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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晶室女克丽丝芙

昏黄的灯光下,乌鸦倒毙在路边。一个金灿灿的小宝箱搁在它旁边。

卡德尔见四下无人,遂快步上前打开宝箱,从里面“抽”出一柄造型奇怪的兵刃。

“恶魔刀锋!”卡德尔惊叫。

达维安看着这把泛着幽光的武器,说:“它这么大的尺寸,是怎样放进那个小箱子里的?这只瘦弱的可怜的乌鸦,又怎么能带动这个箱子呢?”

“这是几十年前近卫与天灾之间的‘末日战役’中英雄们就已经广泛采用的技术。这只乌鸦其实不是真正的乌鸦,而是由魔法创造出来的飞行信使。飞行信使拥有很多种造型,比如地精飞艇,雪枭,迷你冰霜巨龙、冥界亚龙等。飞行信使能带的东西很多,即使是六个这么大的箱子也不成问题。它们用于快速运输,但是目标明显,很容易被敌人发现,因此原始的地面信使也常常发挥很大的作用,有时候街边一只不起眼的小鸡、小狗甚至小虫子,都可能携带了罕见的宝物。”矮子耐心解释道。

“你刚才说这个奇怪的武器叫做‘恶魔刀锋’,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但我想问的是,它属于谁?能卖多少钱?”

矮子有些严肃:“恶魔刀锋是燃烧军团的堕落统领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燃烧军团的统领有很多,侵入这个世界的最著名统领是深渊领主阿兹加洛,在末日战役中他受到重创,但并没有退回到扭曲虚空中,而是蛰伏在了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如果这把武器是他的,这说明他已经打算再次有所作为,这不是安宁的世界想要看到的局面。”

“乱世出英雄。这世界再和平下去,吾辈就要埋没在给达官贵人做一辈子苦力的命运中了。”达维安毫不讳言。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矮人喜欢迎接挑战。看来我们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把恶魔刀锋卖掉,这样我们就有了足够多的钱。阴影中的生物无不对这样的宝物垂涎三尺,它们将舍得拿所有的财宝来交换。”矮人显然也不爱安分的生活。

“阴影中的生物?很有可能是天灾军团的人。我们只能卖给它们吗?”

“当然不是,但显然它们更有钱。而且相对于满口道德仁义的人类来说,它们更愿意遵守市场经济的规则——你愿卖我愿买。卖给它们,我们至少不必担心被人类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罪名然后正大光明的把恶魔刀锋夺去。你知道的,这年头,人类社会中一手交货,一手不交钱的事情多了去了。”卡德尔又在兜售自己的生活经验。

“如果那些强大的阴影生物也不愿付钱怎么办呢?”

“我们会告诉它我们还有更好的货。蠢蛋才会做一锤子买卖。”

“天空是我的!”突然有个尖尖的声音在高喊,与此同时一张铁链大网洒向卡德尔与达维安二人。

卡德尔看到一道白光闪过,想大叫“不好”时,已经太迟了。他和达维安被困在了锁链里。

天空中停着一只硕大的蝙蝠,扑哧扑哧的扇着翅膀。蝙蝠背上坐了一只矮小的巨魔。

“蝙蝠骑士金扎卡!”卡德尔大喊。

金扎卡“呀呀”的笑了,说:“可怜的小矮人居然认得我,多么奇怪。”

“我看到了你鼻子上穿的环。它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你是唯一一只像牛一样鼻子上被穿环的巨魔,希望它没有常常勾起你小时候奴隶生活的悲惨记忆。”卡德尔虽然身子落在了别人手里,但还想在气势上与对方平起平坐。

金扎卡“呀呀”的笑的更大声了,这说明他已经怒发冲冠。

“得让你尝些苦头,才能记住不以貌取人这个道理。”金扎卡说,并且开始行动了:他向卡德尔和达维安投掷了黏糊糊的油。

感觉到浑身油腻腻的,并且金扎卡还在不断往他们身上淋油,达维安喊道:“够了!你这开公家车的巨魔,太浪费了!”达维安自小就是个省吃俭用的孩子。

“我很想看看当我把油点燃时,你这小子是不是会叫的更大声?”金扎卡举着火把淫笑。

“住手,蝙蝠骑士!”一个冰冷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是,克主席!”金扎卡居然十分听话,而且毕恭毕敬。

“克主席?!”卡德尔疑惑不解。不过当他看到渐渐出现在路灯下的人时,恍然大悟。

一个冰霜美人——冰肌玉骨的水晶室女克丽丝芙。现任魔法师协会主席。按理说,以她二十一岁年龄的浅薄资质,是无法担任魔法师协会主席这一重要职务的,但她实在太过美丽“冻”人——每一个看到她的雄性动物都会像被冰冻结了一样呆若木鸡。协会的长老们认为这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技能,不仅能更轻松的为法师协会拉来各种各样的赞助及盟友,更能改善世人眼中法师们胡须凌乱、脾气古怪的形象。

事实上,三年前克丽丝芙当上“克主席”后,法师协会的势力迅猛增长,已经超过了全能骑士普雷斯特·雷霆之怒主持的圣光教会。

“啊,唯一一个比矮人姑娘还要美丽的人类!”卡德尔开口赞美道。

达维安不安的用手指捅捅卡德尔,小声说:“希望她从没有见过矮人姑娘。”

克丽丝芙似乎有些愠色。她说:“矮人狙击手卡德尔·鹰眼,你和你的朋友破坏了我的计划,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卡德尔进入痴呆状态,竟缓缓扭头对达维安说:“你猜她生气时说话的声音更动听,还是高兴时更动听?”

“啊!”一块冰雪从卡德尔脚底爆发开来,刺骨的寒冷使他清醒过来。

“冰霜新星!克主席,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也不需要这么大一坨冰做见面礼吧。”卡德尔抱怨起来。

天上的金扎卡又“呀呀”的笑了:“原来这矮子就是传说哥。我这么轻易就抓住了他,比抓只麻雀费不了更大的劲!”

卡德尔不屑的说:“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你,你现在已经成了我枪下亡魂了。”他突然惊呼:“那道闪过的白光,科勒的匕首!你居然有科勒的匕首!难怪你瞬间就将我们投入了罗网!”

金扎卡得意洋洋:“在拥有这把跳刀之前,我蝙蝠骑士仅仅是个运送军粮的。有了它之后,不知多少名将被我活捉回营!跳刀在手,天下我有!矮子,认命吧。”

卡德尔仍想进“谗言”,他对克丽丝芙说:“蝙蝠骑士在三十年前的末日战役中效命天灾军团,手上血债累累,最是狡诈无情。你现在重用他,说不定以后他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克丽丝芙冷冰冰说:“此事我自有分寸。但金扎卡起码不会把手中的匕首卖给天灾军团。”

卡德尔知道她这是讥讽他们准备卖掉恶魔刀锋的行为,不禁大感尴尬,讪讪的笑着。

克丽丝芙接着说:“这只乌鸦从遥远的诅咒高地飞来,一路上未曾逃脱我们的监控。它携带的东西散发出微弱但潜在力量十分强大的信息,我们推测定是有天灾军团的重要人物经过伪装潜入了晨曦城,它为了防止被城门守卫检测出邪恶气息而采用以飞行信使运送武器的方法。我们跟踪这只乌鸦到了这里,然而它就要到达目的地时,被你们击落。想必它的主人已经得到警报,藏匿了起来。要想找到它,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达维安与卡德尔面面相觑。达维安说:“矮子,正如你所说,恶魔刀锋要被正大光明的没收了,而且我们也有了冠冕堂皇的罪名……”

克丽丝芙若有所思的看着达维安说:“传奇骑士达维安的子嗣。希望你如你父亲一般勇敢伟岸,虽然有时他有些离经叛道。”

矮子叫道:“我说小克同志,你年纪轻轻的知道这么多很不简单呐!”他想在套近乎的同时稍微拍一下马屁。

“在这黑暗即将来临的年代,我有必要对每一个进入晨曦城的人知根知底。”水晶室女的话有更深层的意义。

“黑暗即将来临?据我所知,二十年前结束的末日战役中,来自扭曲虚空的燃烧军团与本土阴暗势力,二者的结合体——天灾军团已经被彻底击败。余孽虽存,但已不足以再兴风作浪。”矮子说。

“你已经隐居太久。虽然二十年对矮人来说不过像是弹指一瞬,但希特勒却可以用它将一个破败的国家整理一番重新震惊世界。”水晶室女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很满意你举的有关希特勒的这个例子。但下次最好说点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达维安看向镜头,一脸无奈的提醒此小说的作者。

“恶魔刀锋,上面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但它远不及它的主人可怕。”克丽丝芙说。

卡德尔一脸得意:“深渊领主阿兹加洛?我的火枪曾经爆过他的头,但它很快又长好了。”

克丽丝芙一脸担忧:“不,比阿兹加洛更危险的恶魔——影魔。你手里那把恶魔刀锋上面有一个灵魂印记,那是影魔奈门摩尔的专属。”

目前为止恶魔刀锋还在矮子手上,不过由于锁链将他的双手紧紧缠在身体上,因此他要时刻担心刀锋不会切入自己的血肉中,更不会注意到什么灵魂印记了。

达维安看到了那个印记,它位于恶魔刀锋双刃之间的脊部,是一个恐怖的绿色骷髅头标志。它张着大口,似乎在痛苦的**,亦像是要择人而噬。

“影魔?几十年前,它还未出现呐!”矮子不甚将之放在心上。

克丽丝芙严肃的说:“恐怕天灾军团的势力远比末日战役时期强大。它们利用这二十年找到了更多更强大更危险的盟友,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而近卫军团内部则由于利益的纠纷陷于分崩离析中。如果天灾现在发动进攻,我们将无所抵挡。”

矮子卡德尔竟然哼起了小调。他唱道:“天灾的余烬还未燃尽,众兄弟就把家来分。老国王处死了小公爵,夜精灵不再踏上晨曦门。指挥官呀真胆大,把卡尔逼入敌阵营。王宫烧起一把火呀,可怜忠诚的亚巴顿……”

水晶室女将食指放唇边“嘘”了一声,小声说:“据我所知,在晨曦城内唱这首小调的人都已经身首异处。阴暗的角落里不知有多少不怀好意的耳朵。我将把你们带往一个可以安全说话的地方。”

她向蝙蝠骑士金扎卡作了个手势。金扎卡表示得令,立即指挥大蝙蝠拖着锁链囚笼开始行进。

卡德尔说:“这不像是请客之道!放我们出来,虽说我腿比较短,但走路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你们人类差。”

克丽丝芙抱歉的看着他,说:“在到那个地方之前,你们依然算是金扎卡的俘虏。”

卡德尔妥协:“好吧好吧,但是可爱的金扎卡,你能否叫你温柔的蝙蝠走的慢一点,挑的路好一点,拐弯的时候谨慎一点?”

金扎卡又“呀呀”的笑了,说:“我的俘虏从来没有机会和我谈条件。我不放火烧你们,你们应该感谢克主席。”说着它催促蝙蝠坐骑快速向前飞去。

卡德尔和达维安在囚笼中一路磕磕撞撞。达维安铁制护具碰的卡德尔眼冒金星。

于是矮子顾不得旁边有克丽丝芙佳人,大喊道:“慢点慢点!屎都要被磕出来了!……哎!哎!!哎!!!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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