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我遵洛言之言,未照镜,未净面,故而脂粉不施,簪环全无,只于脑后用发带束了个马尾,鬓边头发松散垂着。
有人敲门,我知是厨子王顺上来送饭。一打开门,见王顺端着案板,案板上还有一封信。
我心下有些好奇,接过案板问道:“店门还没开呢,这信是哪来的?”
“回颜先生的话,这信是今早上我在门旁瞧见的,估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见这上面写着您收,于是就给您送上来了。”
“你先下去忙活吧。”我支走了王顺,关门拆信。信上邀我三日后去夕苑,署名处是四王爷的名字。
我看着这封信,头疼无比,有种想要出家上山找洛言的冲动。
四王爷啊四王爷,我求求您老发发慈悲放过我成吗!?
今日风和景明,我让伙计们给我沏了壶桃花茶,多做了一碟荷花饼,就放在柜台上吃。可巧,遇见越人歌下楼,他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白色衣摆上似是沾染了墨色东西,显得不洁不净。
我没有过问什么,低头吃我的东西。越人歌经过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出了店门。待他回来,已是下午时分。
客源稀少,我已经无聊到了打瞌睡的地步。猛然间瞅见越人歌回来,便叫住了他:“越先生暂且留步。”
他转头看向我,问道:“越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越先生可会六博?”
“略微懂些。颜先生是无聊了吗?”
“是。”
“越某自当奉陪。”越人歌明白了我的意思,便走至柜台前。我欲拿出器具,突然,越人歌身子倾靠在柜台上,一副重疾无力的样子。我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先开了口,道:“颜先生,无事。越某今日身体不适,望恕失陪。”说着手撑柜台,欲要离去。我连忙叫来个伙计,吩咐其扶越上楼。越人歌起初推辞,后来终是受了。可未走几步,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