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的援军啥时候到啊,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两天以来,地听城外的八个防御工事其中七个都连连战捷,甚至对敌方的先头部队几乎造成毁灭性打击而己身耗损颇小。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这些天受到的进攻都是掩饰,为真正的主力掩饰。
“不好了将军,第三号防御军阵被攻破了,里面的弟兄都…都牺牲了…”正南方的防御工事和别处一样,都是由四十八个正方形的防御军阵将指挥部牢牢保护在中间。这样的军阵隐藏于土制的坚固堡垒中,土墙厚度超过两米极难被攻克。所有堡垒紧密相连,却密不透风,唯一能够冲破防御的途径就是杀入窗口。
但如此坚固的防御不可能不存在副作用的,三号防御军阵的告破就是被重点照顾的结果。为了保证一个堡垒的破坏不会影响到全局,为了让敌人难以从一个堡垒轻松占据另一个堡垒,从内而外的通道也仅仅只有对外窗口那么大,左右堡垒之间的联系甚至就只存在一个窗口,比用于对抗敌人的窗口都要稀少。
这样一来,即使一个堡垒不慎被攻克,对整体的牵连也不会太大,大不了多小心一个窗口而已。但这也同样意味着,左右增援另一个堡垒的通道也就只有一个窗口而已,至于后方的援军,大家都挤在一起,后方也来不了几个人吧。
所以一旦有哪个堡垒被强行攻破,那就意味着这个堡垒已成了弃子,寥寥无几的增援,狭小可怜的窗口通道,来不了几个也撤不走几个,他们的结局只能是与敌人厮杀到底,然后八十个人一起团灭,几乎不存在活下来的希望。
“他们都是好样的,是真爷们儿!我们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一定要撑到援军到来。”面对第三军阵士兵们的死亡,指挥部的两位将军没有显得太过悲伤。事实上,在他们看来,这已经出乎他二人的意料了,面对万人部队的重点照顾,第三军阵的兄弟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他们成功为全军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只要再拖一天,不,是半天。
“怎么回事儿?这才是第一个堡垒,就花费了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我问你要是想攻破这个防御工事,咱是不是得花费几天几夜啊!到时候敌人杀不死,咱都得被援军宰了,知道不知道!”不光是镇西军人的指挥部着急上火,恕瑞玛这边也是急了。
“你急什么,大将军他老人家早已订好了对策,您只要慢慢执行就足够了。”敢于和西门狂霸这个级别的领军对着刚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面对眼前人的暴跳如雷,他表现得异常平静,仅仅坐在军帐内悠闲地喝着清茶,仿佛与世间琐事隔绝一般。
“你确定大将军能够预料到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其实这位暴躁地将军心里想的是,“俺早就看出那个新来的大将军不靠谱,年纪轻的不像话,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指望不上。”奈何眼前坐着的正是那年轻大将军的眼线啊,所以只好忍住了怒吼的欲望。
但是对大将军决策的质疑却跃然纸上。那个人虽然用计攻下了恕瑞玛人望而兴叹的天险天观城,但这并不足以令所有的军官都信服于他。有相当一批驰骋沙场已久的将军都认为那一次进攻多半是歪打正着,此人阅历之浅薄,绝不可能算计得了素有军神之称的西门方羽。
“哦?你就对大将军这么没信心?”坐在座位上品茶的年轻男子看都不看这将军一眼,只是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没有多说。
“哼!大将军要真是料事如神,这防御工事就该一触即破,而不是攻了半个时辰才攻破区区一个堡垒!”将军的脾气异常暴躁,大将军的威慑终究还是无法震慑住他,只见他一只右手狠狠地砸向沙盘,整个沙盘便如泡沫般瞬间灰飞烟灭,哦,只有飞灰没有烟灭。
“急躁!如此急躁之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万夫之长的,看来咱们恕瑞玛的边疆是该整治整治了。”暴躁将军的手笔丝毫没有威慑到年轻人,他还是坐在那里品茶,带着一丝嘲笑。
“你!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大将军身边的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你敢质疑一个边疆的大将,就算我杀了你,大将军也无法说什么!”暴躁将军将暴躁演绎的淋漓尽致,那洪亮的嗓门甚至让整个指挥部为之一震。
“真是大开眼界啊!战争的紧要关头,不将矛头对向敌人,反而想先宰了我这个来帮你的人,我对你的智商和情商都表示强烈的怀疑。你这种人都上台了,就怪不得原先的大将军要倒台,这等眼力哪里配得上大将军的官位啊…”
年轻男子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暴躁将军出手了,一把染着熊熊烈火的锋利宝刀陡然出窍,裹挟着空气撕裂的声音,狠狠砍向年轻人的面门。虽然只是丹力境中期,但一位丹力境强者的含怒一击,即便是师药等人也要认真对待,可年轻人却并没有防御的意思。
只听“嗤”的一声,宝刀狠狠穿透年轻人的身体,暴躁将军却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没有阻力,或者说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肉体,一切都是假象,还留在原地熊熊燃烧着的就只有一袭白衣而别无他物。
“这…这不可能。”暴躁将军的脑子一片空白。是幻象么,不可能,哪会有如此真实的幻想,他可是亲自和这个人共事了足足十几天,不可能有这么持久的幻象的,可是不是幻象又能是什么,那绝对连傀儡都不是啊。
白衣燃尽,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随之掉落,暴躁将军的眼球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宝石上刻着一行小字,“你可以不信,但身处绝境的时候捏碎它却可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