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阮阮倒也无力玩闹,只微微一笑点点头便又闭眼睡了过去。余人见阮阮又睡了去也都轻声出了房间,周先生临走留了云朵叮嘱她定要好好照顾小姐,若是醒了,就扶着在府内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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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水城内周府千金大病求医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自然也传到了长衣的耳朵里。不知为何,想起先前阮阮稚嫩的说着“我叫周阮……“的神情,长衣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丫头,只是前几天自己偷跑了出去却被抓了回来,此时怕是极难出去的。一时想不到法子,长衣只能在屋内着急踱步,而那好看的眉眼竟皱到了一块儿。惊得旁边伺候他的小厮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小主子竟能有这般表情。
“小凳子,你……你……把衣服脱了……”
小凳子还未从上一个惊讶中缓过神来,又被吓了一跳,立马当场作抱胸状,使劲摇起了头。“主……主……主,主子,你……我……我可是三代单传啊,我娘还指着抱孙子呢……这……这……这不行啊,小的做不到啊……”
长衣也未料到这小凳子居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去,无语之下只得瞪了他好几眼,顺手抄了书桌上的书敲了他一记,“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我是要穿你的衣服出去一趟,休得胡言乱语。”这厮当真是该管教了,一天到晚也不知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跟在自己身边怎得也没学个什么孔孟之道,竟学了这些东西。
小凳子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连连给长衣道歉又脱了自个儿的外衣给长衣换上,“主子,您这是要作甚么,为何要换衣服呀?直给老爷讲一句不就行了?”小凳子自是不知道这个中原委的,只道这老爷与自己的小主子间似乎并不像一般家中的父子,每次老爷来也只是检查主子的学问武功从不问及生活如何。“你穿上我的衣服在这房中假装读书,等我回来。记住,莫要让别人知道了。”说完长衣便戴上了小凳子的帽子,又把帽檐压的极低,弯着身出去了。“主子,那小的先退下了。”此时的小凳子相当配合,嗯了一声便当真拿了书坐到了书桌前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只是这细看,书似乎……拿反了。
长衣低着头,转身朝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个矮矮的歪脖树,他很小的时候曾偷偷从那里翻到外边的小巷子里去玩。如今,他因为阮阮的事情又要再翻一次了。只是这许久未翻了竟生疏的紧,长衣手脚并用翻了许久才终于爬上了墙,不得不暗自叹气,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能见到阮阮,毕竟人家病着自然是该在房中养病的,而周府的人不识他又怎会让他进去。可他就是莫名的想要见到她,即使可能会无功而返,即使可能会被那个人发现又惩罚他。
可那又如何呢,他依然想见她。长衣穿着小厮的衣服走在街上,但仍难掩他华美的气质,因而惹得路人频频回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初次与她相见的集市路口,长衣忽然驻足低头沉默了足有好几分钟才继续往周府方向走去,只是那嘴角仿佛又翘起了几分。
到了周府门口长衣忽然又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在门口绕了几圈又等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吵周府门口走去,“您好,在下楚……在下顾长衣,是周阮小姐旧识,听闻小姐大病特来拜访。还望小哥通传一声。”长衣淡淡说完,不似其他前来周府拜访的人总是卑躬屈膝的,要向门口的看家护卫鞠了不知多少躬才能得到通传。这护卫仔细看这人穿着普通不似富家公子,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便想教训他一番,便把头抬的老高,看也不看长衣一眼语气轻蔑的道“行了,知道了,在门口候着吧。”说完也不去通传,反而和旁边的护卫聊起了天儿。长衣心知这护卫怕是因为没给他些好处故意为难自己,便走去那护卫旁边用愈加冷淡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劳—烦—通—传。“说完便用一副深不可测的眼神盯着那护卫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