩戴德!”好话谁都爱听,既然人家是个好心的,那她也不能不知好赖,三百两,在柳家湾二两银子就可以盖个三间不错的土坯房,如今她年龄小,不宜张扬,这些够她富富足足的过活个十来年的,等大了,可以靠医术营生。

“你这丫头倒是个嘴甜的。”掌柜的笑着,回头招呼一旁待着的伙计,让其去后堂账房取银子来。

仔细的打量一番掌柜的,简璃垂眸思索了片刻,上辈子没少见血杀人的,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承了人家一份情,如今又遇见了,自是不能视而不见,便道:“掌柜的是不是最近一段时日来,夜夜噩梦不断,胸闷心慌的厉害?”

那掌柜的闻言,顿时吃惊的看向她:“你……你是如何得知?”

简璃未答,只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有丝极其清淡的异味,来源便是掌柜的身上,若不是重生后还保留着上辈子灵敏的嗅觉,怕是光看面相是难以判断的。

“掌柜的家中,是不是栽种或是摆放着一种花草?花瓣为白形如柳叶,花蕊为金清香如兰,每逢夜晚之时,便会散发淡雅清香。”简璃闻到那丝异味后,心中便想到了一种植物,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竟是有同样的植物,如此说来,是不是别的物种亦是也有?

“这……”掌柜的越发诧异惊惑,很是难懂的盯着简璃看,心中也越发不明起来,更是隐隐的有些不安,见伙计取来银子,便让其将银子放下,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店内再无别人,那掌柜的便微微压低了声音:“我姓许,虽是掌柜的,但也是替东家做事而已,前些日子,东家新招来的一位大掌柜送了我一盆奇特的盆栽花,正如小姑娘你所说一般,花瓣为白形如柳叶,花蕊为金清香如兰,夜晚时便会发出香味来,我一直把花放在书房内,明明很是清淡,却能飘散至整个屋子里,莫非这花……”

简璃笑了笑:“那花叫‘美人香’,清雅别致、闻之似兰,但那香味却偏偏腐蚀人体,让人日渐憔悴,加快衰老,过不了多久便会老态毕现,安稳闭眼。”

这话是说的轻飘飘,但听在许掌柜的耳里却是寒意满满,简璃也不打算非得让其相信,只是不想欠人家的情而已:“掌柜的若是信我,把那盆花先暗中送离府上,到茶商那里去买一种名为莲心的苦茶,每日三杯,三日后自是不会再噩梦连连。”话落,收了柜台上的银子,点收无误后,她便连着红木盒子一块抱着离开了。

许掌柜僵硬了身子,似是难以接受一般,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他和新来的大掌柜一无旧怨、二无新仇的,怎么会呢?呆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见人不见追出去时,却早已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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