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要仰仗你们的帮助。”裴宸朔抿唇微微一笑,深沉的目光看着狼生。
狼生有些受宠若惊,随即抱拳对着裴宸朔行了一礼道:“若公子是司姑娘的夫君,我们兄弟几人自然会帮助你们。”
裴宸朔点点头又道:“如此便多谢,若有需要我们会去找你。”说完微微颔首甚是认真。
狼生也跟着点点头,随即告辞离去。
狼生离去后,裴宸朔的阴沉的目光亮了亮,对着江枫道:“江枫,你去海门镇找一家客栈,要离驿馆最近的。”
江枫起身颔首,随即立即去办。
危子墨问道:“我们可是要进城去?”
裴宸朔点点头:“没错,我必须要尽快见到阿染。狼生说的没错,皇谧霆对阿染一定令存了心思,我不能让阿染和他走的很近,还有那个云海,我也要查清他的底细才能安心。”
危子墨想了想回道:“司姑娘做事有勇有谋,想来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王爷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
裴宸朔点点头,虽然危子墨如此劝他,可是裴宸朔心中知道,自己明明担心的要命。
司慕染和皇谧霆以及云海到了皇宫后,便有内侍过来,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后,那内侍道:“皇上,太后娘娘在御花园设宴,老奴这便带你们过去。”
皇谧霆点点头,看了看司慕染道:“我们走吧。”
司慕染四处看了看,心想这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有云海在,她心中自然放松了许多。
司慕染和皇谧霆及云海在内侍的带领下,便来到了御花园,入眼的不是那繁花似锦而是花园中那身穿各色服饰的女子,环肥燕瘦,好一副美人图。
司慕染未曾走进,便侧耳对着身旁的云海问道:“这些都是皇上的佳丽吗?”
云海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正是。”
司慕染收回目光瞄了一眼前方,却见一个年约五旬的女人坐在那群女人的最上座,左手位置一个身穿锦袍绣凤凰的女子,雍容华贵。
司慕染想这人定是皇谧霆的皇后,在看其它人,依着皇后后面而坐,想来应是等级不等的妃子。
花园中的女人有七八人,说说笑笑,似是极其融洽的模样。皇谧霆的身影一入花园,便有眼尖的女人高兴的说道:“皇上回来了。”
一句话便把众人的目光聚在了皇谧霆的身上,只有太后和一旁的皇后目光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
司慕染抬着头应对着她们的目光毫无畏惧,随着皇谧霆步入了花园,便听那些女子齐齐的站起行礼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谧霆衣袖一挥道:“免礼。”随即站在中间对着高座上的太后执手一礼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司慕染听着这话眉间一挑,既然未曾叫母后,那么这个太后定然不是皇谧霆的生身母亲。
太后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很好,发上只微微少许白发,神清气爽,目光朗朗,老当益壮。
“皇上,回来了。”太后笑了笑虚抬手示意皇谧霆不必多礼。
皇谧霆直起身子回道:“是,昨日太后派人传话说是想见司姑娘,所以儿臣将司姑娘一并给带来的。”说着皇谧霆招呼了司慕染。
司慕染和云海一同走上前来,两人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的目光看向司慕染,带着一丝的审视和惊讶,太后看了半响疑惑的问:“司姑娘的头发是?”
云海替司慕染回道:“回太后的话,司姑娘因早先中了一种奇毒,身体内毒素未解,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
太后明了又看了看司慕染说道:“原来如此,哀家见司姑娘气质不凡,果然和传言中一般。司姑娘既然身中剧毒,不如让江太医给司姑娘瞧瞧。”
司慕染正欲拒绝,却听皇后突然开口说道:“太后果然对司姑娘不一般,我们谁人不知这江太医是太后的专属太医,只怕就连皇上也没这个福分。”皇后说着微微掩唇似是在开玩笑。
席下有人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当年先皇和太后娘娘那是伉俪情深。相当年先皇为了太后娘娘亲自去寻药,更搜罗了这世间医术最好的大夫来给太后娘娘诊脉,这江太医便是其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听说当年,先皇可是用尽了各种办法,才使得那江太医留在了宫中呢。”
又有人道:“那是江太医被先皇所打动,由此可见先皇对太后情深意重,乃是当年的一段佳话。”
太后听着众人提及当年之事,随之一笑,微微低着头。司慕染看在眼中,却在太后的神色中看见一丝诡异,司慕染猜想或许这伉俪情深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皇谧霆回头道:“司姑娘,江太医乃是世间罕见的医术高超之人,或许司姑娘你的毒有办法化解,不如就让江太医看看吧。”
云海也劝道:“皇上说的是,总归没什么坏处,司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司慕染见他们如此盛情,便不忍拂之应道:“也好,那就多谢太后。”说着微微一礼,甚是礼貌。
太后笑了笑忙换了近身的太监去请江太医。
皇后微微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最近关于司姑娘的传闻那可是沸沸扬扬,我们一直想一睹芳容。如今见到了,我们才知,原来是如此妙人,怪不得皇上心心念念老往海门镇跑呢。”
皇后这番话自然也带着一些开玩笑的意味,只是这话在司慕染听来却是另一番味道。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皇上往海门镇乃是视察灾情罢了,想来皇后娘娘是想多了。”
皇谧霆微微挑眉,唇角一勾,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观望着两人。
皇后面色一僵,讪讪一笑:“本宫不过和司姑娘开个玩笑,司姑娘不要在意。”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掩饰了尴尬的神色。
太后打破这场面,笑着说道:“哀家见司姑娘举止大度,颇有大家之秀的典范。皇上虽然不是哀家亲生,可是也是由哀家抚养长大的。皇上去海门镇究竟是视察民情还是一望佳人,哀家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只是不知司姑娘……”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内监匆匆跑来回道:“太后,江太医到了。”
太后点点头,示意那太监退下,便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的中年男人,身穿青灰色的袍子,虽然不华贵,但那青灰色与他的气质浑然天成。
江太医上前来,对着众人之上微微拱手一礼,只此一点就让司慕染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江太医对着上座的太后问道:“太后的身子又不适了吗?”
太后摇摇头回道:“运之,哀家让你来是想你给身旁的这位姑娘看看。”太后说着指着一旁的司慕染。
江太医侧头,司慕染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江太医并未回礼,只是目光在司慕染的身上看了看,最后落在她那一头白发之上。
江太医看了半响却道:“太后娘娘,当年臣答应先皇只为你一人看病,莫非是忘了?”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轻叹道:“过了这么多年,运之你还是这个脾气。是不是心中还在抱怨未曾让你离去寻找那名满江湖的白面玉郎探讨医术,而怪罪哀家和先皇啊?”
江太医只是回道:“臣不敢。”
司慕染乍听太后提起白面玉郎四个字来微微一惊,似是在哪听过,仔细想了想,司慕染才记起,这白面玉郎不是白淳风的父亲和红药的师父方玉郎吗?
“江太医想找白面玉郎探讨医术?只怕此生是不可能了。”司慕染轻叹一声语出惊人。
江太医一愣看着司慕染问道:“此话怎讲?”
司慕染回道:“不瞒江太医,你所说的白面玉郎他们二人早已离世了。”
江太医大惊,脸色凝重似是不敢置信低喃道:“怎么可能?”
司慕染又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那白面二字是一个白姓的大夫,他留有一个儿子叫白淳风,医术不凡,只可以也是英年早逝。那玉郎说的是方玉郎方怀远,只是他也辞世了,不过他有一个徒弟医术也算得了方神医的真传。”
江太医有些震撼问道:“姑娘你认识他们?”
司慕染点点头说道:“我与白面公子的儿子白淳风是朋友,与方神医有过一面之缘,而方神医辞世后拜托我和我的夫君照顾他的徒弟,所以应该算是熟识的。”
江太医长叹一声仰天而望道:“二十年前,我便听闻天极国和楚渊国有号称白面玉郎的神医,医术惊为天人,二十年前我便想出海去寻那两位神医想与他们探讨医术,只可惜此生竟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司慕染微微低着头道:“造化弄人,命运使然,江太医也无须遗憾。”
江太医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身中这毒莫非他们也无法为你解毒?”
司慕染回道:“当时遇见方玉郎的时候,他也曾为我把了脉。只是我中的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奇毒名叫七日生死,解毒可以不过尚缺两位药材。”
江太医道:“原来如此,不如姑娘坐下,让在下为你把把脉看看。”
司慕染没有拒绝,在一旁的矮坐上坐下,江太医伸手把了把司慕染的脉搏,面色千变,半响后江太医长叹一声道:“果然是如此,姑娘中毒后是否曾衰败过?”
司慕染点头:“正是,中毒后醒来便变成了一个老者。”
江太医道:“这七日生死乃是一种罕见且霸道的毒物,如今姑娘体内残留的毒物虽然不会致命,但是……”
司慕染见江太医欲言又止,心下微微不安问道:“但是什么,太医直说便是。”
江太医轻声一叹回道:“此毒残留身体衰于脏腑,若是不解,将会不孕。”
司慕染一怔,愣在原地,想起与裴宸朔重逢之后已有些时日却始终不见有孕,原来竟是这七日生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