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巧的黑衣人快速行走在宫墙上,避过重重巡逻的侍卫她专心一致丝毫未注意身后已有人盯上。
湘萍轻轻推开御书房的门迅速闪进去,燃起一根烛头借着微弱的光准确找到存放密折的那一格,她摘下头上的发卡可以感到手在颤抖一颗心在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镇静快速撬开锁翻出祈祥的密折揣入怀中。
打开门,一掌突然向她劈来。湘萍迅速向后退开一个旋身隐没至暗处屏住呼吸,竟然有人发现她的踪迹,会是谁?风祈天?不可能!她对自己的幻术有信心!一个身影在黑暗中搜索,借着依稀的月光湘萍看清来人,竟是他!原来他早就怀疑自己了,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湘萍扔出一个空瓶子吸引他的注意趁机向门口跑去,那人紧追其后空荡荡的回廊上她不得不与他交手,他步步为营寸寸进逼招招要解下她的面纱,湘萍拼力抵抗也只能做到不让他近身。她的幻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更何况以风祈天的功力说不定不到一个时辰他便会醒,再者这样纠缠下去迟早会引来侍卫到时她便是插翅也难飞,来人见她身形一滞探手直取面纱,湘萍下意识的抖抖手,那人便中了银针倒下,湘萍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面纱真是万幸,再晚一步她便…要不要杀了他?这个念头在湘萍脑海中一闪而过竟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她还是下意识的拔出匕首,他已经昏了,现在杀他易如反掌,可她从没杀过人现在要杀他吗?如果不杀他,万一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后果将是她完全无法承受的。杀与不杀全在她一念之间。
杀,湘萍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他,不杀他便是给自己埋下一个潜在的危险,她不容许,如果大师兄知道了也不会允许。
“裴安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想起风祈天说话时骄傲的神色,自己要让他失望?他的爱在自己的计算之下已经被践踏的薄如蝉翼,难道还要去毁灭他仅有的朋友?
不,一定要杀,理智在提醒她裴安这个人已留不得,莫说他已见到她的容貌就是他已经对自己起疑的心也容不得自己留下他,她的身上有着重责大任不可以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留下一个不该留下的人。
不能杀,感性在拉扯着她,因为她的出现已经造成了熙嫔的死、昭宁的死间接的自己也失去了一个孩子,想起失去的骨肉那种深刻的切肤之痛又深深的刺入她的心里。于他,也是失去了自己的侍妾、妹妹、孩子,自己还要狠心的让他失去一个挚友?
一定要杀,不能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更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个身份暴露的危险。
不能杀,杀了他便无回头路可走,自己也将再无颜面面对风祈天。
杀与不杀,理智与情感就像拔河一样不断的在她脑中拉扯,她的内心像有两个人在激烈的交战,她究竟该做何选择?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可以感觉到巡逻的羽林军已经走近,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杀他了。一个飞身湘萍跃上屋顶紧紧的贴着等待羽林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