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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飏做了太子,按理可以搬到太子宫去,燕风飏嫌那地方俗气,依然留在狼王府。
只是做了太子,皇上赏赐的宫女太监一堆,狼王府明显不够住,周文婧就劝燕风飏装膳一下太子宫,还是搬过去。
燕风飏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弄得周文婧心里七上八下。
无忧被绑架的事燕风飏按下了,她却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无忧没回来,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跟随燕风飏的几个侍卫都口紧,不管怎么诱惑都说不知道,而燕风飏一句九公主生病了,在外面求医呢就挡了所有疑问,就是在燕易朔那边,也是一样的回答。
燕易朔被燕风飏哄得心情很好,无忧不回来也无所谓。周文婧却不放心,暗地里派人去查,一时没有具体消息让她更心焦,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了。
燕风飏没急着揭穿她其实是在等,无忧说在同福客栈能找到以春,他去了,店老板说以春过几天才回来,还说一回来会立刻给燕风飏送信。
燕风飏只好耐心地等着,一边做好防备周将军的工作,以免事情败露,周家狗急跳墙。
弄好这些,燕风飏有心情来和穆江蕙算账了,回到府中,就让人把束云凤,穆江蕙,逢春,春燕都叫到了花厅。皇上本来赏了几个秀女给燕风飏做侧妃,燕风飏借口府上不够住拒绝了。
束云凤暗地高兴呢,守得云开见月明,燕风飏做了太子,自己就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娘娘,她怎么愿意有人来和自己争宠呢!燕风飏拒绝那些秀女的事让她很高兴,暗地里想着要趁这个机会早些怀上孩子,以后给燕风飏生下皇子,就任何人都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了。
所以穆江蕙自知逃不过燕风飏的惩罚向她求助时,她漠然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绑架燕无忧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别想推到我身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是穆江蕙找的,她不过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只要自己抵死不承认,她就不信燕风飏会治她的罪。
穆江蕙冷笑道:“你真的不帮我?束云凤,你想好哦,我可不是逢春,被你打掉孩子都能咽下这口气!我告诉你,从我和你合作的时候我就防了你一手!你不会以为我不逃走是无处可逃吧?错,我是赌定了你会帮我才留下的。”
束云凤愣了愣,蹙眉:“好大的语气,可以问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吗?”
穆江蕙笑得狡黠:“束云凤,你知道我爹娘是什么出身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潘阳帮的人吗?我还认识很多对你来说很奇怪的人呢!他们有的会偷,有的会杀人,还有的会下毒。哦,说到下毒,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毒药,无色无味,吃到嘴里没什么异样,用银针也验不出来。这药呢一时半会也毒不死人,只要每天吃解药不会有什么异状,可是要是哪一天不吃了,就会坐立不安,身上到处痒得难受,更严重的话还会自己去撞墙……”
她说到这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疑惑的束云凤,笑眯眯地说:“这药啊,一开始难受的时候不明显,就打哈欠,很想睡觉……”
似乎条件反射,束云凤听她说到这,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撑不住想睡觉。
穆江蕙笑了,拉长声音说:“接着口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流……身上就开始痒起来!哎呀,束姐姐你在抓什么……难道你身上也痒痒不成?”
束云凤放在脖颈中的手就僵住了,看着穆江蕙瞪大了眼。
穆江蕙唇角嘲讽地挑起:“束姐姐今日还没喝送子汤吧?那汤药味道可好?”
“你……你给我下了毒?”束云凤跳起来,狰狞地瞪着她。
穆江蕙撇撇嘴:“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嫌太迟了吗?束云凤,我告诉你,我活着一天你才有解药,要是我死了,你就等着全身抓烂了死吧!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帮我了……”
“你这贱人,竟然敢给我下毒,我杀了你……”
束云凤扑过去,想掐住她的脖子,穆江蕙闪开了,嬉笑道:“不错,还有力气和我打,本姑娘心情好,就陪你玩玩,不过别惹怒我喔,否则一会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怜悯你的!”
束云凤狂叫着扑过来,穆江蕙逗小鸡似的左闪右躲,束云凤没扑几下就眼泪纵横,鼻涕也跟着流了下来,全身软软的没了力气。
“好痒……”她抓自己的胸,又觉得手臂在痒,抓手臂,又觉得大腿在痒,抓了这里顾不上哪里,难受的在地上滚了起来。
“贱人……给我解药……”她哭起来,眼里的怒火恨不能烧死穆江蕙。
穆江蕙大咧咧地在桌旁坐下,嬉笑道:“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不想帮我,我凭什么给你解药?”
束云凤嘶哑地叫道:“我怎么帮你,风飏如果要杀你,就是皇上求情也没用,他不会听我的!”
穆江蕙笑道:“他不会听你的,可是会听你父亲和你哥哥们的,没有束家的支持,王爷算什么。我要你让你父亲收我做义女,替我找个替死鬼认下这件事,王爷没有证据,不会轻易治妃子的罪的,他才做了太子,多少总要顾忌影响。”
束云凤愕然,一直以为穆江蕙没头脑,没想到她竟然把什么都考虑周到了。燕风飏现在要忙着对付周家,还要准备攻打卫国的事,的确不会和束家闹不和。
穆江蕙要是被老爹收做义女,燕风飏要动她就要考虑后果,她也是仗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没想到穆江蕙把主意也打到了自家身上。
“你这样害我……我爹知道不会饶了你的!”束云凤恼怒地叫道。
穆江蕙笑了:“束王妃,我孤家寡人一个,有的只是这条命而已,死我无所谓,有你跟着我垫背呢!你有父母,现在又是太子妃,以后还会是皇后,你舍得跟我一起死吗?呵呵……我要的其实不多,就是能留在王爷身边就行了,我也不想和你争什么皇后位置,做个嫔妃衣食无忧就满足了,你为什么不能容我呢?”
起身,施施然地走过来扶起束云凤,穆江蕙语重心长地劝道:“再说了,王妃你以后进了皇宫做了皇后,到时宫里还有很多嫔妃,你想坐稳皇后的位置也需要帮手,我认识的人多,可以帮你的事也很多,留下我,对你只有好处……”
说不清哪句话说到了束云凤的心上,又或是无法忍受的痛苦让束云凤妥协了,喘息着:“你先给我解药!我答应你,会想方法保住你!”
穆江蕙笑着端了一杯水过来喂给了束云凤喝,束云凤喝完一会只觉得四肢百骸通畅无比,心情莫名地好了,慵懒地看着穆江蕙,懒懒地问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穆江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道:“这药是我自己配的,叫‘美人思’,难受的时候让你生不如死,舒服的时候可以快活似神仙,姐姐现在是不是很舒服啊?”
束云凤全身飘飘然的,的确很舒坦,看穆江蕙也顺眼了些,似乎刚才恨得想杀她的人并不是自己,懒懒地享受着这种感觉。
许久,药性淡了,她才眯眼看向穆江蕙,这女人够毒辣,按理不能留。可是她刚才说的也有道理,以后自己做了皇后,身边的确需要一个能干的帮手,她一直物色着,却没有适合的人选。
穆江蕙这人背景复杂,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家人,如果她和自己一条心,有她帮自己怎么说都好过找别人。
找个人顶罪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留下她吧!
只是她竟然敢给自己下毒,留了她不是要一辈子受制于她吗?
束云凤迟疑着,穆江蕙似看懂了她的心思,柔声说:“束姐姐,我们以后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束姐姐对我好,我是决不会背叛束姐姐的,适当的时候,我会把解药给束姐姐,当务之急,束姐姐还是先帮我把王爷的怒气消了吧!对了,束姐姐不想知道燕无忧去了哪里吗?束姐姐,王爷对她这么用心,你就不怕她再回来吗?”
一句话就让束云凤的迟疑打消了,这些事还要劳动穆江蕙去做,这不是自己没人可用,而是穆江蕙做起来更方便。燕无忧一日没死,穆江蕙就有利用的价值,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让她做替罪羊呢!
至于自己被下的毒,等找到解药那一天,再来和穆江蕙算这个账吧!
于是,束云凤和穆江蕙达成了协议,束云凤当天就回去和老爹商量收穆江蕙为义女的事,尽管束老爹有些不情愿收一个没背景的女人味义女,还是架不住女儿的哀求答应了。
与此同时,束云凤将手脚动到了逢春头上,要找替罪羊是吗?不正好可以借此除掉逢春吗?
上次就因为给这丫头灌了堕胎药差一点坏了自己和燕风飏的亲事,这丫头还没受到教训似的,只要燕风飏一回府,就腆着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在燕风飏面前装温柔可人,她早看不顺眼了……
所以,这次一定要让逢春死!
逢春是以冬的妹妹,束云凤早从穆江蕙口中知道无忧常接济她家的事,也知道逢春不待见无忧。以前为了对付逢春,束云凤调查过她。
逢春家里有娘,一个哥哥,两个弟妹,哥哥娶了村头寡妇的女儿,生了两个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很拮据,都挤在两间破瓦房里生活。
以冬死后,逢春又进了宫,她家里的生活才慢慢改善了,盖了一间二层小楼,哥哥一家人搬了过去,她娘和弟妹依然挤在破瓦房里。
等逢春跟了燕风飏后,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束云凤问过管家,知道燕风飏给逢春的月银还不足以让逢春家突然富起来,等听穆江蕙说了无忧暗地里给逢春银子后,束云凤才恍然。
这就好办了!
束云凤没出面,让自己的哥哥找人收买了逢春的哥哥,串通了说辞,只等燕风飏问罪时好全部推给逢春。
燕风飏哪知道自己还没回京,府上的女人已经想好了对策,等他让人去请她们来时,束云凤和穆江蕙坦坦荡荡地过来了,而逢春和春燕却迟了半天没来。
燕风飏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就见春燕和去请逢春的丫鬟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燕风飏冷冷瞪了过去,丫鬟跌坐在地上,春燕满脸是泪,哭叫着:“王爷……逢春……逢春她自缢了……”
“什么?”燕风飏猛地起身,难以相信地跑了出去。
穆江蕙和束云凤对看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逢春房中,高高地挂着一具尸体,还没完全冷下的尸体下,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认罪书,任何人一见,都只会以为逢春见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