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处所,已是灯火阑珊。天空又飘起了细雨,我伸了伸懒腰,提起茶壶,欲倒茶水喝。今天左不过是中宫殿写书信予世子嫔,之后便站在殿外奉召。虽然撰写文书不知从何落笔,有些许费神,不过是用用心就拟好。
我已觉得十分疲乏,而吴尚宫一把年纪,上下打点,服侍敬妃汤药,接待恭嫔等后宫,与敬妃出谋划策,又替敬妃到东宫殿问安,直到此时,还在中宫殿服侍敬妃。我不由得对她泛起深深的敬意,真是了不起,不愧为宫女中数一数二的女官。
我用手扶了扶脖子,正想松松筋骨,门外一阵敲门声:“郑尚宫娘娘,是我,杨内人,还有高内人。”我连忙拉开门,叫她二人进来。高内人一进来就紧紧挨我坐着,杨内人则从身后递出个食盒:
“这是特地给你准备的,生果房做的芝麻饼。”我接过了咬了一口,又分别递给她二人:“呵,不白吃你的,郑尚宫娘娘同意你和其他内人轮换,不过,要过了今晚,你现在还得去马上去中宫再值一夜。”
杨内人笑嘻嘻的,拍了下手直说好,就一溜烟跑出去了。高内人谨慎的拉上门:“多亏了嫔宫这事儿,才瞒天过海。”我也长长的松口气:“可不是吗?现在中殿娘娘和吴尚宫娘娘一门寻思着为东宫选秀,安排生儿子的事,暂时不会理你这档子的事儿。”
高内人俯下身,一面解开腰间的玉牌,一面向我说道:“这玉牌你不是一直喜欢吗?我送你好了,你替我挡这么大的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我拉过她的手:“好啦,这玉牌是你家传的,听你说还是你父亲从明国带来的什么和玉,价值不菲,你常年戴在身上,如见家父,我还跟你要这个。”
高内人硬是将玉牌摘下来硬塞到我手上:“不,就送你,救命之恩,这玉又算得了什么?”我将玉牌接了又重新寄到她的衣服上:“真要谢我,就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高内人垂头不语:“不行,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的名字。”我不觉大为光火:“难道他比我还重要?”高内人沉默了半晌,轻声叫道:“容儿。”
容儿是我的闺名,除了慈亲再没人叫过,一入宫不是叫小宫女,就是郑内人,和现在的郑尚宫,只有高内人知道我的闺名。她这么一叫我心里又软将下来,手戳在她脑门上:“你呀,以后总是会犯在这事儿上。”
高内人方舒展了笑容,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温柔,特别是那张小巧而粉嫩的樱唇,即小巧又不失厚泽,颇有质感,总令人有想一亲方泽的欲望。
说罢,我打开小桌上的阁子,拿出在宫外给她买的发带:“这个给你,你不是最喜欢莲花吗?”高内人欢喜的接过发带:“当然喜欢了,出淤泥而不染,琢清莲而不妖。”
她的诗词功底非常好,对于诗词有很独道见解,这是为什么我与她亲近比与杨内人更亲近的原故,高内人是经得起推敲的,我们有很多共的话题,而杨内相较于她过于浅薄,除了生得好看,和所有的宫女一样,都俗不可耐的想要给王侍寝,我自然有些瞧不上她。
“喵,”门外传来一阵猫叫的声音,我听了皱着眉不觉全身一颤,高内人安抚道:“又怕猫了,别怕、别怕,不就小时候被抓过吗?我在呢!来,我绑发带给你看。”