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阳从山后探出她光洁的额头,股股清风儿也开始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拂过郊外的田野,吹过碧绿的湖畔,轻柔地走进千家万户,驱走最后的困意。
所以,看在她们的面子上,我们的师药先生也极不情愿地从床,哦不,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苏也太狠心了,竟然真的忍心让我睡在地上,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见苏苏已经不在屋内,师药才开始抱怨了几句,带着清早的不满,迈步走出了房门。
“呦,师药兄起来啦,怎么样,昨晚睡得不错吧?”见到师药走出了房门,在此等候多时的白云天也是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此事不要再提!”师药虽然心知肚明,不过白云天并不知道他与苏苏二人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总还是忍不住调侃。
“嗯嗯嗯,不提不提,免得苏苏姑娘听了生气,不过能有苏苏这样的好姑娘相伴,师药兄绝对是天生的福缘。”
“……”师药的心中此时已有千万只***奔腾而过,但伸手不打笑人脸,更何况是“房东”,师药纵有再大的不满,也不好意思发给白云天,只好无语。
“哦,对了,师药兄对这里一定还不熟悉吧,不如云天带你在城内转上一转?”
“不要麻烦云天兄吧。”
“怎么叫麻烦,你我既然兄弟相称,就莫要提什么麻烦不麻烦。”
“好吧,那就劳烦云天兄了,此番外出,我是要前往永乐钱庄。”
“哦?师药兄是缺钱么,兄弟这里钱虽是不多,但也足够师药兄日常所需,若是还取钱来花,那未免有些太见外了。”
“放心吧,我不会如此的,只是这永乐钱庄内有我的一位老朋友,如今身在这鬼府城,打声招呼是必须的。”
“好吧,那你随我来。”
不管是清晨还是午后,鬼府城的街道上永远都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常,而所有繁华的前提一定都是经济,所以身为整座城市最大的一座钱庄,永乐钱庄的规模也堪称是宏伟壮观了。
“白少爷,您今天来是存钱还是取钱?”白家是整个西方防线的顶梁柱,身为继承人的白云天在这里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一看这位大咖亲临钱庄,立刻便有一位身材长相都极为优秀的美女高层前来迎接。
“今天我只是陪着身边这位兄弟来找人的,师药兄,不知你的朋友是谁?”
“原来是师药先生,您的朋友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您请随我来。”
“咦?等候多时了?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来,甚是奇怪,是我暴露了么?”
“呦,不知道这位师药小兄弟是来找谁啊?是美女啊,还是下人啊?”正当师药胡思乱想,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这令师药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三弟,你怎可这样侮辱我的恩人!”如果说师药只是有些反感,那么白云天就是愤怒了,白云天性格本来就耿直,连一般的家将都视作兄弟,更不要说救命恩人了,所以听见自己的三弟这般言语,根本忍不了,直接就吼开了。
“一个小城市来的莽夫而已,之前你已经花了两亿两给他买了个丹炉,还打发不走么?真是粘人啊,真不知道你想在这可笑的恩人身上赔我白家多少钱。”白云天的三弟白云山与白云天并不出自同一生母,再加上其修炼天赋要优于白云天,年仅二十便已经步入丹铠中期,若非白家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家族,历代遵循嫡长子继承制,将来谁当家主,恐怕早已确定。不过即使是现在,白家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以二长老带头的革新派希望新家主是一代强者,而大长老却始终保持沉默,这次委任白云天带兵本是想让他赚点功绩,不料惨遭埋伏,险些全军覆没,这更是大涨革新派士气,白云山本人也是越发的不将这大哥放在眼里。
“你知道什么!…”白云天欲言又止,出钱的不是白家,这点他虽然知道,但却不能公布于天下,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实力不足的人拥有与其不匹配的财富时,便再也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带来生命危险。
“我是不知道什么,但我知道两亿两花在这个所谓的恩人身上,根本不值!”嚣张,白云山此时已经远远不是一个嚣张可以形容的了,若是放在以前,他一个三号继承人在外面如此败坏白家的声誉,必然要面对严厉的处罚,不过如今他有了这么做的资本。
“永乐钱庄禁止大声喧哗!”终于白家三少放声的胡乱哔哔被一个清脆如黄鹂般的仙音打断了,但这个声音却又如此冷冽,宛如一股冰泉令人望而生畏。
“你竟敢…”白家三少无比嚣张的喧哗终于在这一刻凝固,白家虽然名镇整个西部,但也不是所有的势力他都无所畏惧,比如眼前这位画中仙子般的女生——永乐钱庄之主——易点裳。
“呵呵,原来是点裳仙子,刚刚是云山唐突了,不知是否有幸请仙子共会茶道,以此赔个不是?”面对这样一位女强人,白云山的话里带着一丝献媚的味道,除了地位上的差距之外,恐怕还带着更多喜欢。
“你可以走了!”易点裳的话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直接开始驱逐白云山,这让在场的气氛都为之一窒,即便是出生在将门的师药也暗自惊叹,这位点裳仙子好不霸道。
“不是,我…”
“不用解释,你侮辱了我的朋友,永乐钱庄不欢迎你!”
“朋友?”白云山带着疑问的语气想了许久,才吃惊的转向师药,那硕大的眼珠子仿佛马上就要脱困而出了,“你说这个乡巴佬是你的朋友?不可能!他一个边远小城市来的乡巴佬怎么可能是你的朋友?你一定是被他骗了,一定是这样的,你不要相信他!”此时的白云山神色中裹挟着丝丝慌张与不可置信,那令人作呕的姿态恐怕,才是白家的保守派最最担心的事情。
“送客!”在易点裳的驱逐下,堂堂白三少终于气愤地走出了钱庄,“好你个乡巴佬,竟敢令我如此出丑,你活不久了,还有你易点裳,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胯下娇吟的尤物,哈哈哈哈——”
当然,这些话白云山不会说出来,但却从此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在未知的未来给二人带去了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