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会给司慕染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靳霖脸上也露出些许歉疚。沉思片刻,他眼睛一亮忽然看着司慕染笑道:“我看你在尚书府过的也不开心,不如明天我去找尚书大人提亲,将你娶回家每日疼着宠着,你看如何?”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司慕染对靳霖的提议自然不屑,摆摆手瞪他一眼,“你少来了,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认识不过一天,跟本谈不上喜欢的吃货呢!”
“吃货?”听到这此,想到今天晌午自己循着食物跑去司慕染院子的事情,靳霖也忍不住轻笑,“这词倒也贴切。今天刚好是花灯节,不如我带你去灯会上玩?全当是今天给你带来麻烦的赔罪了!”
此时,司慕染无处可去,与其形单影只的在街上游荡,不如跟着这男人去灯会逛逛散散心,而且还可以趁机好好的敲他一笔!
于是点头说道:“好,那就去灯会看看吧!”
古代人没什么娱乐设施,所以但凡是节日庆典时期,都准备的十分隆重。
在灯会上看着街道上摩肩接踵的行人,和街边各种小吃、杂耍摊子、灯笼小铺,司慕染很是开心,就连勒霖这家伙,也变成异常顺眼起来。
一不小心,司慕染竟被人群冲出老远,还没等她反应,手掌便被人用力握住。
“这里人多,跟我一起走我才能好好保护你。”靳霖满眼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笑着。
手掌间传来阵阵暖意,那在浅浅暖光氤氲下,勒霖的脸俊美无双,一时竟让司慕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挑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随便拉陌生女子的手,小心人家姑娘跑去报官。”
“我可不是对任何女子都会这样的。”靳霖勾唇轻笑,目光看向一旁桥下的小船,和湖面上飘荡的河灯道:“这里人多太乱,不如我带你坐船游湖放河灯如何?”
上百盏河灯将湖水点缀的异常唯美,司慕染看着也来了兴致,跟在靳霖身后朝湖边走去。
不过等上了船,司慕染便有些后悔了。
周围小船上依偎在一起的全是青年男女,显然都是正在热恋中的爱侣们。
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却是靳霖,司慕染觉得异常尴尬,低头摆弄着刚刚买来的河灯,将河灯中的蜡烛一一点上,投入河中。
靳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司慕染,沉默半晌才一脸认真道:“司徒小姐,我今天所说想娶你的话并非戏言,如果你…….”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四柄闪着寒光的飞镖骤然朝司慕染飞来。
情急之下,靳霖伸手一拉司慕染,将她抱在怀中,运起轻功飞身避开了暗器。
“啊……”司慕染一声惊呼,心中满是惶恐。
若不是靳霖及时拉开她,她现在就算不死恐怕也是重伤,究竟是谁?会下如此狠手想要她的命?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飞身在他对面的五名黑衣人,靳霖沉声问道。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笑:“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将那丫头留下,否则我们手上的刀不长眼!”
靳霖略为思索后,扭头看向怀中的司慕染,沉声道:“你只是尚书府一名普通小姐,难道……除了给我的那份,你最近可还给其他人画过图纸?”
司慕染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自己身份和图纸有什么关联,愣愣道:“还给四王爷画过。”
靳霖眉头微蹙,目光在月光找不到的地方变的晦暗不明。
半晌后看着司慕染道:“这群人可能是冲那张图纸来的,你告诉他们图纸是怎么来的,他们应该就不会为难你了。”
图纸什么的全是来源于司慕染脑中的百科全书,这要是说了实话,她还不被当成小白鼠给拉走解剖掉?
想着,司慕染灵机一动道:“那些图纸是我小时候无意间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我也只能凭着印象画出一两个罢了,你们现在就算把我抓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闻言,靳霖脸色大变,半晌后才逐渐平静,朝对面几名黑衣人使了个颜色。
几人会意,同时抽剑,朝司慕染攻了过去。
可还不等他们靠近,就见远处一道寒光闪过,几名跃起的黑衣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
司慕染掩口惊叫一声,朝树林看去,只见一席黑衣、玉冠挽发,在月光下闲的俊美无双的裴宸朔正提着长剑,双眸微敛缓步朝这边走来。
靳霖微微一愣,很快就回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轻笑道:“四王爷出手施救,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不知四王爷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
裴宸朔显然没有理会靳霖的意思,蹙眉看着被靳霖拦在怀中的司慕染,沉声道:“跟我回王府。”
司慕染有些惧怕的后退了一步,对方可是转瞬之间杀了三个人,他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司慕染声音微颤道:“不……不用了,我一会让靳霖送我回尚书府就可以了。”
裴宸朔双眸微眯,墨色的凤眸中骤然流露出一抹霸道的意味,长臂一伸打算将司慕染拉来自己身边。
察觉到裴宸朔的意图,靳霖上前一步拦在了裴宸朔身前,沉声道:“四王爷,您平日如何寻花问柳风流成性,臣下是管不着,但是您若是要对司小姐心怀不轨,我可是不会轻易相让的。”
裴宸朔看也不看,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滚!”。
说着踱步上前,用剑柄将脸色暗沉的靳霖击退,抱起司慕染运起轻功便飞身离去。”
在裴宸朔怀中的司慕染用力挣扎起来,蹙眉看着他紧张万分,“你放开我!”
裴宸朔故意将司慕染拥紧了几分,沉声道:“你宁愿相信那小子的话,也不愿信我?”不知为何,刚刚看着司慕染被勒霖抱着的情景,让他不怎么舒服。
司慕染仍停留在对裴宸朔刚刚杀人的恐惧中,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意道:“我不过是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总是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我想回家。”
凝视着司慕染满是苦涩的双眸,裴宸朔还是清叹了口气……
听下人禀报四王爷带着司慕染深夜造访,司尚书立马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被送去制衣坊的没用女儿怎么会被王爷送回来。
在正厅看到裴宸朔,司尚那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瞬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王爷,您看你这突然过来,我们府上什么都没准备,真是……”
“尚书不必客气,我今日只是将你们女儿送回来,还望严加看管,不要让她再四处惹麻烦了!”说罢,裴宸朔深深看了司慕染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司家。
陪着笑脸将裴宸朔送走,司尚书再看向司慕染时,眼中以染上了满满的怒火,怒喝道:“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何时?竟惹得四王爷如此生气!”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司慕染看着眼前对着她破口大骂的父亲,只觉得身心疲惫,“你当过我是司家的女儿?真是笑话!”
听到这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竟敢出言顶撞自己,司尚书瞬间大怒,冲着身旁家丁喝道,“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给我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就这样,司慕染刚出虎口再入狼窝,被几个护院直接带去了柴房锁了起来。亏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定让他们八抬大轿迎回,没有还是如此的狼狈。
裴宸朔与靳霖定是自己命中克星,碰上这二人自己就一直霉运不断。
靠在墙上,看着满屋的柴草,司慕染悲剧的发现,自己自从穿越后,被关起来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同是尚书府的小姐,如此差别对待,这样不堪的身份要来何用!
司慕染不是一个安于天命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借由着冷幽幽的月光,透过门缝看了眼还死守在门外的两个护院,司慕染皱眉沉思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慕染便小心翼翼的蹲在门口,听着门外传来的呼噜声。
趁那两个护院还没醒,她轻手轻脚踩上昨晚在柴房窗边搭起的柴堆,翻身从窗口爬了出去。
吸取了上次绕路差点送掉小命的教训,司慕染这次决定走大路,反正此时天色尚早,家中仆人也还没起来,不怕被人撞到。
可就在离侧门几步之遥时,一个声音猛的惊住了司慕染。
“喂!丫头!上次你不是说自己是司府的大小姐吗?此时在自己家中为何行为如此鬼祟?”
低沉的声音自司慕染头顶上方响起,司慕染一愣,抬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此时正坐在花园凉亭的顶端看着他。
此时天色较暗,那男人的脸隐匿在浅浅薄雾之间让人看不真切,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气息,依旧让司慕染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司慕染看着那男人沉声道。
“司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把我给忘了?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声音轻轻响起,男人轻笑一声,起身脚尖轻点房檐,从凉亭飞身跃下,凑到司慕染身前,墨色的双眸轻睨着司慕染,薄唇轻起低声道:“忘了吗?几日前尚书府废屋我们见过的。”
看着男人俊美中带着些许妖异的面容,和那低沉极具磁性的嗓音,司慕染一愣,赫然想起,眼前这男人就是几日前差点杀了自己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