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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俺爹还指望俺给他生一群胖小子,身子不壮实些,生的动吗?”和尚家境贫寒,他父亲便打小送他去少林寺做杂役,混口饭吃。不问世事的他和一群和尚生活久了,一直以为生孩子是男人的事,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万府大门在“吱呀”声中慢慢打开。引得众人纷纷侧头张望“营长你看,是鬼子!”定眼望去,只见万财对两名武士装扮的鬼子点头哈腰。龟田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木声在空旷的大街上格外刺耳。
关上大门,万财捂着狂跳的心口。“完了完了,听说日本人杀人不眨眼,现在给日本人做事,这小命悬了?”垂头丧气的万财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以前做自己人的狗,现在做的却是走狗。
看着眼前两个鬼子,於忠国两眼血红,不等靠近,起身飞扑上去。“和尚快去,老弟少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赵之栋急忙与众人一同迎了上去。
龟田不喜欢武士刀,个子太矮的他拿起来很不方便,腰间插着一把王八盒子,走起路来磕磕碰碰的,也是十分难受,便扔给了随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两条人影飞快的朝龟田扑来,匆忙之间,摸向腰间的王八盒子,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在随从手里,想要去拿却已来不及。人影闪动,矮小的龟田被一拳打倒,飞出去老远。随从见状,连忙拔枪,和尚一个飞踹,正在瞄准的手枪脱手而出。见手枪飞落在地,被激怒的随从拔出武士刀,狠狠地砍向和尚。一个侧身躲闪,左脚斜踹狠狠地踢打在随从的胸口。随从仰面朝天,哼哼了几下便进气少,出气多了。
“老弟,他还有用,现在暂且留他一条狗命。”抱着近乎疯狂的於忠国,地上的龟田早就被打晕过去。“你看他从万财的府上走出来,肯定没好事。”
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不再挣扎的於忠国想了想点头,“那些枪是鬼子的,鬼子又从他府上出来,这万财裤裆里肯定没藏什么好鸟!”先带回去。
清晨,当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一队马车拉着四五口棺材缓缓地走在大街上。“这天还没亮,就看见几口棺材在眼前晃悠,真是晦气!”守城的士兵准备上前盘问。
“老总,老总,辛苦了。”赵之栋上前每人一块大洋。
收了好处的士兵态度顿时大转,“这怎么一下死那么多人,不会是城西闹得瘟疫吧?”
正想着说词的赵之栋眼球一转,“是的,是的,这瘟疫实在是厉害,城西一大户人家,一下子死了五个下人,没办法,叫我们连夜送出城埋喽,怕放久了,传给别的人可就麻烦了!”
“走吧,快走吧!”士兵们一个个捂住口鼻,纷纷躲闪,生怕感染上瘟疫。
“哎,谢谢老总,谢谢老总!”一阵点头哈腰,牵着马车绳,立刻向外走去。
万财正与三姨太做着美梦,这些个大户人家与穷人商户不同,总喜欢大清早多睡会。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万财肥胖的身躯压得三姨太喘不过气。两声脆响,万财顿时清醒,摸着双颊委屈的看着就要发飙的三姨太,“你这头猪,除了吃,就是睡,养了一身膘。除了用来压老娘!还能干嘛?疼死老娘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管家声嘶力竭的叫喊,吵得本就心情不好的三姨太更是头疼。
“什么样的废物养什么样的奴才,大清早嚎得好像死了爹妈一样。”
“老爷,昨晚咱府上进贼了,把库房搬得干干净净。”正准备拿枕头砸门骂人的万财,听到老管家带着哭声的叫喊,一个哆嗦,差点没滚下床去。
看着一个个空荡荡的木箱,万财顿感天旋地转,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嚎哭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报官啊!”
当大家牵着几口棺材回到营地队时,已是正午。在众多士兵惊异的目光中,棺材一一被打开。
“没受伤吧?”一声问候温暖着於忠国的心。
轻轻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漂亮的戒指,牵起汪菲的手,轻轻戴上。“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只是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若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抱上了娃了。”汪菲听到这些话,先是噗嗤一笑,而后又羞得满脸通红。“等咱稳定了,咱就结婚,生一群胖小子,让咱爹妈都抱不过来可好!”於忠国抱着怀里的美人轻轻地许诺。汪菲听完满足地点了点头。
棺材里的小鬼子裹着厚厚的裹尸布,被憋得差点背过气去,和尚把龟田像小鸡一样拎出来丢到一旁,把底下的银元一一取出来交由赵之栋,一个接着一个放在地上码好,随后又依次将剩余的几口打开。不过龟田的随从就没那么走运了,早就死透了。“你们俩把这鬼子拖去喂狗。”
“金条都给了当铺掌柜的,剩下就是5700块银元,60支三人大盖,和两箱子弹。”
“李有才,通知部队集合,发军饷。”看着远去的李有才,“这当铺掌柜的还是十分仗义的,当出若不是他雪中送炭,怕是我们很难熬到现在啊。金条没有银元好用,权当送他个人情,日后有事也好相求啊!”赵之栋听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们独立团就剩637人,可这也不是小数目,你准备一个人发多少?”
“战士们从上海打到南京,死伤无数,他们家中也有兄弟姐妹要养活。”转身看见赵之栋眼神坚定,“发全年饷,再多加一块大洋,所有人都是,把护士、教师也叫来。”
“同胞们,战士们,自淞沪会战至今,你们各个都是民族的英雄。过着今朝生,明朝死的日子,却毫不畏惧。你们也有家人要养活,我不想让你们打鬼子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今天发全年饷,为表彰各位在此前的英勇无畏之精神,我决定每人多加一块大洋。领到钱的想办法早点寄回去,大家排队去赵营长那领钱,领到的站在左边。”於忠国跳下桌子,朝护士老师走去。和尚托着一盘银元紧随其后,“先前多亏了各位慷慨解囊,我在这里谢谢大家,大家这一路想必是十分想家,我这里也拿不出多少钱来,只能每个人发八块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