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再见，不再
回到家，已经清晨五点，她头脑昏沉和衣而睡，似梦似醒地，直到睁开眼，看到方楚成的脸。
“醒了？”方楚成，和蔼的笑。
“嗯，你回来了。”她点点头，又问：“几点了？”
“下午三点了。”
“不是周末回来么？”
“想你了，就偷溜回来了。”
“这……这怎么行？”
“看把你急的，那边有李放呢。”方楚成轻笑着，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哦。”她笑，拘禁地理着额前的头发。
“饿坏了吧？我在西亭定了位子。”
她下意识地向外间看了看，轻声说：“方天和……”。
“傻瓜，吃个饭还得拖家带口？我们不管他们。”方楚成马上就打断了她。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
她盘起头，换上昨天没穿成的黑色套装，镜子里，年纪于她是如此的突兀，她希望她已经50岁。
方楚成打量了一下，皱了皱眉，把她推进衣帽间，在衣柜里挑选了一件淡紫冰丝裙，他说：“不要迁就我，穿你喜欢的。”
她轻轻地笑下，然后顺从地换了裙子，并不反驳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回国没带行李，这些都是方楚成为她置备的。
一路，然后到用餐，都是方楚成在说话，她只是或者，偶尔答一句。
“小雪，你要赶快好起来，要像以前一样地开心，像以前一样地放声大笑。知道吗？以前每次到你家，我总舍不得离开，因为你的笑，总攫着我动弹不了。”
“是吗？”她，酝酿了一个笑，抬头。
“小雪，让我成为你的依靠，相信我。”方楚成倾身，手掌附着她的手，一个深情的眼神。
这个承诺，她有一瞬的恍惚，还没来得及点头，冷不丁一个“方叔叔！”的声音，已经从她斜背后传来。
“哟，是阿恪啊，这么巧。”方楚成还依旧还握着她的手，只是脸上一堆笑。
“嗯，约了人。方叔叔，刚才，我都没敢……以为是叔叔又在……”在哄哪个小情人呢，他笑着拖着腔，话也故意说不完。
“好小子，小雪面前你在这给我使坏。”方楚成，也并不气，一脸的和蔼。
“哪敢？我这做侄子的要罪过了。”他说着，已经倾身摁了桌子上的服务器。
她忙低下眼帘不敢动弹，他俯身的时候，衣角蹭到了她，那么灼人。
服务员近了跟前，他吩咐：“麻烦来杯桃汁。”然后才转头跟方楚成解释：“雪儿从小胃不大好，不能喝酒，她喜欢喝桃汁，养胃。”
“哎呀，看我马虎的。”方楚成拍额，忙俯身轻声询问她：“小雪，怎么不跟我说，要让我心疼死吗？”
“哦，没事，我的胃病早好了，已经不喝桃汁了，我喜欢喝红酒。”她笑，抬头看向他：“哥，和嫂子一起吗？”
闻言，他眼眸瞬时低垂，却还是没能掩饰住那眉目间的落寞和……，和什么？
“是啊，阿恪，我常出差，小雪一直闷家里，你和可凡可得要常来陪陪妹妹啊。”
“嗯。”慕容恪笑着点点头，掩去眼底那些许的苦楚，妹妹？
“方叔叔，我朋友来了，失陪。”
她没忍住，还是抬了头，看到他约的那个朋友，不是可凡，却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
她心里发笑，回神攥了攥手中的叉子，嗯，还好，还在手里。
桃汁来了，一直放在她的手旁，直到用餐结束，仍是满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