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盘五香牛肉爆炒!”
“小二来壶米酒!”
“好咧!”
“好咧!”
“好咧!”
“李捕头、尚世兄来走一杯!”
“干……”
……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敬酒声,在城西某一间酒楼里面响起。尽管辰蓝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但终究不可无所事事,所以便也在那家新开张的“荆龙客栈”找了份活儿。做个小二,那也是无所谓。
不过也恰巧当日整个酒楼正在装潢,那外地掌柜见辰蓝机灵,便给他一个到厨房打下手的机会。又碰巧那日炒菜师傅只来了一位,便让辰蓝先随意炒几个菜给那些装潢的师傅儿下饭。
那几个小菜本来没什么,但在行家手里这一试,功夫行不行便出来了——连那位京城来的大厨也赞不绝口!于是乎,便在这酒楼做了个厨子。
我炒、我炒、我炒炒炒——辰蓝在厨房里哼着歌谣甩着锅铲,也没想到自己的厨艺上得厅堂。
不过说的也是,在山里面自己烧菜做饭瞎弄了十多年,有些成绩也是应该的。毕竟,如果他不自己下厨,靠那个糟老头来养活,该是如何的茹毛饮血?想到这里,辰蓝又是一顿得意。
掌柜是个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是这样评价他自己的。辰蓝也是这样觉得。诺,若非那样,凭啥别人都不敢要辰蓝,就他敢?
所以虽然最后给的工钱不是很高,辰蓝也不那么在意了,之要有个位置能让他安安稳稳过几天小日子。
如此随遇而安的心态,也不知道是如何练成?还真别说,斗殴打架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适合他。
人总是要生活的,若能相安无事,谁也不想惹事。所以后来那些小混混找了背后几个颇有气场的人物来到荆龙客栈,让辰蓝出来谈一谈。
掌柜的当时就没给他们好脸色,哼了一声,就那样一人一眼将他们瞪了回去。这回辰蓝才真的相信,这老板真是有故事的人!
咚、咚、咚。
掌柜一边用手指轻敲桌子,一边问辰蓝小子,这事儿想怎么办?辰蓝笑了,这老板够义气,所以也就不想他难做,便和了场子。
此后倒也相安无事。
算起来,也就辰蓝才屁事多!人家地头上的小混混顶着各种规矩,只惩治坏事儿的小贩,偏偏就他那么热血!有那股干净,去边疆杀多几个草寇不合适?
掌柜的一席话说得辰蓝无地自容。
只不过每回想起那无辜的眼神,辰蓝依旧相信他自己是对的。包括店里一众小二,也是如此认为。只因一次,某位西北来的刁钻刀客,趁着掌柜刚好外出,故意使诈,让小三子不小心打翻了浊酒,结果揪着小三子吆喝着那一身行头多少钱、多少钱,愣是要赔。
耳朵灵敏的辰蓝当时就就拿着菜刀,和那客人打了起来。后事如何,也不知晓,反正当日没有见血。
至此以后,辰蓝在南俞倒也颇有名声。爱屋及乌,连带着小琪琪,也成了荆龙客栈常客。常常打烊以后,辰蓝又炒了点小菜,唤上琪琪还有众小二围着吃饭。
熙熙攘攘,总是热闹。
说起小琪琪,第二次被抱回去后,正昏迷不醒。辰蓝便烧了点热水,给她洗了个澡,然后又给她擦了点药。顺便又煮了点肉粥。
梳洗一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小姑娘看起来倒是中看了好多——齐肩的秀发、好看的刘海还有安静的表情,自有一股天真、幼稚和可爱。辰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了,忍不住捧着她呆萌的小脸又捏了几下。
她依然没有说话。辰蓝端来一小碗粥给她。可直到辰蓝吃完了,她也没有动过汤勺。
“你为什么不吃?”
“你肚子不饿?”
“你说不说话?”
“来,我喂你?”
“来……”
“喂你哭什么呀?”
“不哭了好不好?”
“太丑了你!”
“喂、喂、喂……”
……
破败的老宅洋溢着好笑的故事。
秋越来越深,萧瑟的风声,总让人感觉不那么真实。而辰蓝和小琪琪在南俞的故事,到此便也告一段落了。
不知两人以后会不会想起。又或者就此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