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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题:上海新十字街头(18)

朱威廉:我曾经很多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1997年那会儿拿一千万去买了B股或者是炒了房地产,现在确实可能赚得连数钱都数不清。没错,用一千万去种一棵树好像是贵了一些,可是如果这棵树真能做到百年不倒,庇护四方的话,那就是我用几辈子的造化也修不来的福份。在公司管理方面我一直在学习,也一直在反省检讨,

可对于栽种这棵树来说我不但无怨无悔,而且始终深感荣耀。

未来之路:形象代言、制作电视节目、巡回演讲

瘦马:如果现在给你一千万的风险投资,你还会重返网络吗?

还会重圆文学之梦吗?

朱威廉:如果“榕树下”继续存在着,你就是再给我一个亿我也不会再重返网络了(心有余悸呀)。如果“榕树下”不在了,你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会重圆我的文学梦的。毕竟,在不花一分钱,没有一个人帮助的情况下我创建并且带着“榕树下”走过了最初的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我绝不介意昔日重来。

瘦马:你现在不再担任“榕树下”的CEO,个人是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榕树下”是一次失败吗?

朱威廉:我1993年一个人从美国跑到上海闯天下,一手创办了联美市场有限公司并将它最后卖给了美国著名的广告集团Omni-com。然后又开创了中国人气最旺的网络文学网站“榕树下”,再与全球最大的传媒集团合作。你能说我失败了吗?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一个亿。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失败过。现在可以说是我的第三次创业。

瘦马:离开“榕树下”之后,你有何新打算?我知道你还有几家公司,不用为钱发愁。我关心的是你提到的第三次创业。

朱威廉:我花了半年时间来总结过去的得失,今年下半年我会“重出江湖”。主要做三件事:到大学里去巡回演讲,投资制作电视综艺节目,若顺利的话,还可能出任某西服品牌的代言人。

瘦马:你在电视综艺节目方面有经验吗?

朱威廉:我没有直接的经验。但对电视充满了兴趣。事实上,我曾经给苏州等电视台做过一阵子节目主持人,观众反应非常积极。我在看中国的众多综艺节目时发现了一个空白点,就是关于大学校园的。在做网站时我到过很多大学演讲,反应出人意料的好。目前这个节目正在加紧策划之中,已经有一些国际品牌对此表示了兴趣。

瘦马:说到演讲,我知道你口才好,你普通话比很多ABC(美国出生的华人)要好很多。大学里演讲倒是挺新鲜的话题。你准备什么方面的内容呢?网络文学?

朱威廉:不是,我想这次演讲的主题将是“创富”。我二十三岁就开始了创业之路,这么多年下来积累了很多经历和教训,我想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如今大学生对创业和创富的愿望很迫切,我希望将这些无形的财富与他们共享。每个人一生的道路都不可能很顺,都会遇到弯路,过去有些弯路我躲过去了,有些碰上了,我希望我的演讲能让大学生们少走些弯路。

瘦马:就演讲而言,中国实在没有什么出色的演讲人才。中国人天生不爱表达。你的口才是如何练就的?对那个以“疯狂”著称的李阳怎么评价?他的英语如何?

朱威廉:其实,我倒觉得相反,在演讲方面,咱们国家可大有人才所在。只不过大多数人胆子小了一些,一般不敢当着太多人的面说三道四,最多三五个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一番,然后出什么事后大家推得一干二净,谁都不承认说过些什么。我练就口才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把那些在人背后品头论足的激情拿到台上去,把台下三五百人当成三五人,事后讲得对的都拍着胸脯应接下来,讲得不对的装傻说没说过。这样一来自然讨大家喜欢。李阳这个人疯狂得果然不同凡响。前阵子我身旁学英文的朋友们纷纷买他的教材,所以我也凑热闹听了他一卷录音带。虽然我对他声嘶力竭地“喊”英文和某些撇音撇得比美国人还过的读音有些看法,但是他的英文里面竟然能夹杂着地道的美国乡村口音却让我大为钦佩,听起来回味无穷。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但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更连人家的“乡音”都说得唯妙唯肖,真让人肃然起敬。

瘦马:你说你有可能出任某西服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我觉得比较意外。在我的印象中,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一般都是些明星什么的。要说企业名人,大概只有王石好像在一部电视广告片中为摩托罗拉做过形象展示。能透露是什么品牌吗?它针对的消费群体是——?

朱威廉:目前双方还在紧张的磋商中。但是可以肯定是与我合作的这家企业是国内非常庞大的集团。他们选择我来做代言人背后经历过一番周折。事实上,他们也曾打算请明星。但是对我个人多次创业并获得巨大成功的故事感兴趣之后他们开始研究起我个人来,半年时间他们都在观察我在市场中的号召力。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我,因为这个服饰品牌是针对年轻的创业人士的。我是理想人选。

瘦马:能否透露你的“代言费”?

朱威廉:尽管这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但是按照我与投资人的协议,我不会向外界透露。

(江郎)

离异女人说前夫的“爱”

离婚了,一个家庭解体了,不论孩子、家产怎样归属,这个家从此是一分为二,“前夫”与“前妻”从此便成为路人。可是,世间事总是错综复杂。眼下,在不少已解体的家庭里,前夫与前妻间往往藕断丝连,尤其在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前妻”家中,常常会出现“前夫”挥之不去的身影。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呢?

带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我记下了几位“前妻”的述说——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筱雨(三十三岁,酒店会计):

我承认,我是一个脆弱的、要人疼惜的小女人。离婚后的日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太难了!那年春节,我一个人冒着风雪出去买菜,街上行人大多已归巢。

那段时间,我是度日如年,不,度时如年!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不得已,我离开了原单位,拖着三岁的儿子去外地闯荡。可那儿人地两生,要想立足谈何容易!最后还是回到了南京。

亲友给我介绍过几次男朋友。其中有一位长得很体面,其他条件也很好,他很喜欢我。起先我也很满意他,我们甚至已在商议婚嫁的事儿了。可是在交往中我渐渐发现他太抠门了。他自己讲在姑妈家包饭,每月仅交一百五十元,万一哪一顿没在家吃,还要让他姑妈把这顿的饭钱退还他。可怕。

几次恋爱受挫,对我又是很大的打击。本指望借新的感情生活走出往日的阴影,不料又成空!就在我彷徨苦闷的当口,家里又遭了小偷。

这事我没有告诉前夫,但他居然知道了,赶回来一声不吭换了把质量优良的防盗锁,又给楼道修好了灯,最后还捎带着把漏水的马桶、不会转了的电风扇都鼓捣好了。看他忙乎这些时,我的心里真是既熨贴又温暖,不知怎的,还有些脸红耳热……当他拥住我亲吻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就这样,他又搬回来住了。

好笑的是儿子已不大认识他这个离别了一年多的父亲了,见了怯生生地喊他:“叔叔好!”等我提示后又定定地盯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大喊出来:“这是我的爸爸!”一时间,这个家似乎又找回了往日的温馨和快乐。

可是,好日子没能持续多久,他就旧病复发,天天喝酒赌钱,乐此不疲。只要有人喊,他就两眼放光,不惜端上最后一元钱奔赴“战场”!当初我就是嫌他不成器才与他分手的,原指望他能改好,谁知他的毛病已是根深蒂固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时,一个有妇之夫闯入了我的生活。他对我很好,但他明确地告诉我他是不可能离开他老婆的。这意思我明白,就是得长久做他的情人!

前夫还一如既往地住着。我们也曾谈过复婚的可能,他无可无不可地说:随便你。看他那副敷衍的样儿,即便复了婚,又有什么意思?他恶习不改,又怎会对这个家承担起责任?说真的,如果没有那些坏毛病,他对我和孩子还是很不错的,要不,就这么凑合下去?好多人家不也就这么凑合的吗?或者,我就答应做那个人的“情人”?他可是发誓说会照顾我和儿子的生活的,当然前提是“一国两制”。我的心乱极了,只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知世间还有无真正的爱情?若有,我还能不能得到?我讲过,我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真要离开男人,孤儿寡母要面对那么多艰难困苦,我能对付得了吗?罢。

该怎么“处理”这个大活人?

恬宁(四十七岁,企业职员):

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这你一眼就看得出来。其实我还有看不出来的一面呢,我是个心地很软、很容易受伤害的人。

所以形成今天这样不尴不尬的局面,说到底还是我的心太软。为了顾及他——一个领导干部的形象,为了他家人所谓的面子,更为了怕他的老爹老妈经不住这样的打击。

他出身“高知”,家里对儿媳是很挑剔的。我记得第一次去他家时,就被他家亲戚用一种冷漠甚至恶毒的眼神审视了许久。我觉得委屈,我不想高攀,但到底没能抵挡他火力猛烈的攻势,被他乖乖地俘获了。没想到的是,到手了他就不珍惜,夫妻多年的恩爱竟如此不堪一击!

和每一个做妻子的一样,他的风流韵事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我不是个粘粘糊糊的性子,得知真相后我马上提出离婚。他死活不答应,说这种事现在普遍得很,就你较真!见我态度坚决,他叹El气说好吧,随你,但有个条件,不能让我父母知道;我父母年纪都大了,一辈子要强,知道了可就要他们的老命了!我答应了。

那天,那女人和他一起来搬他的东西,我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着,偶然还上前搭把手,指点一下。可笑的是那女的倒醋意十足的,警惕地注视着我和她的战利品间的一举一动,生怕我们有什么不轨之举似的。我都有些被她闹糊涂了,不知道谁是“第三者”了。

他就成了“前夫”,走了,但下了班却常常先来转一圈,吃完饭才回他的“新家”。单位、邻居无人知道我们已分手,更别说他父母了。逢年过节,我还提上礼品,没事人似的去看望公婆,尽一个儿媳的职责。有一次婆婆叫我到她屋里,跟我聊了几句家里的琐事,出来就见他盯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此后一直坐立不安。回去后他拐弯抹角地打探我都和婆婆说了些什么,我忽然明白了,他一定是怕我告诉公婆他的事吧?这大半天他的内心一定是煎熬极了!

有时他来,我见他叼着个烟卷没命地抽,暗想抽鸦片才好呢!我不隐瞒我确实恨他,恨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竞不顾夫妻的情份,不顾我们可爱的女儿,也不顾他年迈了的双亲!可他还要我陪着他演戏,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命运对我太不公。

但我的泪水绝不在他面前流。我工作照常干,女儿也带得很有出息,人见人夸。我还结交了不少朋友,大家一起出去旅游、聚餐、唱歌,我用数码相机给他们拍的照片,他们喜欢极了,说比专业还专业呢!我现在只觉时间不够用,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他把这些看在眼里,一次我爬山回来,他正在家,进门就冲我吼:“你也是离了婚的女人了,和那些家伙……”气急败坏只说了半句,大概是想起如今自己也算“那些家伙”吧,才不吭声了。

他似乎也并不顺心,有次吃饭时接到那女人电话,虽然他躲到另一间屋关上门,还竭力压低声音,我和女儿还是听见了他们在吵架,吵了很久。

一天清早,他突然来了,神情萎顿。我问怎么回事?“倒霉地方,狗叫了一夜。”我知道他们租住的是郊区农民房,时值春天狗儿发情,可能是够闹的,便发了侧隐心,收拾了堆杂物的小屋让他暂住。谁知他老也没有走的意思,经我盯问得急,吞吞吐吐道:“她脾气太大,心眼又小,动不动就摔盆打碗的不安生……”我恍然:敢情两个人是闹崩了,怪不得提着那空空的行囊回来了。也愤然:她“脾气大”,就拿准了我好说话吗?她“心眼小”,我也不会完全不计前嫌吧?她把你踢出来了,凭什么我就该接着?

我想轰他走,可女儿悄悄附在我耳边说:“你看爸爸,去年一年像老了十岁!”我不想让他不明不白地回来,他和那女人并没断,这一来我岂不反倒成了插足?也太滑稽了!

最近我一直在犯愁:但怎么“处理”这个大活人呢?

我只是为儿子着想

棱子(三十八岁,图书馆资料员):

我们离婚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我回想时常感慨:两个人好时如胶似漆,最后却成了陌路甚至仇人。更麻烦的是,分手了,别的物件都可销毁,只有那个共同缔造的小生命,不但毁不掉,还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活人。在这张小脸上,常会有某个部分酷肖那张你极力想忘却的脸,你又不能铲平那个蒜头鼻或改造那对招风耳。你不得不被带入已经逝去的往事中。

其实我和前夫的性格有些相似:为人正直,个性却太强、认死理。不大会拐弯儿。他最初喜欢我,据称是因为我有头脑、有主见,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他的原话),但后来这些却渐渐被他视作了我的缺点,说这还像个女人吗?都快成了“真理的化身”了(也是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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