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腐臭的气味令人忍不住想吐。湘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石砖堆砌的墙壁不断散发寒意令她不由紧了紧衣服。烛火散出幽微的光在人走过时更变得忽明忽暗,惨然的照着一片漆黑的深牢。
湘萍站在牢门前看着里面一身白衣披头散发面对墙壁坐着的德妃,她示意狱卒打开门。德妃听到动静转过身,见是她微微一愣,并不行礼只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乱的散发,看着湘萍身后捧着白绫的小夕似有解脱的一笑
几个狱卒抬来桌椅从食盒中拿出湘萍带来的酒菜,摆好退下。
“我问过绛菱,这几样都是你平日爱吃的,你尝尝味道可合心意?”湘萍为她斟了一杯清酒
“难得你有心。”德妃看了她一眼“幸好我不用做个饿死鬼。”她拿起清酒一饮而尽
“是非成败转头空,我没想到你会来,完全没有想到。”德妃玩味的笑着偏头说“不过我却早已想到自己会被他赐死。”她环视四壁空空的牢房
“你有没有想过,丞相会受到你的牵累?”
“他?一个为了自己仕途风光可以不惜一切的人,上天早已注定了他的下场。不过他一定想不到,他的坟墓是我这个亲生女儿亲手给他挖的。”
“人生是会有不少意料不到,但你若能听我劝告今日便不会有此下场。”
德妃盈盈一笑道:“我还记得你说过,我们要走的路不同,我从来都没有退路,所以今天你依然高高再上我却死期将至。”
“你后悔了?”
“后悔?”德妃感到可笑“从我打定主意做第一件事起,我的字典里就不再有‘后悔’两个字”
“你看到墙角的那个蜘蛛了?”德妃指着阴暗的角落“它每天都在努力结网,一整天都织不了多少我总在它快要织好的时候把网撕破,它不得不从头再来,所以到现在它那张小小的网还没织好。”她看向湘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肠真的很坏,到现在这种地步还连只小小的蜘蛛都不肯放过,真是死不悔改死有余辜。”
湘萍也看着她,在她的目光中探索更深层的想法良久道:“人之初,性本善,我想你会变成今日的样子一定有一个伤你至深的原因。”
德妃失笑两行清泪瞬时落下,她擦干眼泪问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个性的改变不会没有原因,有些事一直压在心里会把自己逼疯的。”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德妃感到不可思议
“只要你愿意讲。”
德妃深吸一口气道:“再为我倒杯酒好吗?”
湘萍为她斟满,德妃一饮而尽悠悠道:“我记得那年我十三岁,是一个春天,我在后院习字一阵风吹来吹散了我的宣纸,我和绛菱追着被风吹得到处乱飞的宣纸,恰在那时他出现在回廊转角。我相信那一刻一定是天雷勾动地火,很落魄的他很潇洒的站在那儿,只在一霎那的功夫却好像我们已经找了彼此几千几万年,我对自己说,就是他了。有三年的时间,我和他在绛菱的掩护下偷偷见面,尽管每次时间都很短却能够使我回味很久,那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年。”
湘萍看着她,她的眼中有股奇异的光彩,她想那个人一定十分优秀他们确实很相爱。
“无可避免的这件事被父亲发现,他毒打他折磨他甚至要杀了他,我以死相胁父亲总算答应放他一条生路,但条件是要我嫁进太子府做侧妃。根本没有路让我选择,要保住他的命只能屈从。很天真的,我以为这是一项平等的交易,不久我派绛菱偷偷打听他的下落,却得到父亲还是杀了他的消息。我找到他的墓大哭了一场,也是从那天起我恨父亲恨风祈天恨我身边每一个人。你无法想象每当风祈天占有我时,我是怀着怎样厌恶的心情还要强装笑脸在他身下承欢。他的脸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清清楚楚的提醒着我,就是这个人夺走我生命全部的意义、生活的希望、毕生的情爱。我没有一天没有一时没有一刻不活在对他深切的恨意中,你让我怎么对他好?你让我如何看着他顺心称意?”
德妃说着脸上显露的深切的恨令湘萍胆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已经可以杀掉所有她恨的人了。
“也是在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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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结局该如何,雪儿现在也很纠结,相爱的人是否一定会在一起呢?会否因为越相爱越伤害呢?留下你们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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