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说:“首先要说的是,我不是个圣人,更不是机智神圣的人,可以说只是一个愚笨的人。你现在看看,在我面前摆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水里动物尸体中,就是找不出一种我要用的东西。就像你昨天说我是屠宰手,那我就是屠宰手;说我是捡破烂的,我就是捡破烂的。连这样的称号我也觉得配不上啊!”
“那您究竟在这里干什么呢?”
李耳把制冻疮消疤痕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士成绮一听,说:“这哪是圣人干的事?”随手操起一把铁锨把臭肉乱虾铲起抛到墙外的地里,“真是天大的笑话,哪能用着您干这种小事?要知道您是圣人,应是这样的……”他把铁锨扔掉来了个“坐马式”,把手伸到前面按了按,“臣服我的人们,请你们跪好,现在我给你们训示……”
瞧着他驾驭人上的样子,李耳用力推了他一把,不客气地告诉他:“你面貌傲然,眼睛瞪得溜圆,前额突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心里总想凌人之上。但你看见了没有?庙里的神是凌人之上的,但他却被人们敬得动弹不得,总是固定的那个姿式。人要是做到这个份上岂不是失去了本性,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那有什么意思呢?”
“但我觉得圣人是不能做这种小事的?”士成绮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请你注意,”李耳加重了语气,“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这点我佩服您的见解,”士成绮还是想着圣人的事,“圣人是不能和凡人一般这样做的。”
“这你又说错了,圣人也是人,不是泥塑的神,他也是要吃要喝要拉的,你说是不是?”他反问着士成绮继续说,“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你既然千里来了,又想做圣人,我不能让你空手回去,刚才我最后说的三句话就送给你,愿你由此做起,终能成为圣人。”
“我会记住您送给我的三句话!”士成绮转身走了。
李耳仍在继续研制着治冻疮去疤痕的药,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找不出来。他觉得总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应该放松一下情绪再说。一天夜里,月色明朗,他去到附近的河边散步。刚好看到有一位老渔夫趴到地上在等待着什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扭过头轻声说:“轻点,轻点,想看这场祭礼的话,请趴到我身边。”
李耳是深懂得周礼祭礼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档次,但总是离不开许多人的。他朝四周看了看,只有渔夫一人,给谁祭礼呢?觉得奇怪,轻步走到渔夫跟前趴了下去,小声问道:“你刚才说观祭礼,观谁的祭礼呢?”
渔夫回头望了望李耳“觉得此人的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便尊称道:“老兄,你这么大年纪了,难道没有听说‘白獭祭鱼’的事?”
“老兄,我连什么叫白獭都不知道,”李耳也尊称这位渔夫,“这种动物怎么会祭鱼呢?”
渔夫给李耳解释说:“白獭这种动物很通人性,也像人一样,争王称霸,统治一方。因此这一带的白獭每年在这一天都要举行祭鱼争斗,就是说,上一年胜利的白獭嘴里衔着一条大鱼,放到这片场地中央,便退出争斗者行列。它打一声‘呼哨’,接着水中的白獭都窜上岸,互相争斗着,看谁能把这只鱼头抢到自己窝中。抢到自己窝中还不行,还要进行长达一天的保卫战,只有到了第二天晚上月亮升上天空的时候,争斗夺王的战斗才会自动停下来。得胜者衔着鱼头,到各自獭处一走,它们都得臣服,定时给得胜者窝中进贡食物。”
动物界是有这种情况的,像狼群、羚羊群等,但白獭中也有这种情况,李耳还是头一回听说。
“看,它们来了!”渔夫指了一下说。
李耳顺着渔夫的手势望去,果然看到一只像大白兔似的白獭嘴里衔着一条大鱼,精神抖擞地在这里转了一圈,把鱼丢在地上。当鱼丢到地上的同时,就看到岸边窜上了许多白獭,像运动员似的伏在那里,等待着“出发”的号令。只听刚才那只白獭打了个“呼哨”,几十只大的白獭才窜到鱼跟前,进行搏斗、撕杀,互不相让,撕打在一起。
李耳看到岸边爬上来的小一点的白獭并不参加王位之争,大概它们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不值得去拼夺牺牲。
果然不一会儿,大的、凶狠的白獭把几只白獭咬伤后,嘴里衔着鱼,示威般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你们谁还敢跟我决斗。等了一会儿,没有一个敢来,得胜的白獭衔着鱼跳进河中朝它的窝去了。
渔夫又指着刚才搏斗争王互相咬伤的那些白獭,对李耳说:“这些斗败的白獭会因为自己刚才没有取胜而羞愧,就会钻到自己窝中再也不出来,不吃不喝等着死,尸骨便会留在洞穴中。说也奇怪,这些白獭是由于没有争胜而气死的。气可能是通到了骨头上,所以用这种争胜气死的白獭骨加上玉一起舂成细粉,贴在身上有疤处,就能除掉疤痕,并且和原来的肌色一模一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耳向渔夫说了自己治冻疮消疤痕的事,渔夫听了很是支持,凭着自己捕獭的经验,走到河边,挖了两个洞穴,里边果然有已经饿死的白獭骨。
李耳把这些白獭拿了回去,适量地加入到爷爷研制的“不龟手”药方中,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完善了“不龟手”药。把它贴到冻疮处,如果冻疮不好,疤不除,它是不会脱落的;只有冻疮好了,疤痕的颜色与原来的肌色一样,它才会自动脱落。
李耳把这个方子传给了她姨妈益今今,益今今则把它带到宋国作为家宝留传给她的后人。庄周的亲戚把这个药方卖给了外地客商,由于有了充足的钱,却没有了治“不龟手”药,所以他们家族的后代再也没有人知道“不龟手”药了。同时外地客商十分机灵,由他亲手制药用来治冻疮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后来得到了封地,想把方子传给后人,但还没来得及传,就病亡了。李耳呢?只是把“不龟手”药方完善后,喜欢清静无为,放下就不再管它了。
这是李耳一生中犯的一个错误,他应该把他爷爷研制的,他自己亲手完善的这个“不龟手”药方传到民间,为天下患冻疮的百姓服务,遗憾的是他没有这样做。
由于以上原因,“不龟手”药方没有传下来,至今全国乃至整个世界,没有一种像“不龟手”药这样有神效的治冻疮药,既能快速治愈冻疮又能消除疤痕。
有幸的是,笔者在采集老子当年活动的素材时,偶然发现了这个“不龟手”药方。一年严冬,在一次厂长联席会后的宴会上,由于笔者多喝了几杯酒,就把当年老子研究治冻疮的事讲了出来,接着就到外地采访去了。这下可把笔者家中的夫人忙坏了,多少人打电话到家里询问笔者,有的要购买治冻疮药,有的要联营办厂,……甚至有的厂家的厂长亲自驾车而来,给笔者夫人说要用高价购买此方,弄得笔者夫人莫明奇妙,赶紧打电话把笔者从外地叫了回来。
笔者见到前来洽淡的厂长,向他们解说,确实有老子当年研究出来的治冻疮贴。笔者是略懂一点医学知识的。老子在这秘方中加了锁,也就是秘密机关,由于笔者忙于采访,还顾不得破译,现在把此方卖给你们,一是制出来不能用,恐怕会坑害了病人,二来老子是个历史名人,用他的方子制出的药不管用,更会破坏了他的名声,甚至在国际上也会造成不良影响,因为现在国际上有很多人是很崇拜老子学说的。
笔者利用一些业余时间开始破译老子留下的这个药方。老子比他爷爷更诡密,破译是离不开钥匙的,也就是李耳的爷爷李欣说的几句话:“冻疮像人,喜甜、喜香、喜凉、喜辛、喜温、特反油、反热。”笔者用了好长时间才暂破译出一点,就是有两味药要炒一下,油味便除去了。这样试着做了一些药贴,分给亲戚朋友的孩子患了冻疮的用,效果还相当不错。
更有趣的是,因为此事与一位外商闹了场误会。
一年冬天,笔者在外地参加一位朋友的宴请会。谁知一入席,笔者才知这位朋友和外商合资办了一个企业,今天在一家酒店宴请,邀几位朋友乐乐。宴会在行拳喝令中进行,这位外商“划拳”总是伸不好指头,原来是他的手指冻伤了,不太灵便。
笔者口袋中刚好带着几张治冻疮的药贴,便递了过去说:“请你把这药纸贴上,三天就会让您手冻的地方消肿!”
旁边有位小姐给翻译,那位外商听了后摇了摇头说:“我到你们中国来,怕的就是冬天,防冻措施不行。我的手冻后,找了名医看过,不行,你这几张纸能管用吗?这是谁制的?”
小姐给我翻译了过来。
我答道:“这是老子研制的,我复制出来的!”
外商用生硬的中国话开始和笔者谈开了。
外商问:“老子,在中国看来就是父亲,爸爸的意思!”
笔者答:“是的!”
外商问:“那么说,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笔者答:“父亲是位农民。”
外商问:“你父亲是大学教授退休后回农村当农民的?”
笔者答:“不,父亲祖祖辈辈是在农村的。”
外商站了起来,伸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仍然用生硬的中国话说着:“我佩服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商人是个骗子,那么作家是个更大的骗子。作家在书中能骗得读者的感情流着泪跟着他编织的情节走,这是了不起的骗子,但生活中作家就不能这样了。刚才这位作家说他老子是种田的,又没上过大学,那制出的这种药纸怎么能治冻疮呢?”
笔者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正气直冲脑门,大声地说道:“我是不会骗人的。不信?你看我给你做试验。”刚好宴席旁边有个冰箱,笔者把冰箱上边的冷冻仓打开,一只手伸了进去,由于有胳膊挡着,冷冻仓的门关不严,就又抱来一个被子堵着。
这才是一场真正的赌博,但笔者心里清楚,复制的那些冻疮纸把多少人严重的冻疮都治好了,难道自己还怕冻了治不好吗!
这样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刚好有一位外语很熟练的人,问了笔者是怎么回事,笔者便简单地告诉了他。
这位翻译走到外商跟前,用熟练的外语说:“尊敬的先生,您闹误会了。刚才这位作家说,这治冻疮的药纸是老子研制的,从话语上听,好像是他的父亲,其实,作家说的是中国春秋时期著名的哲学家老子,他的耳朵是很大的,也叫聃。”
外商猛地又站了起来,问:“你说的是不是你们中国古代的那个老子,写过《道德经》的,我读过。”
“对,就是他!”这位翻译给他解释着。
外商急忙走到冰箱跟前,让这位翻译给我解释着:“实在对不起,由于语言上的问题,刚才闹了一场误会,请你不要再冻手了。我相信你的话,你刚才若是说古代的老子,我就不会用那几句话讽刺你。我特向你陪不是,赶快把手拿出来吧!”
既然这样说,笔者就把手从冰箱的冷冻仓中抽了出来。误会消除了,就应该有点自责,笔者也说:“尊敬的先生,实在对不起,由于我刚才没有说清,闹了误会,我也是有责任的,向你表示谦意!”
外商把那几张治冻疮的药纸拿了起来问:“请你告诉我,具体该怎么用?”
笔者说:“用温开水把它浸湿,贴到冻肿的地方就行了。好了后,药纸就会自动脱落。”
外商就按照笔者告诉的方法,把药纸贴到了手上。谁知他又把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啪”地推到笔者面前,“我们外国人有句俗话,不能白用别人的东西。这是我带的一块珍贵的手表,送给你,一是酬谢古代老子研制的治冻疮药重新问世;二是深表内疚,刚才不该用那样的话刺伤你的心。这是略表谢意,请你收下。”
笔者毫不犹豫地拿起外商推到眼前的这块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腕上带的一块表也推到外商面前,“尊敬的先生,请你记住‘等价交换’原则,何况你是经商的,怎能离开表而不看时间呢?”
外商把笔者的手表带到了手腕上,猛地伸出双手姆指,嘴里连连喊着:“大丈夫!朋友!大丈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