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一愣,蒋游周听得那声音竟似拢西公主,愣了一下。哲休洛盯紧蒋游周就欲开弓,西日莫道:“让他去吧。”蒋游周立即策鞭回马,纵身跳上将要收起的吊桥
哲休洛愤恨不已道:“王爷,您不许我行个人恩怨,如何自己行儿女私长?”
西日莫不语,策马奔到拢西公主身边,侑宝见西日莫面上动怒,吓的不知所措。西日莫却不言语,一下跳到拢西公主身后,甩了马鞭远去了。
蒋游周回到城内又是一番厮杀,那俘虏营中自是混了沙夕军。有那不识时务的,进了滩州城仍喊杀,自被东海军一刀劈死。有那明事的,便装了俘虏营士兵,以求存活。
蒋游周复又登上城楼,一将过来禀道:“第三只信鸽又被沙夕人养的鹰啄死了。”蒋游周大惊,这信送不出去,滩州无后援,岂不是要任那西日莫宰杀。
蒋游周道:“再拿只信鸽来。”只见月色甚明,那白鸽飞上天没多久,一只鹰俯冲过来,顿时白鸽羽毛纷飞,坠落地上。蒋游周转念一想,命将几只信鸽同时放飞,谁知天空同时出现几只鹰盘旋,信鸽无一逃过鹰爪。蒋游周叹道:“那西日莫早有防备。”想了又想,叫人将那斯诺摩巴拉带来。
蒋游周道:“如今你替我去送一封信,我便放了所有的俘虏。”
斯诺摩巴拉怒道:“你本已答应放了所有人,如何又加条件。”
蒋游周道:“如今你在我手,不得不听我令,你只要说去是不去。”
斯诺摩巴拉咬牙道:“我便替你送信,若我走了你反悔又当如何?”
蒋游周道:“即使反悔你也无法,如今你没得选择,我也没的选择,若滩州城败,你们俘虏营的人还不都是一死。”
话已至此,斯诺摩巴拉道:“把信拿来。”
蒋游周便令人取了纸笔,写了蝇头小楷于那小布条之上,命人塞到斯诺摩巴的发髻之中。斯诺摩巴拉:“你这无信之人竟能写的一手好字。”
蒋游周道:“你一个天冰国人懂得我东海文字,怕不只是什么俘虏,此时我也不去管你的身份,只要把信送到,大家都能免的一死。”斯诺摩巴拉瞥了蒋游周一眼,几阶并一阶跳下城楼,如壁虎般爬出城墙跳了出去。
一将士道:“将军,这沙夕的俘虏可能相信?”
蒋游周道:“信与不信,也只能如此,此人身手非凡,如今能躲过沙夕人将信送到淼京之人怕也只有他了。”
话说西日莫跳上拢西公主骑的马速奔而去,拢西公主惊道:“你要做什么。”挣着就要下马。西日莫恐伤了她,紧拉缰绳,那马受力速停,拢西公主就栽到西日莫怀里。西日莫但觉幽背贴身,心中一颤。西日莫下了马,将手伸给拢西公主。拢西公主在沙漠多年,知晓沙漠中拉手并无不可,便犹豫着借了西日莫的手跳下马来。
拢西公主这边并未多想,西日莫却是心潮澎湃。他自小与安逸公主一起生活,知晓中原礼仪,一个女子是无论如何不会将手交与非夫婿以外的人。西日莫这一多想,棕色的眼瞳就亮了几分,如豹子发现猎物般惊得拢西公主连退几步。
西日莫回过神见拢西公主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躲了他老远,心头一沉,侧身对着她道:“蒋游周是个猛将。”
拢西公主虽惧西日莫,但听闻说蒋游周好,心内高兴,不禁莞尔一笑。西日莫见拢西公主露出小女儿心性分外美丽,偏她倾慕的不是自己,而是敌人的守将,内心灰暗,不再言语。
拢西公主听西日莫肯说敌将的好,想他是个大度之人,便道:“西日莫,沙夕已经有了天冰国,为何非要攻打我东海?”
西日莫道:“那个天冰王子对你说的?”
拢西公主奇道:“斯诺摩巴拉是天冰的王子?”
西日莫点点头。
拢西公主道:“斯诺摩巴拉是个好人。”
西日莫道:“难道我不是?”
拢西公主道:“你是敌人,自然不是好人。”
西日莫道:“若我不是东海的敌人呢?”
拢西公主道:“说这些做什么,若你是好人,怎么会领着沙夕大军来攻我滩州,怎么会把一个王子当做奴隶般送死?”
西日莫无奈的笑了笑道:“也许这世上只有敌人与朋友,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