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斩皇城
风铃国度—宏明雾都—边界
“大哥你干嘛走的这么快。我饭还没吃饱呢。”斩御风累的像一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
“你这个家伙都吃了八笼包子了,我们现在走是为了救命。”梵鹰灭头也没回,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有这么个既能吃又能说的跟屁虫,梵鹰灭心中也是只有苦笑。
“救命?救谁的命。”斩御风仿佛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一个女人,本来应该杀了我,却没有杀我。这说明什么?”
“呃……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想杀我。”
“啊……哈哈哈哈哈……大哥,这都被你想通了。”斩御风开始笑的有点前仰后合了。
梵鹰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有人知道她是和我在一起的,她杀我是为了和我断绝联系。也就是说她要去杀某个厉害的人,却不想失败之后连累我。所以只有杀死我这种办法。而我也恰巧能猜出她要去哪里。所以我要去救她。”
“好,大哥我们去哪里救人?”斩御风终于反应过来。
“斩皇城!”
斩御风瞪大了眼睛。
斩皇城--万圣地下祭坛内部--
“血皇”是斩皇城至尊无上的象征,血皇是斩皇城灵力最为强大的修灵者。如果说斩皇城的修灵者是四个国度的中实力最强横的。那么血皇就是斩皇城中实力最强的。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存在。
每一个被赋予“血皇”称号的人,都将失去他以前的名字,他今后的称呼就变成了“血皇”。但同时也被赋予无上的权力。他将在未来为了维系大陆的和平而操劳。
但是斩皇城中最为神秘的却不是血皇,而是斩皇城的地下祭坛。
那里存在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像是冥冥中有一种预知,一种神迹。里面的物质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无数的流质组成微小的星璇一样的图案,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宇宙虚空一样的感觉。
祭坛的中央矗立着一尊八臂蚩尤的神像,它仿佛亘古就已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
每三年斩皇城中的人就会集体来朝拜,而祭坛会给某个人预知。它将成为下一代的血皇。
预知的过程是出现灵印的过程,当朝拜的时候,某个人会在脖颈靠近肩膀的地方出现蚩尤的纹路图腾,而上一代的血皇的灵印也会随之消失。
伴随着灵印产生的力量,新一代的血皇灵力会上升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而上一代的血皇,灵印消失的同时,力量也会削弱。
可是十年前的祭坛预知却出现了一次意外,上一代的血皇不甘心失去强大的灵力,在朝拜过程中,叛逃而出,从此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人们只知道他以前的名字叫做七夜。
七夜缓缓的从黑色的袖口伸出手,终于摘下他的黑色的兜帽。他漆黑的秀发散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轰隆隆”巨大的空间震颤的声音猛然间爆发出来,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的颤抖,无数的尘埃纷纷下落。
神像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是你。你又回来了!”
“七夜!”
“我回来了,我回来把灵印还给你。”他修长的头发垂落下来,依然如同十年前一样意气风发,英俊而潇洒。这么多年来他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头发更加修长了而已。
七夜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将肩膀上的衣服扯落,那上面的血红色灵印开始慢慢的褪去,像是墨水滴入了湖泊一样,慢慢的没有了颜色。
“呵呵呵……你这么着急,是怕我杀掉你吗?”
七夜冷笑着看向神像。
“你……破坏了法则……唯有死……可以宽恕……”来自虚空中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震颤。
神像表面的石壁一寸寸碎裂,露出了里面清晰的纹路,里面仿佛有各种颜色的血液在流淌,五彩斑斓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驱动起来,神像缓慢笨重的站了起来。他的八只手臂上的泥土也剥落开来。每个手上都拿了一柄长大的富有破坏力的巨剑。
“呵呵,上古的烈阳剑,原来在这里。”
七夜依然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无论多么名贵的武器,他都已经漠不关心。
原本笨重缓慢的神像在彻底站起身来之后,并没有缓慢的移动,巨大的神像诡异的活动开来,他的手臂以及活动的轨迹都仿佛挣脱开某种束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起来,
七夜的嘴角咧出一丝笑容,仿佛是在看某个孩童的表演一般。
在下一个瞬间,石像的八只手臂如同旋风一样挥舞起来,像是一台巨大的切割器皿,如同流光一样对准七夜的方向宣泄下来,速度似慢实快,气势如同奔雷烈日,无数的流质裹挟在神像的周围,如同一个高速移动的星璇。以一种无法阻挡的威势斩落。
在这种威势的笼罩下,每一剑都仿佛无法阻挡。
七夜动了,他头也没抬,只是缓缓的伸出手臂,在虚空中一抓。
神像挥舞的巨剑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仿佛受到某种巨大力量的对抗,巨剑依然在兀自轻微的颤动,神像周围的流质瞬间散落,它的身影显现出来。
“这种……力量……”来自虚空的声音,也不免出现错愕。
“这种力量,当然不是灵力。”七夜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琥珀色的瞳孔中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亮。
七夜的手掌翻转过来,然后猛的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攥紧手掌。
在下一秒钟,神像就好像是被风干的岩石一样,表层开始一片片的剥落,周围的空间激荡出蜂鸣般的颤音,而神像的腹部开始暴涨成滚圆的的球状,最后仿佛再也无法抵受住某种能量,猛然间爆裂开来,如同星空下的烟火,璀璨而又明亮。
这声破鸣声几乎细小的不易察觉,爆裂的神像四周飞散出无数五彩斑斓的流质,如同彩虹形成的沙河一样,最后慢慢的游荡在这片无尽的虚空,终于隐入黑暗。
虚空中的声音还来不及惊讶,通往祭祀宫殿的唯一石门被推了开来,磅礴的阳光喷洒进来,一个人影被裹挟在金黄色的明亮中,如同神祇般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人影缓缓的伸出她的手来,在日光的辉映下,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的纯净透明。那寒玉似的手,有着令人心动的魔力,所有人见了都不禁赞叹,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
“嗡”大地仿佛被被这只手打出的灵诀调动起来,整个空间都是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如同耳边聚集了无数的蜜蜂一样。
可是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伴随着这种诡异的颤音,整个地下祭坛的地面都瞬间龟裂,无数柔韧生满倒刺的藤条拔地而起,如同群魔乱舞一样瞬间充斥整个祭坛宫殿。无数的尖刺密密麻麻互相挤压,如同齿轮的切口一样,将所有的实物碾入其中,将他们碾得粉碎。
等到密密麻麻的尖刺将事物消耗殆尽,痕天终于从门口走了进来。杀死他了吗!
那个毁掉她氏族的家伙。
自己发誓要杀死的人,七夜。
黑暗中的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七夜愣愣的看着她。他的嘴角有着一丝血迹。
“只有你能伤得了我,也只有你我不忍动手伤你。”七夜的瞳孔中有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光芒。
“哼”回答他的只有痕天的冷哼声。以及接下来的手印。
“轰隆隆”一连串的破鸣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四周的石壁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纹。
而在斩皇城的中央,早已汇聚了十多个修灵者,这可能是斩皇城所有能够直接参与作战的修灵者了。他们分布在外面的祭坛入口附近,早已经蓄势待发。
空鬼显然也在这群形态各异的修灵者当中,不远处站着名魁梧高大的男子,他****着上身,孔武有力的肌肉暴露出来,愈发的彰显出他男性的气息,而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上身布满了形态各异的灵印,每一个都叫不上名字来,唯一的一个修灵者所认识的却是他右边脖颈下的蚩尤灵印,血皇的标记。
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当代的血皇出手,没有人知道他的灵力已经强大到什么地步,这可能也是能够维持四个国度和平共处的原因之一,人们都对未知的力量感到恐惧。
伴随着斩皇城地下祭坛的坍塌,两道身影如同流光一样泻落在斩皇城众高手当中。
可是人影还没有站稳,无数铺天盖地的灵术已经向狂暴的海潮一样席卷过来。即便斩皇城的修灵者都只是试探性的一击,这个威力也足以开天辟地。
七夜的身躯瞬间便被几道炽烈的白光绞的粉碎。
痕天在承受无数灵术的时候却被一股强横的力道推了开来,在她惊讶的瞳孔中,是七夜。
七夜拼着承受那些威力强横的灵术也要救她。然后他便被无数的灵术湮灭了。
来不及思索,痕天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七夜的方向,便驾驭着如同流光般的丝线,飞驰着离开了。
包括空鬼在内的几名修灵者刚想要去追,一直站在远处的血皇,却开口说道“放她走。”
血皇只是将他的脑袋转到水平的方向靠向他的右肩,他的眼中闪动着睥睨天下的光彩。
他只是看着七夜消失的地方,一句话都没有说。
七夜消失的空间中慢慢浮现一些微小的颗粒,然后慢慢的变大,如同星璇一样规则的痕迹,无数细小的颗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互相组合在一起,终于清晰的变成了手臂,头颅,胸腔,脚踝。
最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七夜依然站在消失掉的地方,他肩头的秀发垂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血皇。
四周的修灵者不禁为之动容。
这种灵术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认知的范围。
他们不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都看向了血皇。
“是献祭的力量吗?”血皇从远处的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血皇太阳穴的位置也有一个诡异的灵印,灵印那修长的图案触手一直延伸到他的嘴角,让人乍看上去不禁多了几分威慑力,更多了几分残忍的神色。
七夜只是淡淡的看着血皇向他走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如此痴迷灵印的力量。”
“上次你对我说这句话,我尊重你。这次你对我说这句话,我要杀你。”血皇的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血皇缓缓伸出手,向着七夜的方向虚空一抓。
只是在一瞬间,一股黑色火焰从七夜的胸腔中蓬勃而出,由内而外,如同腐蚀的毒液一样,飞快的侵蚀七夜的身体,他胸腔的破洞四周都是黑色的火焰,破洞越来越大。最终完全覆盖了他的整个躯体。
只是,七夜一动都没有动,一直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血皇。直到他的最后一丝肌肤被黑色的焰火消耗殆尽,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依然要尊重我。”
虚空中传来七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